廖海波被死猪牢牢抱住,挣脱不开,屠夫左手拿一把砍骨刀,右手拿剔肉尖刀,双刀摩擦,越走越近,顷刻间便要动手宰杀廖海波.
正当此危机万分之时,廖海波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全身尽是冷汗。原来是田丽从外边买宵夜回来,见廖海波睡着了,就把他推醒。
田丽跟随廖海波一年有余,从未见过他这般受惊的模样,问道:“头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瞧你这一脑门子汗”说完掏出手帕给廖海波擦头上的汗。
廖海波张大了口喘气,对田丽说道:“好象是做噩梦了,我梦见……”说完皱着眉头苦苦回忆,但是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有心头的恐惧真实而又激烈。
田丽好奇心起,心想什么梦能把这么酷的男人吓成这样。连声催促:“头儿,你快说说啊,梦见什么了?是不是梦见嫂子了?”
廖海波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刚才梦到的是什么。田丽问了半天,可廖海波就是想不起来,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大失所望,撅着嘴把买回来的盒饭分给廖海波和另外两名警员。
一名护士端着注射针剂来给走廊中的少妇换吊瓶。护士走近少妇,突然大叫一声吓晕了过去,药水针管全扔在地上。
廖海波等人赶忙过去查看,只见长椅上的少妇被大卸八块,竟已悄无声息的死去多时了。众人大乱,徐亮和郭广平连忙通过步话机呼叫支援,封锁现场。
廖海波看着长椅上少妇的尸块和人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在记忆中拼命的搜寻仍然毫无结果。
廖海波坐回长椅上一边吃饭一边回忆刚才那个没有印象只留下恐惧的噩梦,廖海波十七岁时杀了第一个人,刚才梦中的恐惧和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简直是一模一样,想不到隔了二十多年,竟然又重新体会了一遍。思绪飘忽,一下下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凌晨。
早晨下起了小雨,部队接到命令,配合坦克向老街方向推进,廖海波所在的连队被命令在前边开路,消灭沿途的越南反坦克小组,并引导炮火射击敌固定火力点,为装甲部队纵深突击扫清障碍。
这是廖海波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斗,前不久他才做为新兵被补充到了这个人员损失很大的连队。初阵的紧张与不安充满了廖海波的身体,他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弹药水壶手榴弹绑腿,把弹匣的子弹压得满满的。
经验丰富的四川籍老排长看见他紧张的样子,走过来安慰:“小兄弟,别紧张,这枪是倾斜式枪栓闭锁长冲程瓦斯推焊,子弹不能按参数压满弹仓。”把廖海波手中弹匣中的子弹退出来一颗接着说:“压满了子弹,弹匣底下的弹簧就一直处于金属疲劳状态的极限,开火的时候可能会卡壳,那可就要了命了。所以子弹要少装一颗。”
廖海波心中感激,紧张得快绷断了的神经,这时稍微的松弛了一些。
老排长刚才说了几句普通话,觉得有些变扭,就又改回四川口音对廖海波说:“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晒,唉……还是半大的娃儿,就出来打仗,你们这些新补充来的,格老子全是些新兵蛋蛋,啥子经验都没的,白白的去当炮灰,日他先人板板的,万一出了啥子事情,你爹娘可要伤心死了。”
部队出了山区在越南的稻田中走走停停,断断续续的遭到一些轻火力的零星射击。两翼的几个步兵班都相继出现了伤亡,但是自始至终连越南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