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退色的军用毛毯铺在二层阁楼的干草上,这里的气味芬芳甜蜜。他们头顶上是谷仓燕子的咕咕声和拍翅声,然后又慢慢平静下来。有一个灰扑扑的小窗户可以看到下面的房子和走廊。莎拉擦擦玻璃,看着下面的丹尼。
“好吗?”约翰尼问。
“很好。在这儿比在房里更好。那就像……”她耸耸肩。
“就像把我爸爸也牵扯进来了?”
“对,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我们自己的事。”
“我们自己的事,”她同意说。她脸朝下趴在毯子上,两腿屈起。她一只一只地脱掉鞋,“约翰尼,给我拉拉链。”
他跪在她身边,拉下拉链。在寂静中这声音很响。她的背像是放了奶油的咖啡色。他吻吻她的肩肿骨,她打个了冷战。
“莎拉。”他低声说。
“什么?”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医生在手术中弄错了,把我阉割了。”
她使劲打他的肩膀。“还是老样子,”她说,“你还有个朋友在玩旋转车时折断了脖子。”
“的确如此。”他说。
她的手像丝绸一样轻轻地上下抚摩着他。
“摸上去他们没阉了你,”她说,闪亮的眼睛看着他,“根本没有。我们要不要检查一下?”
干草有一种芬芳的气味。时间似乎非常漫长。军用毛毯很粗糙,她的皮肤非常光滑。沉入她体内就像沉入一个难以忘怀的旧梦中一样。
“哦,约翰尼,我亲爱的……”她的声音非常兴奋,臀部剧烈地摇摆着。她的声音非常遥远。她的头发落在他的肩上和胸口,就像火一样灼热。他把脸埋在头发中,让自己沉醉在金发的黑暗中。
在干草的芳香中时间慢慢流逝。毛毯质地粗糙。在十月的风中,古老的谷仓像一艘船一样轻轻地吱吱作响。阳光从房顶的缝隙照下来,照出几百缕光线,尘土在光线中飞扬,她呻吟起来。她像吟唱一样,一次次地喊着他的名字。她的手指像马刺一样陷进他的肉中。骑手与马。上等的陈酒终于倒出来了。
后来他们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莎拉披上一件衣服,离开了他一会儿。他一个人坐着,什么也不想,心满意足地看到她重新出现在窗户里,穿过院子走向走廊。她在婴儿床前俯下身,重新拉了拉毛毯。她走回来,风吹起她的头发,嬉戏地扯着她衣服的边缘。
“他还会睡半小时。”她说。
“是吗?”约翰尼微笑着说,“也许我也要睡半小时。”
她光脚踩踩他的肚子,“你最好别睡。”
于是又开始了,这次她在上面,像个祈祷者似的,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慢慢地,最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