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车去找他,他也许不在那儿,也许他去别的地方了。别担心,妈妈。”贝丽尔一边说,一边跑出了门外。
将近半夜时分,警长来到验尸官的办公室。
“乔治在不在这里?”他问。
“在,他和医生都在解剖间。”有人答。
“医生有什么新的发现?"警长问。
“背上有一处刀器伤在左背,伤口很深。是直刺进去的。”
乔治·奎连从后房出来。“裙子上一滴血也没有。真怪,此尔,”他说:“是刀伤,她几乎是立即断了气的。”
警长点了点头。他把助理拉到一旁说:“我刚才在找你,乔治,你看见你女儿了没有?”
“她刚刚给我来过电话,说她坐车子到处找我。她说你发现有些指纹,我正想回局里去取家什呢。”
“有人到过老希比的家,”警长说:“在屋子里到处转悠,厨房里有他们吃剩的三明治,还有一支女孩子用的唇膏,一只香烟盒,我想上面一定会有指纹的。”
“你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吧?"奎连问。
“嘿哼,我是拈起来看过……”警长承认。
“比尔,我说你多少回了,你不该动那些东西,别搅和我的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警长辩解说:“我只是想我最好还是先瞧瞧烟盒的底面,这是至关紧要的部位,我只是把它翻过来看了一看。”
奎连接摆手说:“那么,走吧,我还得先回办公室一趟。”
“好,我们在希此那儿见。”
“你要不要看一看尸体?”
“哎,不看了……现在先不看,你取了她的指纹了吗?”警长问。
“取了。”
警长说:“她什么模样呢?”
“金黄色头发,蓝眼睛,皮肤细润光洁,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大概二十来岁。”奎连说。
“真可惜!”警长叹口气,过一会儿说:“好了,乔治,我们在希比家见。”
约莫过一刻钟,警长来到希比田庄的大门口。他正要下
车开门,忽然怔住了,在车灯的照耀下,他发现拖拉机走过
的踪迹上面印下了另外一条车轮的车辙。当过几分钟奎连到
达这里时,警长正跪在地上借手电筒的光研究那些辙印。
“你干什么?”警长助理跳出汽车,“有什么新发现?”
“有一辆小轿车来过,”警长沉思着说:“是拖拉机开回去以后来的。”
“是吗,”助理说:“会是什么人呢?兴许是报社的记者吧,我们应该给大门加把锁。”
“我刚才应该留下人才对。”警长说。
奎连默默地表示同意,他也认为不加锁就应该留人看守才对。
“那些车辙怎么样?”
“不很清楚,看样子轮胎相当光滑,可能是辆旧车,只有几个地方可以看得出来。这儿,这是轿车右前轮的痕迹,你看你看,这边轮胎缺掉一小块。记住这个特征,乔治。我们能够找到这辆轿车的。只要我们多留神。”
奎连说:“要不要找摄影师来拍张照片?可是我只带摄指纹的照相机,拍车辙不管用。”
“这样吧,”警长说:“你量一下轮胎上这块缺损的大小尺寸,然后把它摹下来。我先到屋子里去做点别的。”
奎连犹豫着说:“可是,说不定这块缺损是个很重要的证据……”
“也许是。不过我想我们能够记住它的形状的,你说呢?”
“说得也是,只是……”
“只是什么?”
“没……没什么。”奎连说。
“好吧,"比尔·艾尔顿沉吟了一会说:“那么这样吧,乔治,你拿一张纸,照着这块缺损的形状大小撕下一张纸样,你说可以吗?”
奎连点点头。他从记事本上扯下一张纸半跪在潮湿的泥土地上,比照车辙上那块缺损的形状,一点一点撕出一片纸样。“可以了,比尔,完全一样。”他说。
“好,”警长说:“把它放好。现在我们到屋里去,我给你看那只烟盒。”
奎连似乎又有点踌躇的样子,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们把汽车开到希比宅子大门外,然后从边门进去,老鼠们在黑暗里四散逃开。警长用手电光照亮地板上的脚印。
“这里是同一个女人的鞋印,这里是男人的,但是不止一个男人,你看到处都是。来,我们到厨房去,乔治。”
他们走进厨房,手电筒的光束依次照出桌上的碎纸、唇膏、烟盒。这些东西全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奎连打开手提箱。小心翼翼地用二个指头拈着烟盒的边角,撒上铝粉。
“哦,有点怪!”
“怎么呢?”警长问。
“这上面没有指纹呀!”
“可能他带手套,”警长说:“那唇膏呢?”
奎连从唇膏上面提取了两个相当清晰的指纹。
但是警长对指纹似乎不太感兴趣,他正蹲在地板上寻找什么。“只有一根火柴梗,”他嘀咕着说:“这倒是有点怪!”
“你说什么有点怪?”
“我来问你,比如说你要点着三支烟,你用几根火柴?”
奎连晒笑着说:“要是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坐在对面,我当然只用一根火柴……不,等一等,我得用两根火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