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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栗夏没好气瞪他,一把抢过饮料,却刚好看到罐底的字,愣了:

    “你这饮料哪儿来的?”

    倪珞已经打开自己手中的那罐:“傅家不是有囤货在你们仓库吗?刚刚好像在搬运,我偷了两罐。”

    “可这个是十五个月前的,都已经过期了!”栗夏把罐底的日期给他看。

    倪珞诧异,把手中那罐抬起来,仰头看:“我这个的日期是三个月前的啊?”说完,很是“费解”地摸摸下巴,

    “明明是一个箱子里的,怎么会出现两个日期,会不会印错了?”

    栗夏直直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子却在一瞬间飞速运转,突然一喜,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喜碧这个功能性饮料是郎氏旗下的分工厂生产的,前几年郎家和国内的饮料巨头冰沁打了一场商标争夺战,郎氏获胜,冰沁公司只能修改品牌名称,把喜碧改成七碧。而冰沁公司之前打下的喜碧广告效应全让郎氏白占了。”

    “郎氏为了乘胜占取市场份额,大量生产,把销售压力都推给经销商,傅家就是经销商之一。可冰沁公司的喜碧改名成七碧之后,销量并没受多大影响。饮料市场几乎饱和,郎氏必然囤货过多,那就只有。”

    栗夏越说越兴奋,激动地脸都红了:“只有用丙酮,修改生产日期!”

    倪珞似有似无地一笑,这丫头还是很开窍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揭发他们?”

    “不!”栗夏摇摇头,

    “现在这批货物在我们的仓库里,傅家和郎家或许会反咬我们栽赃陷害,可是去搜查其他经销商的仓库,没有人力物力,也没有可入手的资源,我们干不了。所以,”

    栗夏狡黠一笑,“我要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冰沁集团去。当年输了商标战,让郎氏占了它几年广告额的便宜,他们估计很想很想咬一口的。而且饮料行业的经销线路很像,他们去查郎氏,必然比我们更快更准。所以,我就坐山观虎斗啦!”

    倪珞笑笑,手中的饮料倒得干干净净,把空瓶子递给她:

    “下面还在装货,要拦就趁早,记得收买运货员,换批没问题的,不然打草惊蛇。”他转身离开,又加了句,“对了,仓库近一个月的全天候监视录像务必保存下来。至少证明你和这批货物没关系。”

    栗夏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有些惊叹,果然想得周到哇,只不过,她怎么有一种被帮助了的错觉?

    栗夏很快确认发现那批货确实有问题,立刻把它们全数运去冰沁总部,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只用拭目以待。

    第一天的正式上班,充实又井井有条。快下班时,栗夏再次巡场,对员工说辛苦了,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偶尔还会根据员工的业余兴趣多问一句:“今天有米兰的球赛哦,晚上会看吧?”

    “大剧院上映交响乐了,买票了没?”

    巡场完毕下班,准备约倪珞去吃饭时,手机里突然捧出一条提醒,栗夏这才想起来,周末有柳飞飞的婚礼。

    其实柳飞飞和孙哲在澳门的世纪婚礼要等下个月,但她的亲戚朋友都在B市,所以提前办一个婚礼彩排。

    只不过这彩排,有点另类。

    栗夏捣鼓捣鼓翻出请柬,服装要求的那一条:“宾客只许穿牛仔裤,不限长短。”要不要这么特立独行?

    打个电话给柳飞飞,某人笑得很荡漾:“没错啊,只有我一个是穿着婚纱的公主,你们全是我的牛郎,呃,错了,牛仔!”

    栗夏风中凌乱了。

    婚礼在酒店举行,栗夏是和倪珞一起去的。去到那里,就见不管大人小孩,清一色的t恤牛仔裤,看着真有种异样的青春闲散气息。

    栗夏想看新娘子,拉着倪珞往休息室跑,可倪珞不愿意,死都不去。

    栗夏刺激他:“不会你和她玩过3P吧?”

    某人立刻往休息室走。

    才推门就听见柳飞飞放肆的笑声:“不管,今天我最大,你们都是我的牛仔!”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背对着门,牛仔短裤,修长性感的一双腿,声音淡淡:“牛仔都有马鞭,我可以一鞭子抽死你吗?”

    柳飞飞瞬间眼放金光:“你是说床上?孙哲哥会乐死的。”

    倪珞听了皱眉,吐出一句:“你这个祸害今天终于嫁出去了,普天同庆!”

    柳飞飞瞬间扬起头,欢欢喜喜扑过来要抱他:“珞珞你来啦!”

    倪珞赶紧闪开。

    倪珈听见他的声音,回头,刚好撞上栗夏的目光。栗夏赶紧冲她笑笑,她也弯弯唇角,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这时,又进来一个女生,看胸前的花儿,是伴娘。可眼神却奇怪,左顾右盼,不知在找什么。柳飞飞见了,暗暗推她:“人没来,别看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倪珞拧着眉,倪珈悠悠翻着杂志,那女孩却脸红红的,有些惶遽地看了倪珈一眼。

    栗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飞飞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对那女生笑:“锦月,那个死面瘫怎么会大驾光临?居然穿了黑衬衫,奔丧呢他。气死我了!”

    倪珈起身往外走。

    柳飞飞一惊:“珈珈姐你去干嘛?”

    倪珈诧异她的惊讶:“劝他看看能不能换衬衫啊。”

    柳飞飞立刻笑:“谢谢,不过,别说是我说的。”

    栗夏云里雾里。

    很快婚礼进行,一片混乱,牧师宣布还没完,柳飞飞直接挥开,扑上去抓着孙哲一顿狂亲。孙哲没站稳,抱着她从礼台上滚下来。

    所有人伸着脖子看,两人滚在草地里还在亲

    于是,就这么,结婚了

    接下来是分蛋糕的环节,新人去换衣服了。等待的时候,栗夏经过十层的大蛋糕前,停了一下脚步,觉得这蛋糕真是又漂亮又香喷喷,好像扑上去咬一口。

    才看了两秒钟,头就被敲了一下。

    力气还不小,栗夏吃痛地捂着头,愤愤转身,除了倪珞还有谁!

    “你饿狼啊,眼睛都发光了,要不要这么丢人?”倪珞笑起来,眉心一动一动的。

    栗夏瞪他:“什么嘛,我就是看了一眼。哪里眼睛放光了!”

    倪珞忽然凑近她跟前,栗夏心一紧,耳边响起他低沉的调调:“改天买一个,让你一个人吃完,好不好?”

    栗夏离他太近,都闻得见他身上的古龙水香,瞬间脸红。

    倪珞笑完,旁边有人叫他,又转身走了。栗夏愣愣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蛋糕发呆,改天买一个?喂,这是结婚蛋糕好不好?

    她瘪瘪嘴,一转身却撞上朗晓。

    真是阴魂不散。

    栗夏当即就蹙眉,转身要走。他却拦住,笑得深沉:“你知道,要开临时股东大会了。”

    “所以呢?”栗夏语气不善。

    朗晓顿时一股怨气,这丫头刚刚还笑靥如花,一见他就立刻冷脸。

    那天晚上差点儿就得逞了,他很清楚,他不是无药可救。栗夏就是他的药。

    “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或许我可以考虑,不联合其他人逼你下台。还会在背后帮助你。”他自信满满,很确定她没有能力承受那么巨大的压力。自己就是她需要抓住的救命稻草,或者说,英雄。

    可栗夏眼里没有半点儿的情绪波动,就那样无语地看着他,带着掩不住的嘲笑和蔑视,轻轻吐出一句:“可我觉得,给人渣做女朋友,比死还难受。”

    朗晓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阴沉沉威胁:“栗夏,你别后悔!”

    “朗晓,你有什么本事,我们商场上见!”她轻轻一笑,傲气十足,叫人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朗晓没料到她竟会挑战自己,脑中立刻划过一个念头,难道有倪家在她背后撑腰?

    可他,只对她有反应啊!

    眼见栗夏转身要走,他失去了一贯的风度,一把将她扯回来,眼睛里全是疯狂,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

    “栗夏,高二暑假,masquerade酒吧,你昏迷的那次,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栗夏瞬间惊怔。

    过去的噩梦再一次被提醒,栗夏瞬间只觉冷气从脚底席卷而上,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把她攫住,动弹不得。

    她惊愕地盯着他,全然不能言语。

    她眼中不可置信的剧痛和残留的一丝希望让他甘之如饴地痛快着。那一年,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得到,他就偃旗息鼓了;就是因为她,他才苦痛了这么多年。

    报复的快感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撒谎:

    “是我。栗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栗夏顷刻间脸色惨白,没了一丝情绪。

    那年的事,她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可现在,脑子里,姐姐的记忆苏醒了,全是这个男人和姐姐在一起的画面。

    他,得到了她姐姐的身体和心,竟在同一个时间,迷/奸了她?

    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地玩弄踩扁他人!

    她心里翻江倒海地作呕,一阵阵的恶心像潮涌一样席卷全身。她浑身僵直,拳头都要拧碎了,却感觉不到疼!

    混蛋!混蛋!

    她恨不得现在杀了他,把他抽筋剥皮!

    可周围全是欢声笑语,人群涌过来,新人登场要切蛋糕了。

    她屈辱悲愤得无以复加,死死盯着他丑恶的嘴脸,恨得眼眶都红了,嘴唇都咬出了血腥味,却只是死死忍着。

    她是栗氏的老板,这么多人在,她不能打他,不能骂他,什么都不可以做。不然她又会成人们口中的小太妹。

    可心里的恨,毁天灭地,天啊,她要疯了!

    而就在这一秒,身旁突然有谁狠狠一脚踢过来,直直砍中朗晓的脖子。

    片刻前还耀武扬威的人,就这样准确无误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撞进了十层的婚礼大蛋糕。

    轰然倒塌!

    chapter31

    郎晓脖子一阵刀砍般的剧痛,整个人跟麻袋一样被甩进几乎有人高的婚礼大蛋糕。蛋糕一层层全部散架,摔得稀巴烂。

    而他跟称砣一样砸进蛋糕里,成了烂泥。全身上下,包括脸和头发,全糊着浓浓的彩色奶油,果酱和蛋糕屑,狼狈邋遢得像泼了油漆。

    周围一片寂静,人都傻了眼。

    栗夏更惊愕,看着倪珈淡漠到冷酷的脸,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她。

    倪珈垂眼看着郎晓,声音微冷:“再敢摸我试试!”

    这话一出,大家全鄙夷地看向郎晓。

    他哪里摸她了?

    郎晓惊愕不能言,盯着她看了好几刻,强忍怒火:“你认错人了吧?怎么随便打人?”

    倪珈微微眯眼,语气淡淡:“踢你要等法院判决吗?一张猥琐下流的人渣脸,出来丢人现眼就是找踢。”

    天降横祸!莫名其妙!

    郎晓怒得双颊通红,爬起来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谁?白送我也不要。”

    倪珈不怒不恼,似笑非笑,细眉一挑,刚要说什么。栗夏冷哼一声:“心理自卑变态,没本事没魅力的男人,都*说这句话。”

    郎晓从这话里听出别的意思,心里更刺,狠狠剜栗夏一眼,却看向倪珈:“这位小姐无缘无故踢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倪珈抱着手,头潇洒一歪,平静又挑衅地看着他。

    郎晓怒极,又响起女生冷静的语调:“这位小姐难道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淑女也是。”竟是傅思蓝。

    倪珈并不认识她,淡淡瞟一眼:“你说得对。对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人渣,何必费口舌,反正不要脸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