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鹰谷主魔鹰天翔,名震江湖的姜老邪,一切皆以回鹰谷的生死存亡为中心。
名之为邪,所以做任何事也不怕江湖同道作议,很可能接收温飞燕母女,保证回鹰谷子弟的安全。
至于飞扬山庄庄主玉面煞神范飞扬范老黑,乃目下江湖上最具实力的黑道之霸,领袖大江上下无数黑道群雄,以道义作为领导中心。
因此,不能不顾道义上,而向缥缈神魔夺温飞燕母女,来作为保全自己的谈判价码。
但缥缈神魔是主动将人质奉让的,可名正言顺接收而不怕违反江湖道义,不至于影响江潮声誊。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久久,地极阴魔苦笑一声,掉头木顾缓步离开。
“不关范某的事!”范庄主沉声说,也掉头离去。
“你留着吧!”康谷主虎目炯炯:“我回鹰谷的子弟,绝不会挟妇人女子为人质,苟且偷生。
久久,没有人再表示意见。
“该死的!是不是有人真的性情大变了?”缥缈神魔怪叫:“老邪不邪,老黑不黑,简直岂有此理,似乎只有我这老魔贪生怕死没出息,象话吗?”
“看来,杨施主,你我是死定了。”闲云道人沮丧地说:“死了还背上挟妇人女子苟全的骂名。无量寿佛!许施主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下游,突然传来野鹤道人的叫声。
片刻,葛宇轩领着大总管铁拿开碑秦君山,以及一位女随从,昂然到达崖下。
“他们以谈判代表的身份,前来谈判并转达尤城主的要求。”
葛宇轩向缥缈神魔禀告。
铁掌开碑与女随从皆不带兵刃,连百宝囊也不在身上,真有谈判代表的气概。
在场的人中,缥缈神魔、地极阴魔,算是位高辈尊的人方外双残;虽与两魔相等,但声望却差了那么一点点。
范庄主与姜谷主,在共份上比两魔差上一点点,但江湖地位与声望,却又高出了多多。
在这些人中,想举出一个司令人,还真不是易事,彼此之间本来就没存友谊的存在。
“在下秦君山,璇玑城的大总管。”铁掌开碑神气地亮名号:“奉城主所差,与诸位的商讨化于戈为玉帛办法,那一位是此地的负责人?”
姜芬主与范庄主以前不会与璇玑城重要人员见过面;只有女神鹰保镖中的展鸿,曾经到过璇玑城的寓馆,谒见过秦大总管而已。
其他的人,谁知道这位大总管是老几?
缥缈神魔是唯一知道这家伙十分可怕的人。
灭神魔音毫无作用,一掌就碎剑伤人,绰号称铁掌开碑,岂但能开碑?恐怕可以在一丈以内遥碎碑石呢!
老魔心中有数,一比一,在场的人中,没有任何人对付得了这位大总管。
不会有人挺身而出。
范庄主毕竟是黑道之豪,是无数牛、鬼、蛇神的司令人,见没有人敢出面,他只好自己挺身而出。
“这里面没有负责人,都是无意中凑合在一起的时间,范庄主扬声说:“尤城主在狮子岩给咱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是不是时辰到了。
“是的,的辰到了。”大总管傲然说。
“那么,咱们等你们发动。
“本大总管前来,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高论,在下洗耳恭听。”
“可否放风尘浪子前来面谈?”大总管鹰目四顾,搜寻许彦方的身影。
其实,他并不曾见过许彦方,见过也不相识。
“风尘浪子不在此地。”范庄主坦然说。
“叫么?他不在?”大总管一怔,目光凶狠地落在缥缈神魔身上:“老神魔,你在弄什么玄虚?”
“老夫又怎么啦?”
“你们劫持了三夫人,以及城主的爱女,游飘忽在山里山外,逗引得本城的人疲于奔命,昨晚本城的人赶到,计划地布罗张网,下半夜便掌握了你们的行踪,一步步把你们逼进石门涧,你居然说风尘浪子不在,骗谁?哼!赶快叫他出来与在下打交道。”
“老夫郑重地告诉你,风尘浪子前天便不在庐山了。”缥缈神魔的嗓门也够大:“你们的三夫人母女,都可以证明老夫的话是千真万确,我缥缈神魔为为凶残,但绝开骗人的习惯,哼!”“不可能!”大总管怒暴地叫。
远处,天蝎星抱出温飞燕往崖根下一放。
“三夫人……”大总管惊呼,迈步接近。
方外双残劈面拦住去路,双剑发出隐隐龙吟。
“你们可以交谈,请勿接近。”闲云道人沉声说:“贫道提醒你,你是前来谈判的代表身份,出了任何差错,自己负责。”
“哼!“你不要哼,如果你认为方外双残浪得虚名,贫道将纠正你自己的错误。”
“大总管。”温飞燕高叫:“那天杀的小畜生,的确在前天就不见了。”
“可是……”
“不要可是。”温飞燕摆出主母的权威:“回去禀告城主,速派人围捕,须防他另有阴谋,老不死的带了我母女山里山外乱窜,恐怕是小畜生阴谋的一部份。”
“城主已将全部人手,在此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小畜生不在此地,岂不枉劳心力?
这……”
“快救我出去。”
“这得由城主决定,属下即返报城主。”
闲云道人哼了一声,挥手命天蝎星将温飞燕带走。
“秦大总管,你已经获得重要消息了。”缥缈神魔大声说:“现在,把贵城主的要求说出来吧!”
“好,城主的要求有二。”大总管厉声说:“其一,要风尘浪子独自前往上游瀑底了断;其二,无条件释放三夫人与三宫主,你们便可平安离开。”
“老夫的答复是:其一。风尘浪子不在此地;其二,贵城撤走下游的人,咱们出险之后,立即释放三夫人母女,公平的交易。”
“必须先将三夫人母女释放。”大总管厉声说。
“办不到,老夫要求平安离开的保证。”
“城主一言九鼎,已经准许你们平安离开。”
“空口无凭,贵城主在他爪牙面前,或许一言九鼎,但在咱们这些老江湖面前,他的信誊并不佳,他的保证可信度有限。”
“杨老魔,你们根本无权提出任何要求……”
“你给我听清了。”缥缈神魔打断对方的话:“如果真的无权提出任何要求,你来干什么?如果贵城主真有江湖之王的风度和气慨,他该在双方皆在公平的情势中,凭真才实学称英雄道好汉。
事实是他把咱们堵在绝地中,他自己躲在山岩上发施号令,在目已爪牙面前作威作福,要咱们相信他有一言九鼎的诚意和份量吗?”
“事到如今,你还想激怒城主吗?”
“算了吧!阁下,你心里明白,贵城主一代枭雄,宇内最凶残的盗魁,他那肚子里有些什么牛黄马宝,哪瞒得了咱们这些闯了大半辈子的老江湖吗?”
“连白痴的也明白,一旦人质交给你们带走,咱们这些人除了任由宰割之外,那有什么活路?你走吧!把唯一的条件禀明贵城主,咱们等候答复。”
“好,告辞。”大总管不再费舌,带了女随从由下游昂然走了。
“杨前辈。尤城主会答应吗?”范庄主忧心忡忡问。
“换了你,你会吗?”缥缈神魔反问。
“这”
“你会,因为你是一个以道义统率黑道群雄的英雄人物,这唯一的交换条件极为公平合理,也会因骨肉亲情夫妻情意而同意交换。”
“尤城主他……”
“他不会。”缥缈神魔斩钉截铁肯定地说。
“为何?”
“你们一谷一庄的人有交情,如果他讲道义,怎会把你们往绝境避?乘机消灭一谷一庄,正是太好机会,日后谁还敢管他璇玑城的事?”
“但他的妻女?”
“你还个明白?”
“明白什么?”
“璇玑城高手满城,美女如云,他的儿女众多,牺牲一个第三妾与三女,可以消灭一庄一谷的人示威江湖,他为何轻易放弃?”
“许小哥已经查出他就是红尘魔尊,对女人嗜好是多方面的,你以为他对自己的女人给予多少温情?”
“什么?他……他是红尘魔尊?”范庄主和美谷主留大吃一惊,其他的人也大感惊讶。
“半点不假,许小哥的消息绝对正确,他已经多次与假红尘魔尊斗智斗力,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想,现在,咱们必须及早提防变,迟恐不及。”
崖鞍上方,突然出现三十余名大汉。
抬头上望,崖高三十余丈便是崖鞍,有一段稍平缓的峰腰,然后再峭拔而升,峰顶高人云霄尖。
这些大汉,就是利用峰腰接近崖鞍的。
毒手判官与八极人魔,出现在十二名大汉的两侧。
十二名大汉提着大型竹萝,不知里面盛了些什么法宝,反正不会是好玩意。
“老杨、老胡,听到老夫的话吗?”八极人魔大叫,压下了如雷瀑声。
陡崖的倾斜度近乎峭壁,象是站在头顶上空叫嚷,当然是听得到,也可以看得到。
“有屁你就放!”地极阴魔也大叫。
“城主给你们三十声数时刻,限令你们丢掉所有的兵刃暗器,脱除外衣,在下游方向排列,先由三夫人和三宫主先走,再每人相距十步鱼贯动身,前面有人接你们,听命行事。”
数尽你们不加理采,老夫这里投下大量毒物与石灰,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老夫要叫数了,你们好好准备-……二四名好汉,用铁棍撬松几块岩石,在叫数声中往下推,声势惊人。
它用石雷示威,下面的人惊恐地贴崖根躲避,情势危险,如果毒物与石灰撒下,那……
那躲的机会也没有。
向下游,上游的人用暗器攻击与射死鱼差不多。
这就是绝地,有死无生。
“十五……十六……”八极人魔的叫数声震耳。
沙石仍在向下砸落,下面的人贴壁藏身,听天由命了,气候死神光临。
哪有机会丢兵刃,脱外衣、列队,显然尤城主已决定一网打尽他们,连妾与女也不想要了。
“二十一!高二十二……”
每一声喊数,代表死神已接近了一大步。
风是向西吹的,顺山谷向石门胸下游吹,把洞水送人大江。
崖鞍上的人,皆兴奋地下望,希望看到下面的人,求讨饶的狼狈象。
第一个人是毒手判官,是最东的一个。
八极人魔在最西,也就是最后的一个。
中间十二名大汉,开始蹲下来解竹箩的捆绳。
二十七!二十八……”
毒手判官向侧一歪,糊里糊涂的卧在峭壁上失去知觉,象是倦极沉沉入睡。
七十二名大汉,也-一困极入眠。
八极人魔的注意力全放在接下,没留意同伴的行动有异,得意地继续叫数。
“二十九!三十……呃……”
众人落脚的地方,有足够的活动安全空间,甚至可以奔跑,只要不太靠近崖口,不可能失足下坠。
他不该兴奋过度,叫出三十数,欣然转身举手向外一挥,要同伴将竹萝的毒纷与石灰往下倒。
岂知手一挥之下,眼中看到同伴的异像,惊恐之下。同时头脑一阵晕眩,浑身发软、发僵,手向外挥即带动身躯,在身躯外倒的前一刹那,已失去了知觉,向崖下一栽;滚了两匝便滑出崖口,向下沉将近三十丈的洞底飞滚而下。
许彦方从东面的石隙乱塞缝中奔出,后面是六个女人:华阳夫人、北宫菲菲、两仆妇和两侍女。
七个人,每人揣了一大卷群绳索。
那是用数条爬山索连成一条坚韧麻绳。
璇玑城的爪牙们,有些人揣有两至三条爬山索,事前已有周详的爬山准备,因此才花费不少时辰,有效地布下石门洞的天罗地网。
大总管就是带了一群爬山高手,从群峰的背腰攀越至石门涧下游,与从下游往上游追逐的人会合的。
本来预计一谷一庄的人与风尘浪子、缥缈神魔,必定冒死向下游突围求生,所以主要人手摆在下游。
显然这些绳索,是夺自璇玑城的爬山高手。
七个人快速地找出可紧绳的坚牢岩石,将绳尾向崖下垂放。
华阳夫人垂下自己揣带的爬山绳,急急提起一只竹箩招呼两名侍女也各揣一只,向东面的来路飞奔。
北宫菲菲也不慢,率领两名仆妇,各揣一只竹箩往西面急奔。
“啊!”许彦方向崖下发出、声长啸。
“快上,各自小心。”他向下面大叫。援绳急下。
下面六十余位高手,本来皆贴在崖根的安全地带,躲避砸下的落石,已给知道死神即将光临,心惊胆跳等候最后一刻到来。
不再有落石,他们等候毒物与石灰临头。
岂知一声怪响,滚落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
啸声传到,声如雷震。
“许小哥来了,在上面。”八阴神魔狂喜地大叫,飞跃而出。
爬山索纷纷接下,尾端恰好垂至崖根。
“分堵住两端,掩护其他的人上。”缥缈神魔成了司令人:“老道,助我堵住西端。”
范庄主与姜谷主,毫不迟疑地往东冲出。
许彦万双手有藤制的软套,快速的降下崖根。
“小心上去,不必操之过急,防险第一,上面有人照顾。”他向忙乱的人大叫:“身手高明的人先上,必要时可以将人拉上去。”
上下游不远处,毒粉与石灰自天而降。
崖下水气里,散飞的范围有限,因此大部份洒落在崖根附近,在那一带埋伏的璇玑城爪牙冷不及防,狂叫着向后转逃命,首当其冲的人,狂嚎着跌入洞中,跌落下去的人就起不来了。
负责堵在前面的爪牙,已无路可走,发疯般向前冲,拼命了。
方外双残与缥缈神魔,堵住了西端,壁面碰上了狂冲而至的江右龙女。
一比一,缥缈神魔直挡不住江右龙女。
一比三,江右龙女可就禁受不住啦!地方狭窄,飞如鼠斗如窟,一切巧招都成为废物,连冲两次,几乎被击落洞中。
人都上去了,连温飞燕母女也被拉上崖鞍。
许彦方是最后留守的人,他手中一把剑,背上有一只小包囊。
最后到达崖根,准备援升的人,是缥缈神魔和范庄主,已拉住绳索准备揉升。
从两端跟来的有四个人,其中有江右龙女。
许彦方根剑屹立,有如天神当关。
江右龙女与三名中年人,五把剑弧形逼近,剑支出隐隐的龙吟,却不敢向前扑上。
两端崖根的古山径已被阻绝,不可能再有人赶来支援,四比一,应该占绝对优势,但江右龙女却不敢发起抢攻,似乎胆气比往昔小多了。
“回去转告尤城主,我风尘浪子在天底下任何地方等他,不见不散,不死不休。”许彦方一字士吐,虎目中杀机怒涌: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爪牙,必须离开他自找去路,假如敢向我动爪子,无杀赦,绝不容清,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他冷冷一笑,转身向崖根从容举步,以背向敌。
“小心……”崖根下的缥缈神魔大叫。
这瞬间,江右龙女玉手一挥,四剑同时向他的背影猛扣而上,四支剑风雷骤发,形成可怕的剑网,以雷霆万钧的声势罩住了他。
剑网前,四种暗器向他的背心汇聚。
这瞬间,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四种歹毒的暗器掠过的前一刹那消失,暗器落空。
他并非用五行遁术遁走的,而是以快速逾电的身法鱼龙反跃,后空就翻落,剑下霹雳随之,剑虹划出眩目的光华轨迹,如现倏隐真有如激射的电光。
四个人影收不住势,仍向前冲。
“只留一个人传口信。”身形重现的许彦方冷酷的语音清晰震耳:“看谁逃得快,谁就是传口信的人。”
两个中年人摔倒在丈外,肩背裂开肺脏外挤,仅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江右龙女幸运,仅右肩人侧衣服破肌伤街有血沁出,伤势甚轻。最后一名中年人发结被削裂,没断的头发技散,象个厉鬼。
江右龙女的武功修为,比温飞燕差了一段距离,温飞燕母女被风尘浪子掏定,她心中雪亮,绝不是风尘浪子的敌手,因此才下令四人同时袭击。
果不其然,一冲错便死了两个,只惊得心胆俱寒。
逃得快就有命,机会来了,论轻功,她绰号称龙女,龙女是会变化的,其快可知。
许彦方话没说完,她已经逃出三丈外了。
中年人岂肯等死,飞跃而起。
许彦方恰好斜截而出,奇快绝伦,只见剑光流泻,一擦而过。
一双小腿应剑飞落,中年人的身躯仍向前纵出。
许彦方丢掉剑,急趋崖根。
“两位先走。”他抓住一条绳索挥手叫。
范庄主被他快速绝伦的搏杀神技惊呆了,心中暗叫侥痒,假使那天许彦方不是用肩头与他较力,而是用力剑夺路,他哪有命在?
想起来心中就发毛。
“走吧!发什么呆?”缥缈神魔在另一根绳下催促,开始向上揉升。
到达十里外的一道峰脊,所有的人皆已精疲力尽。
怪石嶙峋,生长着一些形态夺石的矮苍松,石隙生长着稀疏的野草,却是休息的好地方。
璇玑城的人收拾完了,必须等候石门涧上下游两批人绕群峰聚集,召回散处各地埋伏的爪牙,必定耽搁了不少的时辰,不可能短期间追来,正好乘机歇思养精蓄锐。
有些人揣有干粮,许彦方也携有食物,他与缥缈神魔五个人,聚有一起歇息进食,华阳夫人一家也在交左边。
温飞燕与尤瑶凤母女偕坐在岩石下,母女俩脸色其差,经几次劫难,她们似乎精神崩溃了。
所有的的人,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不是睁大眼睛拉耳朵,留意许老方这一方面的动静。
“小老弟,藩阳王赶在你面前到达。可把我们这些人整完了。”缥缈神魔仙乎疲劳己除,首先发话:“你胡芦里到底卖了些什么药,该揭晓了吧!”
“这不能怪我。”许彦方苦笑:“没料到这混蛋消息如此灵通。
竟然在短期间查出刘家有我这个朋友,他一得到消总,就迫不及待带了全城的精锐赶来对付我。”
我是办完事出城的前片刻,从一位爪牙口中得到消息,已经晚了半天,无法及时赶来警告你们,幸而碰上华阳夫人,如果没有她们相助,我罪过大了。
“许兄,该说是你们先救了我们才对。”北宫菲菲凶狠地死盯着温飞燕:“狼子野心,尤城主简直猪狗不如。
这个不要脸的贼女入,胁迫我们替他们卖命,等到他们布下万全埋伏,自以为十拿九稳可以一网打尽所有的强敌,便抢先杀替他们卖命的人灭口。
许兄,要不是你恰好在千钧一发中赶到救了我们。我们九泉难以瞑目。这两个女人交给我们。”
“不,不能?”许彦方断然拒绝。
“许兄,难道你对这小贱人忘情……?”
“胡说!你只会在儿女私情上糊思乱想呀?”许彦方一跳而起,将温飞燕如众拖倒,双手齐动,刹那间用了九伸手。
母女俩侧前后各点了三十六指,推拿九条主要经脉,忙收手退在一旁,象猛虎耽视着群羊。
母女俩爬起来活动手脚,好半天才恢服精力。
“我相信你的确不知道尤城主残害敞友的事,所以我放过你。”许彦方沉声说:“俗话说:罪不及无知的妻妾,我给你安全的离去时刻,最好有多远就走多远,下次相逢,幸运之神不会再照顾你们了,你们走吧!”
“我会有多远就走多远。”温飞燕黯然叹息:“即使相逢,我也不会是你的敌人了。”
“恐怕由不了你,尤三夫人。”
“尤三夫人已经死了,凌云春燕已不再存在,我与尤家思断清绝。”
“你……你是说……”
“璇玑城有太多的美丽女人,但尤城主仍然觉得不够,自从我知道他化身为红尘魔尊之后,便知道他经常离城的原因了,那是一个永远对新鲜女人感兴趣,对妻子儿女无情无义的狂人。
摇风不是我的女儿,但恐怕她必须跟着我隐遁夫涯了,除非你愿意把她带在身边,你愿吗?”
“很抱歉,不瞒你说,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认为她仍然是尤城主的女儿,而我与尤城主誓不两立的情势,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你与璇玑城有何仇恨?”温飞燕本能地追问。
“我就是三进璇玑城那位蒙面人。”。
“哎呀……”尤瑶凤惊呼:“真是你……?”
“你那一拿几乎要了我的命,冰魄魔罡深入内腑,这得怪我被你的纯真无邪神情所惑,也没料到你小小年纪会练可怕的武林绝学,栽得很冤,三天三夜,我在鬼门关里徘徊,我制了你的经脉三天,你不欠我什么了。”
“哦……我的确不知道山东济宁州,流云剑客刘家兄妹的事。”温飞燕郑重地说。
“许老弟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母女才能保位性命。”缥缈神魔接口:“你在老夫的灭神魔音诱引下招了供。”
“我已经握有确证,庚字号统领白虎星关彪,在变卖刘家产业的次日,杀了刘家兄妹尸沉运河。”许彦方虎目个杀机怒涌:“所以,尤城主必须偿还这笔血债,时候不早,你们走吧!祝你们平安远走高飞。”
“我欠你一份恩情,但愿后会有期。”温飞燕挽了尤瑶凤匆匆动身。
“等我将冰魄魔罡练至化境,我会找你。”尤瑶凤在十余步外转身说:“后会有期。”
“尤姑娘,听得进忠告吗?”
“这期间,你我站在荒拗的敌对立场,为期虽暂,但我信任你。”
“令尊一定从八极人魔处,获得八极神功的秘法心诀,更上一层楼,修为将近化境,比八极神魔的修为,高出一倍当是最低的估计,如果我所料不差,令尊也将八板神功的心诀传给你了,而且你也具有三至四成火候。”
“不错。
“而令尊并没修炼冰魄魔罡。”
“不错。”
“他不愿修炼,不愿因此而剥夺他享受女人的乐趣,他把八极神功传给你,是最大的错误。”
“你的意思……”
“尤姑娘,你永远不可能将冰魄魔罡练至化境了,听我的忠告,不要进一步修炼了。”
“为何?怕我修至化境找你了断?”
“我在制你的经脉时,便已发觉你的经脉某些地方有异,八极神功至阳的本质,已使你的经脉发生变异,如果你再进一步将修冰魄魔罡,到达某一种境界,结果……”
“结果怎么样?”
“砰!或者澎!”
“什么意思?”尤瑶凤惑然问。
“笨女儿,意思是,你的身躯成了阴阳混饨,会自己爆炸。”温飞燕招招尤瑶风的肩膀:“你爹太贪心,用残酷的手段获得了不少神功奇学,样样都练,样样不精,没有将各种神功绝学冶于一炉的才华,只能算是收垃圾,最后害了自己,也害了你。”
女儿,你永不可能找风尘浪子报仇了,你的武功永远无接超越他。浪子,你为何要将结果告诉了她呢?”
“或许,我对她还个些少温情,至少,这期间她的表现,一直是个好女孩。好走。”
尤瑶凤默默地注视他片刻,才默默地转身走了。
“小子,你在纵虎归山。”不远处地极阴魔说:“那个什么尤三夭人,咱们谁也不是她的敌手。”
“你们犯不着介入在下与尤城主的纠纷。”许彦方说:“诸位最好尽快早离疆界,在下要与尤城主在天底下玩命。
他的人愈是多,死伤愈体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众叛亲离,在下就可以痛宰他了。”
“范某不会早离疆界。”范庄主咬牙说:“我要在九江大会江湖同道,宣告这东西恶毒的石门涧罪行,飞扬山庄与璇玑城,必须有一方在世间消失。”
“不是璇玑城毁灭,就是回鹰谷除名。”姜谷主也愤然的说:“许老弟,希望你能……。”
“抱歉,我个人的恩怨,自己解决。”许彦方抬头看看天色:“他们很快可以赶到,人多人强,再不走可就嫌晚了,华阳夫人,咱们走,我先送你们出山,杨老前辈,葛兄弟,两位仙长,咱们后会有期。雍姑娘,你也随华阳夫人赶快远走高飞吧!”
“不,我跟你走。”天蝎星坚决地说。
“在下要独自行动……。”
“我相信我能配合得上你。”
“先离开再说,不然就嫌晚了,咱们到大姑搪找船,送走华阳夫人,我到南康,也许直接前往与璇玑与藩王阳王了断。”
小天池至白沙河一段山径,是当时游山客所称的山北东道,其实走这条路的游客不多,走上老半天不见人踪。”
许彦方一马当先领路,神态悠闲从容不迫。
天蝎星象一个称职的随从,追随在后不时回头留念华阳人夫母女,似乎觉得华阳夫人惶恐的表情很值得同情。
山径离开白沙河,向两山扶峙的小谷上升。
“尤城主必定穷追一谷一庄的人。”天蝎星终于打破沉默:“我们不走九江,而走大姑塘是对的,出其不意反而安全,大姑塘是璇玑城的地盘。”
“这条路一点也不安全。”许彦方说:“如果我到九江,尤城主就追不上我了。”
“咦!你的意思是……”
“我要让他有机会追我。”许彦方进一步解释:“他根本没有把一谷一庄的人看成劲敌,他的目标是我,为早些追上我,他一定带一些高手亲信飞快地狂追。”
“这……他怎知你走这条路?”
“他有奸细在回鹰谷和飞扬山在卧底,所以能完全控制一谷一庄的动静。石门洞的天罗地网,岂是仓卒间便能布置妥当的呢?”
他必定从奸细处,获知我的去向,也必定知道我们只有区区八个人,不需要带太多的人手,就可以把我们送进枉死城。
“哎呀!天蝎星吃惊地叫:“如果如你所料,他们……”
“他们快追及了,你怕吗?”
“这”
“在前面的山脚分道,你和华阳夫人北走九江,我向东,在至大姑塘的路上等他。”
“你下个人?”
“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既然尤城主化身为红尘魔尊,他绝不会放过找,我宁可和你并肩聊手?反正这一天早晚会来,何不早些了断,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拼死他和哪有好日子过?”天蝎星语气极为坚决,理由也充分。
“以后再说。”许彦方不愿多说。
“华阳夫人母女,知道你的打算吗?”
“她信心我,所以从不开口询问。她知道我任何打算,都是为她们好,她们和你一样,在江湖口碑太差,一谷一庄的人不屑与你们同行,有我护送毕竟比落单少咬一分半分的危险,你如果害怕,还来得及找地方暂时躲起来。”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许兄。”天蝎星真有女亡命气概:“你真对付得了尤城主吗?”
“我必须对付他,不管结果如何!”
“如果没有把握……”
“我知道他人手多,所以我要用我的方法来对付他,当然,我承认目上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的武功修为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会有耐心地把他的绝技奇学-一发掘出来,再和他生死一诀。”
山径向后缓升,这一带丛生杂草,不见树林,视野甚广前后两、三里不见人迹,只有他们八个人匆匆赶路。
空山寂寂,令人油然生出超尘脱俗的感觉。
任何人也不会想到,空山寂寂中隐藏着无边的杀气。
杂草丛生,视野广阔,小兽也无法隐藏,不可能发生不测的凶险。
凶险应该在后面,估计中,后面追来的高手脚程,该已到了一两理的左右了。
突然,他看到了些什么。
“慢!“”他向后仲手,示意后跟的人止步。
他的目光,警觉地落在路右的草丛中。
没错,杂草有被踏压的遗痕。
再仔细的察看一下,只感到一阵心潮汹涌,有毛骨惊然的感觉,感觉出凶兆的浪潮已临似的。
绝不是野兽留下的遗痕,除非是一狗熊庐山没有熊,有虎。
但虎不会留下踏压的遗痕,而且近大姑塘一带久已没有虎踪。
“大家小心……”他警觉地扭争叫:叫晚了,眼角已看到了”
暴起的人影。
慑人心魄的利器,高速破风锐啸首先人耳,可怖的电芒急剧的闪烁,满无淡红飞舞,从四面八方交织成网,向他们束缚、罩落。
反应决定了生死,警觉性高且经验丰富的人,永远比反应慢与缺乏经验的人活得长久些。
天蝎星是暗器的大行家,最先向下急伏。
地面恰好下陷成浅坑,她身材娇小,伏下恰好背部与也面高度相等,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的暗群,绝难伤得了她,除非是从上空向下发射的暗路。
华阳夫人六个人,虽然也是久走江湖,曾并出生入死,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但却不是暗器大行家。
只能凭中能躲闪射来的暗熬,也本能地向下仆倒躲避。
许彦方却人化狂风,贴地豁出四五丈外,只见草声籁籁,却不见形影。
暴起的人影有十余人之多,有男有女,都穿了栈褐色和草绿的劲装,伏在草中真不易看到。
一声怒啸,他出现在三名男女的身后,掌起处风吼雷鸣,左右方的两名男女背部如受巨锤撞击,冲势加剧,向前飞撞。
他随啸声扑上,中间那名中年人身后,左手扣住那人的脖子一扭,行骨折声传出,右手抓住那人的右肘后拉,夺过剑飞跃而起,猛虎似的冲人人丛。三名男女的刀剑,正点向侧地的华阳夫人母女,要替她俩补上一刀或一剑。
他发出兽性的怒吼,掌吐剑挥手下绝情。
这瞬间,五名女郎从外汇聚,五支剑齐聚,行致命的电耀霆击,傲骨的剑气,已说明五女的御剑内功火候极为精纯,出剑的威力石破天惊,任何一女人也足以挤身耀等高手之林这一击:有摧山撼狱的威力,无可克当。”
幸好不是围攻,不是从五方发剑汇聚。
向华阳夫人母女攻击的三男女,就在这电光万火似的刹那间,在他的掌攻剑发时崩溃。
同一刹那,他大旋身剑发循天霹雳。
行将及体的五支剑,在霹雳狂震中成碎屑,剑气进发狂涛,不可思议的劲烈气旋狂卷,声如隐隐殷雷,地面草石纷飞。
双方同时致命一击,优胜劣败。
五女的身形同向后霞飞,倒摔出两丈的,五官流血,作濒死的挣扎抽搐。
他在短暂的瞬息间,一口气连发三记致命攻击,已到了强弩之末,屈右膝着地,左手也撑地支持重心,总算能保持不倒。
他的右手仍然紧握住剑,但剑身已出现十余处缺口,这把剑已成了废物,任何时候都可能崩断。
他脸色苍白,冷汗澈体,浑身颤抖,双目无神,呼吸凌乱急促,说明他的气机接近涣散边缘,精力耗损至巨,快接近崩溃危境了。
“华阳……夭……人……”他虚脱地叫。
他希望华阳夫人能回答,甚至希望她们能站起来。
老天爷保佑,他看到了站着的人影。
可是,不是他所希望的华阳夫人。」
幸运的是,也不是埋伏袭击他们的人。
袭击他们的十二名身手可怕的高手男女,没人一个人能站起来。”
是天蝎星,右手的剑冷气森森。”
“快救……她们……”他虚脱地叫,想挺身站起,却力不从心,甚至想坐下也感到困难,跪下的右腿象是麻木了,撑他的左二也似乎无法动弹。
“你很关切她们呀!”天蝎星站在他身侧,脸上的笑意怪怪地。
“雍姑……娘你……”
“我知道你已经力尽,气机已散了。”
“你”
“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三岁小孩,也可以轻易地杀死你。”天蝎星得意地说。
“我明白了。”他懊丧地说。
“你明白什么?”天蝎屋的剑尖指向他,脸上的怪笑更令人莫测高深。
“缥缈神魔被逼入石门涧,是你的杰作。”他中气不足。勉强能清晰地说话:“今天,故事重演。”
“不错。”
“是你沿途留下暗记。”
“不错”
“你是尤城主的心腹,是尤城主在向康就布下你这步居然用上了,我得承认他是雄霸天下的真正枭雄。
“你知道?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尤城主要在石门涧,把你和他的妻妾和女儿一起葬送,你仍然为他效忠?”他试图劝服对方唾弃无情的主子。
“他并不知道你不在,我无法把你不在的消息用暗记号传出,你是他最可怕的劲敌……。”
“对,他曾经以红尘魔尊的身份,想置我于死地,但他没有成功,因为另布暗局防患于未然。”
“所以,他派我接近你相机行事,你是他最可怕的劲敌,所以不惜任何代价,交换你的性命,他应该这么做,我怪他连我也葬送掉。”
“我以为尤城主派有奸细在一谷一在卧底,没料到这奸细却是你。”他后悔地说:“只怪我大意……。”
“所以你失败了,你……”
“你要杀我?”
“是的,我将取代温飞燕的地位,你死吧……”
“你并不聪明。”、两人几乎同时下手,天蝎里的剑送出。
他仰面躺倒,右手的残剑顺势前挥。
天蝎星的剑尖,划破他的左胸,却无法刺入,他仰身躺倒的速度,恰好与递来的剑速相等。
他的剑尖,却贯人天蝎星的小腹,剑身突然折断,半尺长的剑身留在腹内。
“你……”天蝎星闷声叫,浑身一颤,踉跄稳下马步,摇摇欲倒。
他吃力地搀扎挺身站起来,稳下马步。
“你……你……”大蝎星嘎声叫,抬手升剑。
可是,手一动,牵动身躯,断剑在腹内受震,撤骨奇痛光临,不但不能拍手升剑,剑反而失手坠地,双手捂住腹部,儿乎卧倒,脸色冷发。
“我已经争取到片刻时辰。”他逐渐稳定下来了:“你估错了我的玄功修为,不但气机未毁,片刻便可凝聚残余的精力,而且仍可作孤注一掷,得成功了。”
“我……我没想到,你……你在丹房五星雷霆一击之下,竟……竟然不……不崩溃……”
“我在尤城主的练功房,杀死了内房五星主,知道她们十分了得,所以一看这五个女朗的剑术,便知道她们的功力绝本下于内房五星主,因此用上了性命交修的天雷霹雳,总算保全了性命。”
“救……我……”天蝎星尖叫,摔倒在地。
“丹房五星主都没死,让她们救你。”许彦方丢掉残剑,向华阳夫人走去:“我不杀你,已是情至义尽,本来我有权补你一剑的。”
华阳夫人,以及一位仆妇一位侍女,正在吃力地挣扎,想挺身坐起却未能如愿,另一位仆妇与另一位侍女,已经寂然不动了。
人影飞掠而至,共有四个人。
“请……救助华阳夫人!”他全力大叫。
是范云凤与姜玉政两位姑娘,各带了一位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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