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全身舒畅,是多么幸福,有如在彩梦的迷雾中――
他不要马上打破这好梦,因怕那彩霞从此飞去――
可是,古西风脑际却开始陷入了思索,就像似回忆几十年的事情一样――
他想:自己在彩巾蒙面人怀中,她带着自己如电飞驰,而自己那时却欲火难忍……
古西风到此处,有若一声晴天霹雳当头击下,“嗡”然一声巨响――
他不敢再依恋彩梦了,赶忙睁开星目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条梅花和骷髅的彩巾……
再来,就是她那美眸中含蕴着两行晶莹泪水,闪闪欲滴地凝视着自己。
古西风这时有如万箭穿胸,说不出是怒,是怕,四目怔怔相对。
他想到自己又造下一场罪恶,这罪恶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因她并不是自己的人儿,而是已有爱人的人。
耿晶星一声凄凉的叹道:“这是前生注定的孽缘,也好像是梦……”
“其实,我的一生就是梦幻而已,梦当然都是无比甜美,温馨的,但醒来之时,却都是痛苦的回忆……”
这一番话,说得凄凉,哀怨已极!
直听得古西民心中愧疚已极,他自责,自惭,星目热泪滴滴滚下。
耿晶星冷冷道:“梦醒了,彩蝶飞去,你起来吧。”
占西风实在不愿脱离她的怀抱,因为他觉得在她怀中是如此的温柔,幸福……
古西风凄声道:“姑娘!我……我摧残了你的贞操,我真该死……”
耿晶星冷笑,道:“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要自责,就把它看做一场幻梦吧!”
古西风看到她说话时,双目中露出一股极为凄凉、沉痛、幽恨之光。
他内心更加痛苦,哀叫一声道:“姑娘!我……害你……造下罪恶……”
古西风哀叫着,双臂猛然握着耿晶星的柳腰……
耿晶星冷哼一声,双臂猛一用力,把古西风直推出去,冷冷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叫你把此事看做一场梦就好了!
古西风盘膝跌坐她面前,满脸愧疚之色,凄凉道:“姑娘,你叫我怎能这样做……”
耿晶星冷若骨髓的一声寒笑,道:“不然,你要怎样?……”
古西风闻言,心头猛地一惊,忖道:“是呀!不然我要怎样,我把她娶来吗?,可是,我……”
古西风凄叹道:“我只是觉得满身罪责,永远对不起姑娘,……你又是我三番四次的救命恩人……”
耿晶星忧怨语道:“我本是贱污之身,而现在是为救你命,牺牲一点灵肉,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好好生存人世,造福苍生就好了!”
古西风心中激动万分,他感到她的高风亮节,是如此的感人肺腑,可是,古西风心中却水远辜负着她!
他本是一位感情极为丰富、热情之人,她这种牺牲灵肉,怎能使自己不闻不向呢?难道这就是一场梦吗?
是的,这和梦有些相象,只是有种血的事实。
古西风呐呐道:“姑娘,你的爱郎,找到了没有?”
耿晶星冷冷笑道:“找到了,但我不愿见他!”
古西风本想问她找到没有,如无法找到,自己就想占有她,或是……但是在听了她的语言,他的愿望又被消逝了。
古西风仍然以打探的口吻,尴尬说道:“姑娘,你对我有着浩海深恩,我想永远跟随你身边,报答一点恩情……”
耿晶星眸中暴出一股湛寒电光,扫了古西风一下,冷冷道:
“你难道不愿考虑到面临死亡的云燕子,及身在虎穴的熊如云吗?”
古西风误会了她的话,以为她说愿意,只是云燕子,熊如云拖累了。他急道:“她们二人爱我甚深,绝不会产生何种不快之事!”
耿晶星叱骂道:“你这忘思负义的人,见一个爱一个,你这是如何居心?”
古西风被她一阵叱骂,真有如冷水浇头,俊脸泛红,羞愧已极!
耿晶星凄凉一叹,道,“你决意报答我的恩情,其实我也有点事请求你。”
古西风长道:“是什么事情?请姑娘吩咐,古某绝对做到,纵然是死也无怨。”
耿晶星淡淡语道:“就是请你最近和我并肩作战,雪耻复仇,事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关,如你答应,就一言为定。”
古西风凄凉道:“姑娘是我几次救命恩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古某绝对答应你的请求,只是我感到这样仍不能报答你所施予给我的恩情。”
耿晶星冷冷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哆嗦,如你再这样,我就不请求你了”
古西风胞中真是感到迷糊不已,凡是一个女人,她们把自己贞操,都视作第二生命,而她却甘愿丧失灵肉来救自己一命,而不接受他什么要求,纵是至爱的情人,她也会要求自己做他终生的伴侣……
看她表面虽然冷若冰霜,其实对我却百般爱护关照,难道这就如她说,我的形状长得像她先前爱人,才受到她这等垂青吗?我想事情绝不会如此单纯,她不说她爱人寻到了,那么为何不去寻他,见他……
几次和她相处,感到她内心有着无此凄伤隐痛之事……
蓦地一道灵光掠过古西风脑际……
他突然记起自己和她销魂之际的情形,他觉得她脸孔好象极美,并不象昔日所见那种怪的脸孔……
古西风轻声叹道:“姑娘,你是我一生的大恩人,古某想再见你一次真面目,让古某脑海里能够深刻印下你的面目!”
耿晶星心中暗惊,付道:“难道他忆起刚才的面目了吗?”
耿晶星冷冷拒绝道:“不必了,只要你答应我暂时合作抗敌,恩情便已两消,谁也不负谁的,如你不答应,我只得失陪了。”
说着,耿晶星就直身站了起来――
古西风急道:“姑娘!慢点!慢点!”
耿晶星只是装作而已,她冷哼一声,重跌坐地上,冷冷道:“你有什么话,就请快说。”
古西风叹道:“不知道姑娘的仇敌是谁?”
耿晶星闻言,双眸中突暴出一股仇恨的怒火,她恨声道:“是当今天下众江湖武林人物!”
古西风听得心中不禁一震,暗道:“她是疯了吗?怎么天下江湖武林人物!都是她的仇人,如这是她的要求,那的确是非常巨大。”
耿晶星突然凄声一叹道:“古西风,你知道我们血魔门人,现在还剩有几人?”
古西风更是一呆,她问这作什么?血魔门人连她不是共十二人吗?
他轻声答道:“姑娘贵门是否共有十二人?”
耿晶星厉声叫道:“不对,现在只有我一人!”
古西风惊声道:“其余都背叛了你吗?”
古西风被震兰香抢去春宫殿,已有两三日的时间,当然他不知道自己去寻阴珠草的同的,血魔门惨遭血腥骤变。
耿晶星凄声道:“不是,他们是被天下武林人物,联手围攻惨杀的。”
古西风心中震惊不已,忙问道:“江南双家贺家兄弟,也都……”
耿晶星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点点头道:“贺家兄弟都归天了,除我之外,十一位血魔门人,我已经亲眼目睹九具尸体,其中二人华松溪许宇奇,生死下落不明。”
江南双豪对于古西风,有着一段照护的恩情,他这时闻到他们噩耗,不禁也伦然落泪,默默替这些死者致虔城的哀悼。
古西风凄声道:“他们是被谁围攻杀死的?”
耿晶星道:“凶手真相,我仍不大清楚,不过我敢断定,中原九大门派又参于此事,及七位刚崛起江湖的武林七魂。”
古西风惊声道:“是中原武林九大门派,这些自鸣侠义的武林人物?”
耿晶星很声道:“他们自鸣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其实他们所干的事情,都是卑贱下流的丑事,我一定要把九大门派全部消灭,揭开他们丑恶的假面具。”
“古西风!你知道昔年文儒冠士雪出血战,九大门派中人,不也是和万邪教主震兰香勾结,狼狈为奸吗?”
“他们万邪教中人,在江湖武林为非作歹,残害苍生,而九大门派中人,却不闻不问。这不是铁的事实,证明他们都是手上不干净的人吗?”
古西风被她提起文儒冠士一生根事,不禁联想到双亲的惨死,及自己平生遭遇,一股无言悲壮的情感激荡心田,真情大动,仰首朗声唱出那首:“苍穹很”
凄凉悲伦,怪诞已极的歌音,冗长的直冲云霄,带去遥远,遥远的四方。
古西风怪韵的唱着那首“苍穹恨”,他星目中泪水莹莹。
耿晶星不禁也被此首凄凉歌音,引起自己惨绝人寰的伤怀,她那双眸中,泪水更是如雨骤落……
实在的,她现在内心的伤痛比古西风更甚,她想到自己雪仇之后,悄悄别了爱朗,那悠长的生命岁月……是如此孤独,凄凉……
唉!耿晶星的遭遇确是太惨痛了,而她又要接受那孤独的凄长岁月,这实在是令人同情,悲伤的事情。
苍天未免对她太残酷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良久――
耿晶星首先凄凉一叹,道:“文儒冠士老前辈,一生真也太凄京,他所著的歌词,也是凄凉至极!”
古西风突然叹声问道:“姑娘,听说你身上有部奇书,不知是什么书名?”
原来古西风听了传说,耿晶星的书名是《苍穹秘笈》,他才如此一问。
(敬请诸位注意,做人借此时解开苍穹浪歌词所含有的字义,本来其秘密,除了最后一段及第二段第一句之外,已经隐隐约约的显露过,于此再详解。)
耿晶星道:“是《苍穹秘笈》!”
古西风听得不禁暗自一任,轻声问道:“姑娘,你得到那书,有没有看到我恩师所留的字迹?”
耿晶星点头道:“有,你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吗?不!不!我绝不是坏女人……”
古西风道:“姑娘之言,恕在下愚笨,不能了解,请道其详?”
耿晶星双眸中已含满晶莹泪水,凄声道:“我已是贱污之身,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
古西风道:“姑娘,你绝不是那种人,你无比纯洁、高贵,你……你不要太自卑。”
耿晶星猛地一敛泪水,那双眸子射出一滴热泪之光,凝视着古西风,凄声说道:“古西风,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我请你诚恳地答复我,不要有半丝虚伪,你答应我的请求吗?”
古西风真也猜不出她要问什么话,只得朗声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问来,我绝对诚恳的答复你,没有装作、虚伪。”
耿晶星沉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见我爱郎的原因吗?”
古西风答道:“不知道,但是我想姑娘定有极为隐痛的事情。”
耿晶星点头道:“是的,我有着几乎是自己不想生存于人世的惨绝人寰的遭遇,每当我想起那事,就难以忍受沉痛的哀伤。”
古西风道:“姑娘,你有这样难以自决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古某替你解放一下,让古某也分担你内心的一些衷痛,来报答你对古……”
耿晶星道:“我刚才说我是残花败柳的女人,你知道是什么事!”
古西风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怎会问起这些事情来?残花败柳,意指无耻的坏女人或是妓女一类的人。
古西风脸孔微红,前哨道:“姑娘,是否……是否……”
他想要说,姑娘是否早就破身了,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自己也曾经摧残过她的灵肉。
耿晶星凄厉的一笑,道:“是否……什么?你怎不说出呀?”
她那声厉笑,有些像似疯狂,但其中深含着无比的――
凄伤!
哀怨!
怆凉!
耿晶星突然冷冷道:“我曾经和一百人以上发生过一千次的肉体关系。”
古西风闻言,脑际“嗡”然一声巨响,他颇声道:“你……你……你是那种人?……”
说实在的,古西风私心底下,的确爱恋着她,而现在听到她说出这种话,古西风心里难免有着一股莫名的愤恨。
耿晶星冷冷道:“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你如此激动什么?”
古西风怒声道:“原来你是这种女人,古某今天看错你了,现总古某失陪了!”
耿晶星厉喝道“站住!”
“你听完了我的话吗?”
古西风面色冰寒,冷冷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耿晶星凄凉的哀叹一声,双眸中眼泪又滚了下来,嘶声道:“古西风,你知道我是被奸徒奸淫的吗?”
古西风凄凉一叹,道:“姑娘为何不把话说清楚一点。”
耿晶星泪痕点点,凄声低泣道:“你知道我一想起那恨事,内心就如何惨痛。”
古西风轻声安慰道:“昔日之事,已经过去了,你就把它当做眼底烟云吧!
“你的恨事,说起来又勾引起你的伤痛,就不要说好了!”
耿晶星厉声叫道:“那惨痛恨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虽然我想把它忘掉,但却是不可能的事,因我的灵魂已经被沾上污点,任你怎样洗,也不能洗得一点无痕迹。”
“我要说给你呀,问你一件事情。”
古西风知道她现在激动已极,只得轻声道:“姑娘,你的灵魂是纯洁的!全没有沾上污点,你不要太自卑。”
耿晶星喊声道:“你说我灵魂没有污点?你这是怎样一种看法?”
古西风道:“姑娘,我知道那是被人**的吗?而不是自甘下贱……”
耿晶星闻言,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真是哭出了心中的哀怨……
她泪珠滚滚而下,悲痛的低泣着,如泣如诉,声断人肠。
那如杜鹃啼血,有节奏的低泣声,闻之,使人心酸已极……
古西风像似情不自禁的缓步走过去,猿臂轻放在她的香肩上,耿晶星哀叫一声,整个娇躯突扑入他健壮的胸膛,放声的哭泣着。
古西风双手紧紧的楼住她,也生怕她跑开去似的,不知怎样,他虽然还不知她就是耿晶星,可是他的心中像似极为爱她似的。
耿晶星也愿意在爱郎的怀中,尽力的痛哭一阵?她哭泣着说道:“古西风,我在出世时,就是一个孤儿,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生在东海的一中恶势力的集团里,当我长大知道事物后,我内心就有着无比凄痛的愧疚。就在某日,我遇上了我的爱人,那时,我的爱人犯下了他的的规例,被他们捉去百般的刑法折磨,可是,我终于设法救了他,我叫他逃离那恶势力,而我却被他们称为叛逆,终于,接受到人间最残酷的命运……”
“我就好像妓女般,被成百的人摧残着,而无法抵抗,痛苦的忍受着,那时,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就那样的丧尽灵肉,一个如花似玉的躯体,被折磨得全身长疮,几乎体无完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些恶毒的奸徒,就把我腐烂的躯体,放在一叶孤舟上,任随飘荡――”
于是,耿晶星真实地、仔细地、说出她那惨痛的遭遇及那奇缘,只是她把南海改着东海,尽力隐瞒她的真相。
古西风听到她这一段凄惨的故事,星目之中也泪流满面,实在,耿晶星的遭遇也太凄惨了。
古西风凛声道:“姑娘,在下着实不知你有这样悲惨的遭遇,你的仇人是否已经被杀死了,我古西风绝对替姑娘雪恨报仇。将奸徒残酷的处死……”
耿晶星凄厉的一笑,道:“原凶已杀,我已经让他尝受到人间最痛苦的折磨,我砍他一臂,断他一脚,挖他一眼,割去他的鼻子,削掉他的耳朵,毁去他那面目,毁去他的脑智,变为疯狂,更打他一毒掌,每日一次残酷的折磨,他这种报应,是不是罪有应得,请你说说看?”
古西风暗道:“她那种手段,的确毒辣得狠,不过,那种淫恶之人,总该给他这等惨绝人表的折磨……”
古西风答道:“这是他为恶的报应,罪有应得。”
耿晶星问道:“他的惩罚轻,或是重?”
古西风伍了怔,道:“以他的罪恶来看,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耿晶星轻笑道:“你是不是诚实之言?”
其实,如古西风知道,她就是他心爱的耿晶星,那么他就会说此种惩罚还嫌太轻。
耿晶星凄声道:“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敢以这残花败柳之身,去爱我的爱郎。”
古西风脸孔红红,道:“姑娘,你不是残花财柳,你不可这样说……”
耿晶星突然挣脱古西风的怀抱,冷冷道:“我有话问你,如我那爱郎,听了我的惨痛恨事后,他是不是还会爱我。不把我视为残花败柳。”
古西风沉吟了一会,道:“他的为人不知怎样?所以,我不敢断定!”
耿晶星道:“他的人和心,都像你一样,你就把你所感觉的心意告诉我好了,不要有半点装作,据实说来。”
古西风正色说道:“如我是你昔日的爱朗,知道你这惨痛的遭遇,会更加的尊敬你,爱你!”
耿晶星闻言,眼泪差点滚落下来,她心中暗叫道:“风哥呀!风哥,你知道你就是我的爱郎吗?你这样至圣、圣洁的情爱,我非常的感谢你。可是,你知道你这样的宽恕我,我愈是心痛、自愧,更不敢露出真相来……”
耿晶星冷冷道:“谢谢你诚心的答复。”
古西风轻声的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要把此事真相告诉他……”
耿晶星沉默一会道:“不!我要他永远忘记我。”
古西风:“他会忘记吗?”
耿晶星寒声道:会的!他以为我已经死了!”
古西风喃喃道:“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可不可以说?”
耿晶星凝视他的脸色一会,内心已大概知他要说什么,但她仍淡淡地说道:“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好了!”
古西风道:“如我说出来,请姑娘原谅我的冒昧!”
耿晶星道:“话说错了,我不会怪你。”
古西风强自壮起胆子道:“姑娘,我……极尊敬你……而且……也爱你……”
“因你极像我一位最敬爱的人,我就曾经把你认为是她,她叫耿晶星,你前段的际遇,就像似她和我在南海勾魔宫的遭遇一模一样,只是,她没有像你后头遭遇那等残酷,她只是惨绝而亡……”
耿晶星听了他的话,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恨不得立刻以真面目与他相见,但是,想到自己贱污的身子,自卑的心理,又暗自控制这欲念。
耿晶星暗自叫道:“耿晶星呀!你已经得到一次幸福的温暖,难道还不满足吗?他不是寂寞孤独的,你就把自己的私爱,赐予给云燕子、熊如云吧!你……称这种可耻的身子,才不要和她们争抢了……”
耿晶星冷冷道:“你认为那职晶星是死了吗?”
古西风凄凉一叹,道:“我心内着实不认定她会死的,但我曾经听到她临死前最后的惨厉叫声,那时,我真要追随她而去,只是惨痛的血仇,支持我生存着。”
“本来,我想血仇事了,重上南海幻魔宫,调查她是否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我就要拣拾她的白骨,和,自己同葬一墓……”
耿晶星心中激动不已,但她勉强控制自己心绪,问道:“你是要殉情于她,那未免太傻了!”
古西风道:“唉!你难道不知爱情的魔力?但是,现在我又有责任,使我不能殉情于她!”
耿晶星道:“是的,你决对不能轻生,你需要照顾云燕子相熊如云。”
古西风怆然道:“据实的说,云燕子与熊如云,我当然不能辜负她们,但是,爱情的程度,她们不及联晶星那般深厚,她虽是死了,我会时刻记着她的倩影、语音、脸容及高尚的人格。”
“说实在的,她极像你,所以,我……我……”
耿晶星冷冷道:“你的情感太丰富了,若是耿晶星活着,那你是要哪个人?”
古西风尴尬一笑,道:“四人都要!”
耿晶星道:“是否会太嫌贪心?”
古西风朗声道:“不会!因为她们都值得我付出真情去爱她们,而且,也有无法使我不爱任何一人的原因,除了耿晶星之外。她们四人曾经和我有夫妻之事。”
耿晶星幽叹一会,道:“男子纵是一妻三妾,也无甚关系,只是-女不能同事两夫。”
古西风进一步道:“姑娘!你……你答应吗?”
耿晶星淡谈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已认定我那爱郎是我丈夫,所以,此情恕无法接受,只有心领。”
古西风全身冷了半截,说道:“但是,我已和姑娘发生……”
耿晶星冷冷道:“我把你认为是我爱郎,把我的贞操送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再多说废话了,免得使我生厌。”
古西风道:“姑娘太凄凉和孤独,我心中总是难安。”
耿晶星道:“这是我一生就注定的命运,人力无法挽回。”
古西民只有失望地叹息一声:“我心中爱情的帘扉永远开着,等待你消去此固执已见之时。”
耿晶星道:“多谢你,我永远不会踏过你研开的爱情之门。”
克古西风道:“不管怎样,我会等待你的……”
他们这一阵谈话,对问如箭般消逝了。
此际,正是乌金西坠,残霞满天的时候……大地被艳丽霞光,映照得一片凄凉……
耿晶星抬头疑望一下天色,沉声道;“我们应该行动了!”
古西风险色激变,道:“有人来了,人数大概不少。”
语音甫落,近处峰谷中……
倏地传出一阵阵凄长的厉啸,啸声凝震苍穹,悠悠不绝……
耿晶星沉吟一会,道:“大概就是他们,将计就计,我们就避开正峰,赶奔总坛。”
古西风道:“姑娘之见甚是,他们教里正是空虚!”
耿晶星道:“事不迟宜,我们绕道走吧!”
蓦地――
近侧空响起一声勾人心魂,银铃般的格格娇笑……
笑声,有着一丝极为淫荡的魔力。
古西风脸色骤变,星目疾速瞥扫过去。自己两人后头六丈外,一株虬枝如铁的巨松上,凝立着一位天仙般的白罗轻纱少妇,她正是万邪教主震兰香。
震兰香娇声淫笑一阵后,冷涩涩道:“小兄弟,你真是大傻瓜,放着美貌如他的姊姊,你却不知享受,偏偏爱上了这位鬼丫头,经过一次消魂,你觉得欲呕吗?”
古西风气极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淫妇,下来!”
震兰香一声冷笑,道:“你不要干叫,你乃是我两臂之间的宠臣。”
耿晶星冷人骨髓的语音,道:“像你这种女子,是否也会觉得羞耻?”
震兰香道:“你这鬼丫头,才是不知羞耻,捡人便宜,尝人甜头。”
古西风厉声叱道:“你这淫妇才是天下最鬼怪的无耻女子,你……你下来,我要毙死你!”
震兰香轻笑道:“小兄弟,你敢打你妻子!”
古西风空气得七孔冒烟,叱喝道:“不要脸的女人,我立刻毙了你……”
说着,古西风身形就要飞扑过去,耿晶星一手拉住他,运出极上乘的传音人密功夫道:“大敌当前,不要盲目从事,我们疾速奔松林,因此处地形狭窄,他们人数众多,于我们不利。”
语音甫毕,耿晶星与古西风,不约而同地,以眩目的速度,似若鹰隼般,直飞出松林外。
但是,当他们脚跟刚站稳,一阵风声倏然,震兰香已若似鬼魔、幽灵般,俏生生的停立在三丈开外。
耿晶星和古西风心中不禁各自一震,同时忖道:“她的轻功好快啊!今日之关,真不简单了……”
震兰香脸色阴沉的,激声一阵冷笑,道:“小兄弟,你真被她勾搭上了?”
古西风冷哼一声,冷冷道:“你不要太耽心了,谁是你小兄弟。”
“我就是爱她,你管得着?”
震兰香扑嗤一笑,道:“可贺?可贺!小兄弟娶了一位丑鸭子。”
原来,江湖武林传说血魔门主丑怪的很,所以震兰香也说耿晶星丑怪已极,其实,耿晶星的美,并不逊于震兰香,因耿晶星有那颗神奇的“天方阴阳神珠”绝妙运用,皮肤更是娇嫩、艳美。
古西风曾经看过耿晶星的丑面目,所以,他仍以为耿晶星是丑怪的,但是,他是爱她华贵、纯洁的人格品行,而不是外表的面目。
耿晶星突然格格一阵娇笑,道:“你以为我丑吗?其实外表美,内心丑恶,又有何用?”
震兰香脸上泛起一阵极为难看的神色,冷冷道:“难道你很美,人外表美,内心就美,外表丑,内心就丑。”
古西风厉声叫道:“你外表虽然美艳动人,但你内心却毒若蛇蝎……”
震兰香又落起那慑人心魂,清的绝妙的淫笑道:“小兄弟,你是赞我美极了,是吧?”
古西风鼻孔中轻蔑、不屑的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其实,震兰香确也是人间龙物。
蓦然――
一阵如同鬼哭、狼爆的阴森怪笑传来――
左侧峰顶如电也似的泻下五条约速的人影――
眨眼间,前面二条人影,着先奔跑而到,一个是铁木神剑朱魄,一个是其神如玉的中年文主,此人是残魂金掌杜柏青,只是他今日没有蒙着怪面具而已。
后头四人接续而至,是万邪教坛的三大坛主:阴风坛主天残地缺聂魂邪,天魂坛主魔臂叟邝羽项,地魂坛主踏雪无痕谭魂奇。
此六人却是当今之江湖武林绝顶高手。也是万邪教的总精华,古西风与耿晶星,虽是奇绝的武林高手,也是人单势孤,相形见拙,何况震兰香这淫妇,是当今武林绝顶的第一高手,从来就没有人胜过她。
耿晶星与古西风,目见敌人势力后,心中沉重已极,他们也觉得今日凶多吉少,但他们仍不露形色,仿若山岳凝立当地。
铁木神剑朱魄,满面堆笑向震兰香说道:“师妹,我们已先寻到他们了,嘿嘿……”
震兰香脸色冰寒,冷冷道:“这二人都要留下活口,尤其是那姓古的。”
残魂金拿杜柏青,诡谲狞笑道:“当然!当然!师妹之命哪敢违。”
耿晶星冷冷一笑道:“你们不要以为人多,今日鹿死谁手,还很难断定呢?”
震兰香已发令道:“两位师兄,这丑丫头让你们发落,也任随你们处治,如你们不嫌她丑,就赠给你们作扎物吧?”
铁木神剑朱魄,笑道:“谢谢师妹好意!我们自会处治她!”
耿晶星双眸中暴出一股骇人的煞格,怒视着震兰香,冷叱道:“你这无耻下流的女人,本门主就见识见识你的阴功。”
震兰香的语意,就是要把耿晶星给他们奸淫,这怎不使她盛怒已极,因为她就是遭受过这样惨酷的命运。
耿晶星语音中,她的身躯已绝快无比的扑向震兰香,双手疾速的拍击而出――
震兰香目见耿晶星的来势,心中不禁暗自一惊,原来耿耿晶星来势奇快已极,双掌一扬、玉指微挥,突地直划震兰香胸前。
震兰香方自一怔,却见这束兰花般的玉掌,已自划到胸前的“幽门”穴。
震兰香激惊之下,身形微晃,修然而退。
而她又淫笑一声,叠在腕上的白袖子,突地象流云一样直飞出来,带着侵入肌肤的寒风,反卷向耿晶星面门。
她这一招出奇绝妙,以退为攻,发得快速绝伦,一气呵成,众人想,这一击非把耿晶星逼得狼狈不堪不可。
哪知事实不然,耿晶星脚下莲足轻点,轻灵曼妙的一拧身。反手一掌,竟硬生生的划向那片如流云般的罗袖,掌风如剑,锐利如刀,倏然作响。
震兰香这时真正感到耿晶星是一个平生劲敌,淫恶的她,冷笑一声,罗袖反卷,柳腰轻巧地一旋,却用其一双手,刷地击出两掌,莲足轻点,倏然,凌空疾速踢出三腿。
震兰香武功绝高,身法奇诡,招式间变化之快,更是无与伦比。
她这两掌,凌空三腿,竟如电光石火般,刹那间施出。
她之掌势,虽然像似轻描淡写,纤柔如玉,其实把把含蕴内力,巨大的无形劲力,蓄势以吐。
而耿晶星也非泛泛之辈,她是学尽了《苍穹秘笈》的奇绝武功,只见她双肩微晃三下。冷叱一声,左掌倏杨,食中两指微曲,疾速点向震兰香的左后测“中髅”穴,右掌斜立,“呼!”的一声,直击出去。
一股凌厉已极的澈骨劲气,已涌向震兰香上部要害。
震兰香身悬空中,雪白的玉掌猛一带劲,一道掌风,突然爆散下来。
那股劲气爆散开来,竟像似一面巨大的渔网,直向耿晶星头顶罩下。
耿晶星也不示弱,她点向展兰香“中髅”穴的右掌,倏然一变,玉指箕张,一弹一震,五股尖锐的丝丝劲气,疾如闪电,猛然穿过那片掌劲,直击震兰香身上五处要害。
震兰香目见五股锐利指风,轻易穿过自己发出的劲气,心中微懔,她那莹玉的右掌,倏然五指箕张,一伸一缩,那本已四散的真气,绝然合击过来――
“波!波!波!”
一连串珠爆声中,劲气回旋,人影纷飞――
震兰香与耿晶星,已经分立两丈开外。
他们这几乎电光石火的交接,实使场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这几招中,那瞬息万变,妙绝人伦的把式,俱使鬼魅寻思。
虽然都是惊险一发,但其今精要奥妙,真是耐人寻思,倾古凌今的绝招。
古西风看得暗自感叹,武技是无边无际,没有止境的,他感到自己所学、有若沧海一粟,真是太微不足道。
震兰香淫声一笑道:“你能够接下本教主几招,武功真是非凡,堪称天下第二高手了。”
耿晶星这时心中凝重已极,她和震兰香快速接儿招,已感到自己无法胜她,但她表面仍没有露出-丝慑色,冷冷语道:“那么第一位高手就是你了?”
震兰香冷笑,道:“当然,第一位高手非我莫属。”
古西风冷涩涩道:“夜郎自大,真是恬不知耻。”
“老实告诉你,策一位高手不是你。”
震兰香娇笑道:“小兄弟,那么第一位高手是谁?”
古西风冷冷道:“是谁?你无权知道。”
震兰香冷寒道:“你说是她,哼!老实告诉你,她刚才所施出的那几招功夫便都被我制服。”
耿晶星听得心中惊骇不已,照这样说自己无法胜她了。
要知震兰香是文儒冠士熊曲星之妻,当然熊曲星所学的《苍穹秘笈》上的武技,被她偷学会了,其实,震兰香所学到的秘技,只是苍穹秘笈上部的武技,而耿晶星所学,大部份是下部的速成武学,虽然其中有不少形式上相同,但其真正奥妙?却有着极端的不同,若是震兰香说要十招制服她,那根本是欺人之谈,大概百招,千招也不可能。
耿晶星冷冷道:“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最近已出武林了,她是五十年前的一代女侠,圣心倩女华雪君。”
震兰香听到圣心倩女华雪君,脸色陡的一变,但瞬息即逝,她冷笑一声,道:“别说圣心倩女华雪君,就是那老不死文儒冠士重生人世,也非我的敌手。”
古西风听她骂自己恩师,心中着实暴怒已极,历声喝道:“震兰香,你真是泯灭了天良……”
震兰香娇笑道:“你为何说我没天良,若是我没良心,你早死在我手里了,你才是没有良心的人,我百般的照护你,而你却思将仇报。”
古西风喝道:“你,你就是无良心之人,却也不想想我师父熊曲是你的丈夫,而位却施毒计害他,背叛他……”震兰香冷寒一笑,道:“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名义,他是我的仇,若是你的父母被杀了,仇是不是要报,我杀他又有什么不对。”古西风道:“你父是卑贱邪恶的奸徒,我恩师杀了他是为世除。”
震兰香冷冷道:“我问你!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人物的眼中,是文儒冠士是奸徒?或是我父亲铁剑金掌震宇荒是奸徒?”
铁木神剑朱魄,冷冷一笑道:“古师弟,那时天下武林人物,为何要百般残害文儒冠士?”
古西风厉声竭道:“叛徒,你受他的恩深似海,而你却背叛他。自己恩师是奸徒,你……你是人,还是禽兽?”
残魂金掌杜柏青,笑道:“铁剑金掌震宇荒与文儒冠士,在名义上,是我们的恩师,当然我们会仗义执言,铁面无私,公平决断,文儒冠士当时**专横,猖狂跋扈,滥杀苍生,这种人你说是好人吗?”
“今日我们大家说来,都是有点渊源,只要你甘愿加入我们万邪教,为兄定会做和事佬,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和和气气的。”
古西风闻言,轻蔑、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们相互之间,仇深似海,休要多说废话,你们这些人都是淫恶至极的奸徒。我恨不得全杀了你们。”
残魂金掌杜柏青,道:“如你这样顽强,是你自找苦吃。”
震兰香一声淫笑道:“小兄弟,你还是乖乖投入我的怀抱吧?我绝不会伤你一毛一发。”
古西风实在气得怒发冲冠,他想不到世间有这种无耻的女人,气极的情绪反为平静下来,冷冷道:“震兰香,你真是淫荡成性,无药可救,除非一死而已。”
震兰香娇笑道:“小兄弟,你怎么说我淫荡,我一生还没真嫁过人呢?”
这种话,真亏她说出口来,此种女人真是天下第一号无耻的人了。”
耿晶星冷冷道:“震兰香,你这种人,真是女性的败类,本门主今夜只有把你除去了!”
震兰香冷笑道:“以你之力,要动我一毛一发,却比登天还难。”
耿晶星沉声道:“震兰香,你虽然不重视文儒冠士的夫妻情爱,而你是否也不爱你的女儿?”
原来耿晶星眼观今日形势,自己和古西风要跟他们拼,终是难与匹敌,一旦被捉去,惨酷的恨事便要产生,那将连累到熊如云,云燕子等人,所以,她想能激起震兰香的天性,从善去恶,那也是一种极大的美德。
震兰香笑道:“她是我一半的血肉结成,我当然是爱她,否则,她不会长大成人了。”
耿晶星道:“你知道你的女儿,已是古西风的妻子了吗?”
震兰香闻言脸色骤变,她虽然淫荡不羁,但其内心对于熊如云,却有着一丝母爱,那是人类应有的天性,所以,她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实在震惊不已,但这震惊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因她那强烈的欲念,淫恶之性,却超过任何的事物。
这也可说是她淫恶成性,无法可治。
震兰香冷笑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她嫁谁,就嫁谁?”
“哼!你为何胡说她是古西风的妻子,难道你是她的母亲?”
耿晶星道:“你的女儿极爱古西风,她们已发生过夫妻之关系,你若有一丝母爱存在,你就应该成全他们,如你真是恶性难改,终有一日,你要后悔。”
震兰香厉声喝道:“两位师兄!三坛主,快把她捉下,古西风由我来对付。”
古西风急声道:“姑娘,你应付她,我来杀这些叛徒、奸徒!”
语音中,一道彩虹划空而起……
而震兰香轻柔的身躯。怪忽已极,修然欺至古西风身侧,玉指轻弹,一道劲气,已然袭向古西风右腕脉穴。
古西风无暇思索,那精奥绝伦的“弥气飘踪身法”已然施展开,左飘右闪,诡谲无比的的闪此迅快一指。
他的孤天圣剑,发出一缕神采夺目的霞电,如灵蛇般伸缩吞吐,卷向三位坛主,粉红色的剑芒,层层滚动,漫天皆是,使人不知他的剑势指向何人。
三位坛主不敢挡其煞锋,身形各自暴散开来。
震兰香一袭不中古西风,香肩微晃,正要如影随形地迫扑古西。只听耿晶星冷叱一声,身形骤闪间,双掌一圈一合,已倏然翻,一阵狂飙,紧随着双掌,涌出无数巨锤似的劲风,击向震兰香。
她这全力一掌击出,带起无数劲历锐啸,啸声如雷,犹若山崩地裂,河流决堤,滚滚而出,回气成涡,刚猛无涛。
威力之巨,足使风云变色。
震兰香娇容微变,轻若飘絮的躯体,曼妙至极的投入那刚猛无俦的掌风之中,罗纱衣衫,左右倏卷、怪拂。
耿晶星发出的汹涌狂涛,就好像投入一片软绵绵的劲气之中,瞬息即消逝得无影无踪,真是奥妙无比。
而耿晶星不等对方变势,左足疾起,接着劲厉风声,踢向震兰香的左腰侧天枢要穴。
高手相搏,举手投足,俱是生死幻灭之边缘……
这一腿出得绝速,奇诡、凌厉、辛辣!
任是震兰香武技冠天下,也不敢硬挡此绝妙腿招的锐锋,她左脚后旋,整个娇躯曼妙地飘出三步。
耿晶星知道高手对敌,抢先机最是主要,她一声娇叱,左腿还没收回,身躯已飘忽而起,右腿疾扬,又踢向震兰香的“咽喉”死穴。
这种腿法,是出自于下部苍穹秘笈的北派连环腿演变的,威势真个非同小可。
震兰香眼明身快,她头微偏,左掌斜劈,右掌横扬,二股劲啸狂飙,仿若迅雷闪电,涌卷过去……
此两掌击出之时,一上一下,二股劲气,突然在中途互相接触,回腕劲气,四溢锐啸中……
二股劲气,倏地变为十缕锐利无比的指风,响起一阵“嘶!嘶!”之声,加快速度,似十柄利剑,疾袭向耿晶星周身十处要穴。
原来,震兰香想在一格之下,便要重伤耿晶星,所以,在她击出二股狂飙之时,后面已暗敛内劲,双掌十指倏忽一扣一弹,震出劲气。
耿晶星身处悬虚空中,猛觉劲气激荡声中,有着十缕疾速绝伦的指风,已挟着惊人的嘶声,袭击过来,恍似天罗地网分袭向全身要害。
她心中大骇,猛施出《苍穹秘笈》中那奥妙绝伦的消弭气劲要诀,双臂疾舞起一道绵绵的气劲。
在她双手舞之时,并不是如此单纯,只见她十只春葱似的玉指,一阵阵钩抓,震兰香所射出的十缕指劲,却也无声无息的被消去。
震兰香与耿晶星,真是一对劲敌,她们各自娇叱一声,同时欺身而进,辛辣、凌厉、绝招陡出――
指戳、掌劈、脚踢!
倏拂、猛震、疾踹!
全身四肢百骸,无一不是发招的利器,一时,只见掌山腿影,有着天罗地网,接着山崩海啸的威势涌到,找不出一丝空隙,寻不到一寸没有劲力充斥的空间。
两人身形飘动,各以眩人眼目的快速,一连串歹毒、凌厉、倾绝天下的奇招,如狂风暴雨般骤袭而出。
两人都是一等高手,一个是学了万邪教真经之学,一个是学了天下奇书――《苍穹秘笈》的绝学,其中奥妙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他们两人之间,也可说是正、邪两部奇书的拼斗。
其实,二书的比较,要以苍穹秘笈较为超绝,原因是耿晶星得到此书不过短短的一年时光,当然有些极为诡奥深博的绝学,她还无法学会,而且学会的招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仍无法纯熟巧妙的应用,所以,耿晶星能够和震兰香不折不扣的拼个平手,就可显示《苍宫秘笈》还是技胜一着。
至于功力方面,两人都有种相辅的方法,一是邪道的采阳补阴,一是假借天地奇物“天方阴阳神珠”绝奇的补助,既是这样,两人功力要说耿晶显稍弱,因她练功时日稍短,因功力的深厚,仍是要假借时日凝聚的。
她们功力相差无几,这一出尽全力拼斗起来――
真可说是一场惊心动魄,骇人听闻的惨搏,一时难分秋色。
古西风存心要以绝奇的剑术,劈杀几人,消灭敌人气势,倏然,也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凝震云霄。
手中孤天圣剑一盘一转,精光暴闪,两道剑气,带起“嘶!嘶!”尖厉锐啸声,交叉射向铁木神剑朱魄,残魂金掌杜柏青心中大骇,他们万想不到古西风剑势如此绝快,朱魄也来不及拔出铁木剑,两人双掌齐扬,动凝全身功力,连续拂出六道幽幽气劲,两人共十二道。
只听一声声“劈!劈!波!”的暴响骤起――
古西风的两股凌厉剑气,仍被两人联合劲气逼退。
一声慑人心神的厉啸骤来――
古西风手中的孤天圣剑,光幕如山,重重叠叠,又如山河倒泻般,绵绵而至。
浩荡的剑影之中,孤天圣剑,已泛出六缕锐利无匹的蒙蒙剑气冷寒剑风,令人毛骨悚然。
古西风周身都是孤天圣剑的霞光,盘绕生辉,寒电精芒,四处迸射,奇幻莫测,使人难测是罩向朱魄、杜柏青,或是罩向已围扑过来的三位坛主。
朱魄、杜柏青及三位坛主,他们知道此招剑势的厉害,五人不约而同,骤然联成一线,他们双手各自一阵急拍,围起一道一道浩荡似海的波涛。
紧随着,五人身形有如飙风般,砰声宛转后退――
在他们后退的当中,每一人又各击出二道劲飙,在他们的身侧带起一圈圈强烈的气流,有若宇宙的气罡,卷向正中的古西风所泛寸的六缕剑气。
倏然如巨浪排空的劲气圈,已和剑气触接,响起――
“波!波!波!”一连串的劲气暴响声――
要知道五位一流高手,劲力是如何的雄厚,纵是古西风身负盖代的“乾坤弥虚”罡气,也无法消去众人合击的掌力。
古西风只觉心头一阵巨震,“哇!”地一声,咳出一口鲜血,他脸上肌肉一阵阵抽搐,星自暴出一股骇人的怨毒寒光――
蓦在此时――
铁木神剑朱魄与天残地缺,兵器已各自出手,可是他们先挥出十道恍若山崩地裂,海啸倒涌的劲气,四面八方直逼过去――
古西风双目怒睁,倏然一声震撼山岳的厉啸响起――
身形猝然腾空而起,他临空盘绕了三匝,仿若巨鸟翔空,又似龙飞九天,曼妙轻灵已极。
古西风在空中,身形倏然腾转,大喝一声,盘泻而下,飘拂的长衣,有若苍穹流星的曳光。
他手中的孤天圣剑――
剑势有如风起云涌,江流倒悬般,幻成一片彩虹迸射的剑山,万道寒森的剑气,直袭射向先扑飞过来的朱魄及阴风坛主天残地缺聂魂邪。
要知古西风这招剑式,正是孤独老人三招“苍穹绝命剑”的第一招“飞虹乍起血腥味”。
朱魄与天残地缺,突觉一股奇寒的剑气,砭骨欲裂的直袭而来。
朱魄识得此招剑式,厉害至极,他惊叫道:“聂坛主快退!”
他的喝声中,朱魄的身躯,已使出文儒冠士传授的绝奥奇快身法,暴退出二丈开外。
而天残地缺聂魂邪听到朱魄叫声之时,根本已经太慢了,他嘴角发出一声阴气森森,如同鬼哭、狼嗥般的怪笑――
手中竹杖施展出致命的一击,一双锐利如箭的杖影,直射进古西风的剑影圈中――
古西风那把他这招放在眼内,孤天圣剑的彩芒,一吞一吐,聂魂邪手中的竹杖,已被锐利已极的剑芒,绞断成寸寸小块。
奇凶、暴戾的聂魂邪,已知命在旦夕,他突起歹心,整个人突疾速射向古西风。
他这种两败俱伤的凶狠打法,实使人心骇――
古西风星目如煞,悬空的身子倏然一偏,剑光斗转――
一声裂牙惨嗥,盘震夜空――
接着――
一声问哼,古西风悬空的身子,突然坠落在地上,身躯一阵踉跄,摇晃的后退七八步,他那本来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原来聂魂邪在临死前的刹那,奋起全力发出一道排天巨飙,击中古西风肩头,而他整个躯体,却被孤天圣剑挥成三断――
头颅、躯体及双腰以下――
鲜血洒满草地,那三截断肌肉,仍然阵阵颤抖……
望之,真是惨极、触目惊心――
天魂坛主魔臂叟邝羽项,及地魂坛主踏雪无痕谭魂奇,目见西风也身受创伤,厉喝一声,两人绝速的扑向古西风――
而铁木神剑朱魄手中的铁木剑,也织成一道乌光,如电般疾速向古西风后背。
古西风身形猛地怪忽一闪,避过来魄一剑招,左掌卷起一道如绵劲,接向二位坛主的掌劲。
朱魄嘴角泛出一丝得意的狞笑,一声冷喝,铁木剑骤若雷奔电,自极其怪异的角度,暴出一片乌光,铁木剑却由光影的正中,直袭古西风“心坎”要穴。
此招发出突然,动作奇速绝伦,两人间隔又近,眨眼间,古西风便要毙命在那铁木剑尖下。
古西风心中大骇,蓦然施出那精奥绝论的“弥气飘踪身法”,脚步飘忽的一旋,捷速的飘闪出去――
虽是这样,但朱魄的铁木剑是如何的绝速,只听――
“嘶!”的一声――
古西风左肩头衣衫碎裂,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喷了出来。
魔臂叟邝羽项,踏雪无痕谭魂奇两人又如电般,凶猛恶极的飞扑过来。
古西风冷哼一声,剑势骤转,杀着陡出――
剑势如流星划空,摇曳之中,晶莹夺目――
森森的剑气和那慑人的剑光奇速绝伦的劈向两位坛主。
这一招施得出奇,捷快似电奔闪――
踏雪无痕与魔臂叟,心头震惊,猛扑的身子中途一旋,便往左右斜侧闪出。
古西风已燃杀机,凄厉的一声长笑――
身形如鬼魅突飘到两人分左右飘出的中间,而古西风的身躯,倏地一个诡谲怪异的旋风突转,手中孤天圣剑,随着疾划了一道圆圈。
剑光骤闪――
惨嗥震天――
三种不同的影幕,却在电光石火的同一刹那发生――
踏雪无痕谭魂奇,魔臂叟邝羽项,身躯各被拦腰横断,鲜血四洒,喷了个古西风满身,他真也变成了血人。
古西风在这五位江湖武林高手的围攻中,却一连杀了三人,这种深厚的功力,实在是骇人听闻。
就在古西风杀了二位坛主,身形站定的当时,一声魅笑,在左侧骤起――
那残魂金掌杜柏青不知何时已似幽灵般到了古西风左侧,一只金光闪闪的右掌,已到古西风左肋处六寸。
古西风耳际一听笑声骤起,左胁处突感到一阵炙热的酷气,直逼上来――
要知残魂金掌杜柏青是如何阴诡,他发掌之时,暗敛劲力,直待要触中对方身上之时,劲力才猛然突发,所以,当古西风察觉要闪避之时,杜柏青的手巴掌己离身边只不过三寸了。
古西风大骇之下,“弥气飘踪身法”又猛然疾施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
古西风的身躯旋转了半个圈子,杜柏青一记歹辣阴毒的“残魂金掌”,已经印上古西风的右背。一声惨厉的吼声――
只见古西风的身子,直跃出一丈开外――
但是,他却又急快的挣扎而起――
他长发披散,满身血迹斑斑,嘴角两边涔涔流出丝丝鲜血,脸上肌肉抽搐成条曲线,星目暴出那无比怨毒的凌芒,怒目逼视着铁本神剑朱魄,残魂金掌杜柏青。
惨厉之状,实使人心悸!
他手中横着那柄孤天圣剑,左手五指箕张、平伸着,那如电的剑光,映射到他那张惨厉凌寒的面容,更显示出无比的威凌气焰,恍似修罗煞神一般,左手似一只魔鬼的利爪,要择人而噬!
那形状,实使人有种无比紧张、恐怖、阴森之感!
铁木神剑,残魂金掌,看到他那种煞势,不禁各自由心底冒出-股寒气,两人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尤其是残魂金掌杜柏青,心中更是惊骇至极,他的残魂金掌是天下武林最歹毒的掌力,古西风着着实实的接了一掌,而不立刻暴毙,这真使他以为碰见了鬼,而且古西风在受他一掌之时,又是身受几次重击,这种勇猛气势,真可称天下武林第一勇,胜过三国的吕布。
古西风仍然原式不动,凝立当地!
他动作显示一片沉寂,但朱魂与杜柏青的心中,却忐忑不安的跳动着,他们猜想古西风出手一击,就是决定他们命运之时。
一丝无比紧张、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四周的空间――
夜――
更使人有种冷气森森之感――
这边沉寂,而耿晶星与震兰香那边,却显得更惨厉至极!
她人两人是各自得了一部天下奇书,招式之奇,真是难分轩圣。
而功力之深厚,却要以震兰香较深,所以震兰香都只采取内力的硬拼方式,一道道雷霆万钧的劲气。呼轰着涌向联晶星。
但是,耿晶星却灵巧的很,以妙绝人寰的招式,消去她的凌厉霸猛劲气,纵是这样,耿晶星有时被她逼得阵阵后退,处于下风。
可是,耿晶星的身形并没稍呈混乱,发出的招式,愈来愈奇,掌法也一道比一道强猛刚烈。
震兰香真是愈打愈惊,她本来想耿晶星难在她掌下走过十招,看去像似自己所清晰苍穹秘笈中招式,其实,却又不像,反之,更加神奇奥妙。
但她哪里知道,耿晶星的招式,也是《苍穹秘笈》之学,只是她没有学到下部《苍穹秘笈》的奇学罢了。
高手过招,真是奇诡无比,有时像似轻描淡写,有时像似惊天动地,其实,她们每一伸手投足,都是生死幻灭之道。
她们这一阵惨斗,直斗得树苦花愁,天寒地惨。
但见人影飘忽,劲风如削,刮得花草纷飞,枝断叶落,那凌寒的锐利劲气,直充塞出老远。
声势端的裂胆惊魂,威猛慑人。
惨斗中――
震兰香脑际劫掠过一道灵光――
她嘴角泛出一丝淫淫的轻笑――
那双雪白的柔掌,突然圈起一道弧形,倏地,疾推而出――
耿晶星怎知道震兰香双掌在身侧拍击,围起弧形的刹那,左手食中两指,已在怀中探起了一件东西。
只见震兰香那一股掌劲,宛如惊涛拍岸,巨浪排空般,卷向耿晶星。
耿晶星那双凤目,射出一道怨毒的煞光,玉掌如山,片片狂飙,有若天罗地网,挟着山崩海啸的威势,涌迎过去!
“劈啪!波!波……”
响起一阵一阵如雷霆万钧,撼山震岳的暴响――
耿晶星与震兰香,双双惊退了一步。
就在各退一步之时,震兰香的左手玉掌,已缓缓的伸到她的双峰间,食中两指指着耿晶星,右手平横在心口处,杏目凝注着耿晶星。
而耿晶星在退一步之时,双掌紧张交叉胸际,她以为震兰香要施展功力一击,所以,赶忙凝神静气,蓄势以待。
蓦地――
耿晶星鼻中突然闻到一缕轻香,她立刻警觉,暗道:“完了!中了诡计!”
倏地――
震兰香四中发出一声得意已极的淫荡笑声……
她的娇躯已如电般,直欺了过来!
耿晶星闻到异香时,只觉脑际立刻一阵天旋地转,全身劲力顿失!
震兰香莹玉如雪的纤细手指,已疾速如电的划上了耿晶星身上穴道。
一声轻哼!
耿晶星的娇躯,已经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又是一群银铃般的格格淫笑……
震兰香转过身子来,正看到古西风,铁木神剑朱魄,残魂金掌杜柏青三人凝立当地呆似木鸡,只是他们六道眸子,精光暴闪,互相交射怒视着。
震兰香一时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玩意儿,乃轻笑道:“喂!你们在斗牛吗!还是斗公鸡?”
残魂金掌社柏青与铁木神剑朱魄,都惊骇于古西风出手一击,听到震兰香的语音,都不敢作声,全神贯注的凝聚真气。
这时,震兰香已经径直走了过来,她那双锐利已极的杏眸,突然扫向古西风的全身上下,她口中一声荡笑,淫声道:“哟!我的小兄弟呀!”
“你伤得这么惨重啊!真是糟糕,快让姊姊来给你疗治。”
语声中,震兰香已经风情万千地欺至古西风身侧三尺――
古西风惨哼一声,右手孤天圣剑一阵抖动――
“铮”地――声――
孤天圣剑突然摔落尘埃――
而古西风身躯一阵颤抖,便要跌落下去――
震兰香娇笑一声,浩碗一伸,古西风的身躯,却被她抱了个满怀。
这种突然骤变,不禁使朱魄和杜柏青呆楞当地!
震兰香杏目一扫两人,笑骂道:“你们两个傻子,还亏你们是师兄,却被他虚张声势吓破胆了。”
原来古西风连遭重击,全身气血,已遭激烈波震,而他又连施绝招,真气耗损极至,再受了杜柏青一记“残魂金拿”,他着实全身已无半点气力,而他那倔强的天性,在没断最后一口气前,他不愿卧跌地上,所以勉强的挣扎而起,摆出威凛的剑势,但他却已经无力再施展攻击了。
但是,他受伤极重,只要真气微动,心口便疼痛欲裂,震兰香来时,他当然知道,他想以孤天圣剑杀她,但身子在一动的刹那,全身千万块骨头,却有如被分散了一般,一阵极剧的疼痛,人立刻晕死过去――
铁木神剑朱魄,残魂金掌杜柏青闻言,不察暗道一声惭愧。
残魂金掌杜柏青,一声朗笑道:“师妹武功真是盖世无匹,愚兄等真自叹莫如。”
震兰香轻笑道:“你们二人都是饭桶!”
铁木神剑朱魄,阴笑道:“是!是!师弟饭桶!”
震兰香冷冷道:“是饭桶,不然怎么样?”
铁木神剑朱魄。不禁暗自笑在心底,他暗骂道:“你这淫妇,他已残伤如此重,看你怎样和他销魂,你这淫妇,终有一日会伤在**之中。”
残魂金掌杜柏青,道:“师妹,他满身血迹,会污了你洁白之身,就把他……”
震兰香脸色突变得极为难看,冷叱道:“你为何把他伤得这么重,你们二人愈来愈藐视我了。”
铁木神剑朱魄,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我们仍百般遵照师妹之言,不然,以他和本教的嫌怨,早就该处死了,那有命在!”
震兰香微一俯身,拾起孤天圣剑,插入古西风肩上剑鞘之中,又冷冷道:“你得废话,还不把她一起带走!”
耿晶星身中迷魂毒,穴道又受制,此刻昏迷不省,那残魂金掌杜柏青,缓缓地抱着她的娇躯。众人如电般直奔向万邪教总坛。
此际,已是过了子夜时分!
万邪教总坛那重重的楼宇、房屋之中,有些仍然泛透出迷人的灯光,只是周遭一片死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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