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光震惊地站在门口,一步也无法向里面迈进,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也急匆匆用手提袋遮住脸,周围只剩下嘈杂的音乐。
『老师?』
『请问您是?』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_-』
『我问您是谁?』
『那个……多贤也在这里-_-』
『什麼?-O-』
音乐老师突然态度大变,激动得无法自制-_-那女人嘴角缓缓浮出一抹阴险的笑容-_-
『你说多……多贤也在这里做事?』
『是,是的。』
哐!门被关上了,再光飞快地奔出去找多贤。
『等一下!再光!再光!』
冲到四号房前面,再光那小子毫不犹豫地撞开大门。
『多贤!-O-出事了,快来啊!』
昏黄的灯光照明下,只有一缕缕蓝色的烟雾嫋嫋升起,多贤正专心地把冰块放进酒杯里,不过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的脸,扭曲得都有皱褶了,看来大婶们的秋波让他有些吃不消-_-
『哎哟,又来了一个没见过的小东西,我们今天来的真是时候啊,是不是?』
『小家伙,来,坐这里来。』-
_-两个贵妇人打扮的大婶并排坐著,直直盯著再光和多贤不说,还勾勾手指要他们过来。再光做出一副要呕吐的表情,抓住多贤的手,二话不说地奔出房间。
『干嘛你?』
『我们音乐老师在那边房间里,我告诉她你在这里,她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什麼?-O-』
『现在该怎麼办?』
『那老师是不是疯了?』
『我看好像是-_-』
再光的回答刚结束,一号房门哗地一下被拉开了,我们可亲的音乐老师,喘著酒气走了出来,她双颊潮红,微仰起头,深情地叫道:
『多贤。』
『啊啊妈呀!-O-』
多贤立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到地板上,拔腿就往出口跑。再光紧张地看了看多贤,又紧张地看了看音乐老师,也撒腿跟著多贤後面跑走了……我真的很纳闷这两个家伙十年之後会变成什麼样子?
『没事吧你?-_-』
『哈!哈!我早说不要做了嘛!』多贤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喂,要不我们乾脆向你老爸告发(多贤他老爸是这他们学校的校长-_-)?-O-这麼做他肯定会把那个色魔音乐老师给开除的。』
『那我呢!-O-』多贤气愤地喊出声,再光吓了一跳,嘴上叼著的烟也啪地一下掉到地上,他瞪大著眼,十分吃惊的样子-_-
『你绝对不能对班上那帮家伙说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说!』
『为什麼?O_O』
笨啊你!我都知道不行了!有时候我真怀疑再光那小子脑袋有问题。
『你还问为什麼?-O-为什麼为什麼?』
『好吧,-O-刚才只是突发事件嘛!要是班上那帮家伙也知道了,有多好笑啊!』
『那他们同时也会知道我们在那里做服务生啊,猪脑袋!』多贤简直要抓狂了,上前使劲敲著再光的脑袋。
『做服务生又怎麼了?』
『我们是在Nightclub里面做吗?是在酒吧里做吗?我们是在不法地下酒吧里做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挠头再挠挠头)-_-』
多贤那家伙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而再光那小子则把手插进裤子口袋,在原地上上下下不停地蹦跳-_-
『啊,好冷,-O-好冷-O-』
『云再光-_-』
『你要保证谁都不会说,真的谁也不能说。如果这件事传到我老头的耳朵里,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了。』
『知道了,不过你要答应借钱给我喔?』
『你真是个好朋友啊!真羡慕你。』
『为什麼?-O-』
『脑袋里除了吃喝拉撒什麼也不装-_-』
『-_-……』
这天晚上。尽管嘱咐了一百多遍绝对不能说,但多贤脸上依旧一副不安的表情,最後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提心吊胆、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再光也一样,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脸上满是疲惫。
『扑扑啊,好想你。』再光深情地抚摸著摆在桌子上的我的照片,一把抱在怀里,接著眼中泪光乍现,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才避免洪水泛滥。他为什麼这麼喜欢我呢-,-?!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什麼,突然对这家伙感到有些抱歉,即使是这样,我的爱,永远只有净媛一个人!
第二天早晨,学校。
『呃!服务生!』
喀嚓!多贤刚推开教室後门走进去,迎面就走来一位同学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你说什麼?^-^』轰隆隆!多贤晃了晃身子,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著镇定,笑容可掬地问道。
『噗哈哈!>O
『^-^……』
那个叫世军(再光他们死党中的一个)的小兔崽子在这头笑得跌跌撞撞、不亦乐乎,那头女生闻言立刻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居然一致鄙视地背过身去。
啪!多贤的书包硬生生地掉到地上。我幸灾乐祸地看著,喵喵喵喵!&_&
『云再光在哪里?!』多贤疯了似的冲出教室,当他气势汹汹推开隔壁班前门的时候,印入他眼中的是这幅活生生的光景-_-……
『那时候啊,音乐老师立刻用手提袋挡住自己的脸!看她那样子真是要笑死人了!-O-』
『後来呢!後来呢!多贤他怎麼了?』
『能怎麼样!那小子立刻脱下身上的西装,往脚下一扔,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呃呃!多贤,你来了?』
什麼做贼心虚、紧张万分、慌慌张张,这些从来和再光沾不上边的,他看起来十分高兴,乐呵呵地和多贤打招呼-_-
『-_-你是人吗?你确定你是人吗?』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O-』
五个小时过去了,-_-再光这小子简直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不只买了一打多贤最喜欢的香蕉牛奶,还特地说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奉承话,又是撒娇又是求饶,但多贤就是死不跟他说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下课铃刚响,多贤就拖著世军消失在教室门口。
『有什麼大不了的?把我姊姊介绍给他,他就不会生气了吧!-O-』
这,这个该死的家伙!-O-你说把谁介绍给他?
这个想赚钱想疯了的家伙,他拒绝了所有朋友请喝酒的诱惑,慢吞吞地从学校里走出来,想要找份事做。
想来想去依旧毫无头绪,再光像游魂似的四处乱晃,嘴里反覆念著素颜和我的名字,最後可能觉得无法忍受了,乾脆转头往医院的方向走去。这家伙,离医院越近,他的身体彷佛就越来越轻,好像一根羽毛似的。再光终於来到了病房前,他顿住,在门口呲牙咧嘴地练习微笑。
『素颜!』
过了一个晚上,素颜的面孔彷佛又憔悴了几分。
『再光啊!^O^啊,不是,-0^怎麼来了?』素颜脸色惨白,肌肉抽搐。
她究竟在用这张美丽的脸干什麼!-_-
『气消了没?我一会儿还要去赚钱,过来见你一下下。』
『求求你了再光!』
『昨天打工几乎成功了,不过……今天还得去找工作。』
『你不用这样,再光!待在我身边就好。』
『以後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这时,素颜床头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她定定地看著显示幕好一会儿,最後才下定决心接起来。
『喂!我还在医院,不,不要来,我和再光在一起。我们还没有订婚,记得吗?不要再说了!』
『把手机给我。』再光火气十足,一把抓住素颜的左手。
『-O-啊,等等,再光,等等!喂?呃,石贤,什麼,你有事要告诉我……地下酒吧?-O-什麼?你究竟在说什麼,怎麼回事?』素颜顿时脸色大变,再光不由分说地飞身抢过手机。
『喂,你这个@#$%&*^$%!你在哪里?是不是皮痒啊?非请你吃一顿拳头不行?』
再光对著手机狂骂,各式各样的骂法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从他口中流出。挂上电话,-_-他几乎是用摔的把电话扔到了素颜的床上。
『这兔崽子太不上道了!怎麼回事呀!你以後不要接他的电话!啊,算了,还是由我来替你保管电话吧。』
『云再光先生!』
『干嘛?』
『云再光先生!』
『呃,干嘛,素颜小姐-_-』
果然是超级单纯的脑袋。
『你昨天在哪里打工?』
『呃?』
『我问你昨天在哪里打工?』
『我去做服务生了。』
『我没问你做什麼,我问你在哪里做的?』
面临危机的再光!-O-这颗『单蠢』的脑袋瓜究竟会怎样收拾严重的事态?扑通扑通!-O-担心ing!
『我去赚钱了!』扔下一句生硬得像石头的话,再光头也不回地朝门口冲去,额头冷汗狂冒!-_-
『石贤说的都是事实吗?你真的去地下酒吧了?』
『……-O-;;』
『云再光!』
『除了倒酒什麼事也不用做嘛!』
有好一阵子,病房笼罩在很低很低的超级低气压中-_-空气还在流动吗?!
『不准说谎!听说你还服侍了……』
『是那个兔崽子这麼说的?你相信那个兔崽子的话?』
『为什麼没告诉我!我问你为什麼没告诉我?!你为什麼这麼不争气,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做出这种不争气的事情来!我讨厌你,非常非常寒心!』
心肠软的素颜小姐咬著下嘴唇,泪水不争气地哗哗往外流,彷佛打开的水龙头似的。再光见状,有些慌了手脚,他走到素颜小姐身边,手足无措地搂住她,彷佛这样就可以安慰她,彷佛这样两个人这样就可以合好-O-
『拿开你的手,很脏!』
『……什麼?』再光大受打击。
『拿开你的手,我和那些女人不同,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这样抱的。』
再光的双手无力地缓缓滑下,声音又变得又沈又低。
『比起我来,你更相信那个兔崽子的话?』
『你毕竟太年轻了,太年轻了。』说完,素颜咻地钻进了被子-_-这女人居然说出了再光最讨厌听的话。
『我知道了,姊姊,年轻的家伙就此告辞了。』
『……』
匡!再光带上门,旋风似的消失在病房外。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素颜趴在被子里哇哇哭得像个小孩。
『呜呜呜呜,TT0TT他怎麼能这样,他怎麼能这样,怎麼能服侍别的女人,TT0TT怎麼能?呜呜呜呜!』
越来越搞不懂这女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叫石贤的家伙,是怎麼知道这件事情的呢?-,-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