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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恋成真

自从龙文出事后,伍嵩便闭门谢客,将自己蜗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出来。
一天,有人在一楼门禁处摁下了他的房号。
他打开视频,屏幕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请问,是伍嵩先生吗?”女士落落大方,举止端庄,却因由于天冷,寒风吹得人头疼,便将围巾蒙住脸庞,令人看不她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伍嵩冷冷地回答。
“你一定认识我。”这时,女人将围巾解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伍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默红,是你?”
他赶紧摁下开门键,将女士让进来,自己则穿戴整齐,毕恭毕敬地到电梯口迎接。
什么人能让一向冷冰冰的伍嵩如此热情?原来,他和这位女士还有过一段浪漫往事。
来人叫银默红,是伍嵩在中原大学读书期间的同学。当伍嵩第一次见到她,便被其秀气的容貌和端庄的举止吸引住了。这是打虎英雄一千多年来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他如同女神一般仰望着这个女人。于是,伍嵩决定追求银默红。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同学吴勇也喜欢上了他的女神,并且,这个祖师爷级别的撩妹能手凭借深厚的家庭背景和非同一般的谈情技能,很快引得女神开心不已。反观自己,当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武松又如何?情场不相信英雄,只相信情商。伍嵩看在眼里,失落至极,不管银默红是否真的青睐这个花花公子,反正他是觉得自己没戏了。他打算放弃,却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银默红,他竭力压抑自己对女神的思念,每每见到女神心中却奇痒难耐。最后,他默默地给银默红写过去几封匿名情书,以此缓解心中的失落,也不知女神收到没有。毕业后,伍嵩留校进修,银默红却去了另一所高校攻读。时间一晃就是十多年,他们都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你还好吗?”银默红大大方方地看着伍嵩。
被女神这么看着,一千年前那个狂放的打虎英雄却有些紧张了,他支支吾吾地答道:“还好吧,你呢?”
“我过着一个普通女人的日子,相夫教子。”
女人结婚生子本在意料之中,然而伍嵩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礼貌地点点头,表示对初恋现状的欣慰。
十多年未见,他们拼桌叙旧,不多会儿,都了解了对方的现状,都彼此给予了相互祝福。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银默红将目光投向窗外,天空万里无云,城市熙熙攘攘,一条长长的时间线贯穿思绪,一片无垠的时空缓缓展开。
“在这样一座城市里用十年找一个人,还能找不到吗?”
“默红,我——”伍嵩被银默红的话说得有些懵。
银默红再次看向伍嵩,目光十分恳切。
“我找了你十年,你却不知所踪。功夫不负有心人,网络是不会让人失望的,要找到大名鼎鼎的伍嵩医生,一个把整座城市从黑龙病的魔爪里拯救出来的白衣战士,只需要轻轻敲一下键盘。”
伍嵩一脸愕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写的那些信我还留着,每每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你。”银默红接着说。
“我没写什么信啊!”
伍嵩当然知道银默红说的那些信是什么,那都是他为了缓解相思之苦给女神匿名写的,当年他压根就不想让银默红知道写信人是谁,现在也不想,因此他还在坚持装傻充愣。
“你还不肯承认是吧?”银默红眼里里快飚出泪来。
伍嵩一看不行,再不承认的话要出事,于是只得点点头,说:“是的,那些信的确是我所写。”
女神笑了:“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对你有好感。我一直在期待你能直接跟我说,可你一直没有。毕业后,我看不到你,都快想死了。于是一直在找你,可就是找不到,你在哪儿呀?”
“你和吴勇,不是吗?”武松是个性情中人,尽管,青溪一战后,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尽管,一千年后他已是改头换面的伍嵩医生,也曾发誓远离俗事,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情到深处时,他这个号称再不入红尘之人也难免动心动容。
“他就是一只情场老狐狸,我只是他诸多猎物中的一个,他会随时丢掉一个对他毫无价值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
银默红咬起嘴唇,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但最后又忍不住说出来:“毕业以后,我到另一所高校继续学业,可一直没放弃寻找你。我一次次回到这座城市,一次次徜徉在街头,渴望遇到你,可你就像藏起来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可我就在龙江市啊,有时候也在街头游走,也没见到你呢!”
银默红一声叹息,几乎淌下泪来,命运如此游戏有情人,哪能不叫人扼腕叹息。
“在另一所学校,有个男生很热烈地追我,我一边找你,他一边追我。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你,就放弃了。我随他去了他所在的城市,我们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现在我们的家庭生活很幸福。我不知道该感谢他的执着,还是感谢你的深藏,这两样结合在一起,造就了今天的我们。”
伍嵩强装笑颜,点着头说:“命运为你关上一扇窗,却为你打开一扇更大的门,这是你最好的归宿,祝福你!”
“时过境迁,你我早已不再风华正茂,我有自己的家庭,你也有自己的白雪公主,我们终究缘分不酬。”银默红感慨地说。
伍嵩憨憨一笑:“造化弄人,随它去吧!”
“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馆?”
“好。”伍嵩满口答应。
小半个月以来,伍嵩第一次走出家门。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那气息让他释然,那气流让他放松。
两人并排坐在的士后排上,伍嵩刻意与女神保持着一个座位的距离,以免被人误会他们是情侣。
他掏出手机给金子英打了个电话:“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一个朋友过来,我得陪陪。”
“跟谁?”
“我的大学女同学,以前跟你提过的。”
金子英不以为然,只是轻轻地嘱咐了一句:“少喝点酒。”
伍嵩就是武松,或许你不能称之为君子,但他绝对是个正人,很会摆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