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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二十四小时前,妮尔等三人结束了对言溯的审讯。

    二十二小时前,言溯取得了Rheid的信任,进一步说服了库珀组长。大家决定配合他演戏,可在计划执行前,言溯提了一个要求。

    在他飙车“逃亡”前,找到甄爱,确保她的安全。

    那天下午四点,言溯坐在黑色SUV后座,捧着笔记本,画面中白衣的甄爱对着显微镜说:“肉毒梭菌像大肠杆菌,是个矮矮的小胖子,这是我第六喜欢的细菌。”

    错。

    她不喜欢肉毒梭菌,而大肠杆菌是她第五喜欢的。

    之前在图书室讨论时,甄爱说它矮矮胖胖的很可爱,言溯条件反射地答“它明明是长长胖胖的,和火箭手枪跑车一样,像男性生/殖器。你觉得它可爱,说明你潜意识里觉得男性生/殖器很可爱。”

    当时甄爱红了脸,气得打他。

    这些正是言溯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的内容,5和6是最后一刻的密码转换。

    甄爱其实在大学爆炸案利教授被绑的地下实验室!

    言溯,Rheid和CIA新特工换了清洁车,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

    星期天,实验室里干净洁白,空无一人。大家沉默而忐忑,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寻找每个能藏身的地方。

    言溯强自镇静的心到了这一刻,打乱了规律,砰砰乱跳。他知道自己的推断不会有错。他从来自信满满,可现在他无法承受失算的风险。

    手指微颤地拉开一个柜门,忽然感受到细细的阻力,谁的小手捉着柜门不让他打开?

    他的心一刹那停了跳,弯曲的腰身缓缓跪下来,对着那白色的柜门轻唤:“Ai。”柜门那边的力道顿了一下,陡然消失。

    他缓缓打开门,甄爱脏乱不堪,来不及看清样子,就“哇”地一声大哭扑进他怀里:“阿溯,欧文死了,欧文死了!”

    “是我打死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躲在另一个山洞,从缝隙里看见伯特逼问他我在哪儿,他不说,中了那么多枪他都不肯死。伯特要给他注射毒素,我怕他疼,我怕欧文会疼对不起,对不起。”她死死揪着他的衣领,泪湿的脸冰冰凉凉,埋在他脖颈之间,

    “我开了枪就一直在很多山洞里跑,一直在躲,听见警车的声音,我也不敢出去,因为欧文说警察里有地鼠,叫我沿着他给的路线跑,不能回头。我才没去找你。对不起。”

    她像是被从梦靥里捞出来的,哭得伤心欲绝,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Ai”言溯用力贴住她的鬓角,才唤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不过几个小时,压抑在心里的疯狂思念和恐惧全后知后觉开闸般倾泻而出。

    她在他怀里颤抖哭泣,他亲身感受着,才敢相信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他紧紧箍着她单薄的肩膀,手掌握成拳,咬咬牙,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

    良久,言溯低头用她的肩膀摁住眼睛,布料缓缓吸干他的眼泪。他没抬头,抱着她,压在她肩上,嗓音干哑而缓沉地说他的计划。

    CIA紧急会议后决定,给她换全新的特工和高层管理人员,请她去中部的科学家实验地,到时她不会一个人,有同事,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愿意把她当储备人才,当一个阵营的科学家,而非孤立利用的敌对分子。

    言溯避而不谈他对安妮的施压,也不谈他其实想抓住内奸保她无后顾之忧,只说想等他身上的官司解决后再去找她。

    那时再听她的选择,她愿意留在CIA或是离开,他都奉陪。

    甄爱微讶,然后沉淀下来,眼底染了一层哀凉,转瞬即逝,望着天就微笑了:“好。”

    言溯这才抬起头,温热的手心覆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眼睛湿润,却笑着:“阿溯,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要去HolyGold对不对?”

    他心一震,静静的,不回答了。

    “你有把握把那里的女孩都救出来吧?”她骄傲地整理刚才揪皱了的衣领,“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牵绊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Ai”

    “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是给我做安排?担心你回不来,所以给我最安全最好的结局?可我希望你回来我身边呢。”她低下头,轻轻搓他的手心,自我安慰,“FBI的人会保护你的,对吧。”

    “嗯。”他扶她站起身,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我当然会回来找你,我们还会结婚,还会生小孩子。”

    “是吗?”她配合地惊喜着,声音却很小,不害羞地嘀嘀咕咕,“等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天天抱着他,到哪儿都舍不得放手。”

    言溯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时间紧迫,他不能和她说太多的话,走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甄爱一反常态,出奇地话多:“可如果你以后去找我,他们把我藏起来了怎么办?”

    他知道她竭力掩饰着忐忑不安,道:“Ai,你不相信我的智商吗?”他习惯性的自信和倨傲总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那就是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啦。”她自言自语,再重复确认一遍,让自己安心。

    又问,“我现在就走了吗?”

    “要等几天,有些程序还没办完。”他撒了谎,其实是他们没那么快给妮尔定罪,还需要几天把她周边的线索梳理一下,确保彻底清理地鼠,万无一失。

    “你先去我家待几天,Marie接受保护去了,你扮成她。”

    她听了,是开心的:“那最近,你会回家吗?”

    “应该不会。”他说完,见她失望了,又轻声道,“也有万一,而且我在图书室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离开家之前,一定记得看。”

    “在哪里?”

    “你最喜欢的童话书里。”

    渐渐靠近地下停车场,甄爱心思混乱起来,莫名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特工们请她上车。

    她的心底,悲哀和不舍突然像潮水一样泛滥,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小手攥住言溯的衣角,低着头不肯动了。

    特工看手表,轻声催她:“.先生如果回警局太晚,会被怀疑的。”

    她难过地抿嘴,手攥得更紧,把他的衣服拧得皱巴巴的,偏是不松了。

    “再给我们一分钟。”言溯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几米开外。他欠身看她,其实心情也很沉重不舍,“Ai”

    “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好后悔之前那么大把的时间,没有用来和你说话。”她哽咽地打断他的话,情绪蔫到了谷底。

    一瞬间,他一切安慰性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语无伦次,急急忙忙,“阿溯你知道吗?我哥哥给我讲,爱尔兰有一个传说,闰年2月29号遇到的男孩,会是你的真爱。”

    “我知道。”

    你就是在2月29号走进我的世界。从此,改变我的一生。

    她急匆匆说完,低落下去,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还有好多好多,可现在说,都来不及了。”

    她蓦地抬头:“阿溯,你不会死的,对吧?”

    他很缓很慢地,点了一下头:“对。”

    她再次确认:“我们只是分开一小段时间,等这些结束了,不管有没有人阻止你,你都会找到我的,对吧?”

    “对。”他点头,目光没有半刻离开她的脸庞,其实很想拥抱她一下,却不能。怕她会哭,怕她任性,怕她不肯走。

    终于,言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下,两下,一如最初的开始。

    她也很乖,顾忌着周围人灼灼的目光,没有扑到他怀里,她只是恋恋不舍地歪头,脸颊贴住他的手背,蹭了又蹭。泪,便盈满眼眶。

    “阿溯,我妈妈总和我说:‘人生,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一样,就一样。我就是要,怎么办?”

    灿烂晶莹的泪,琉璃珠子般从她温柔的脸颊上滑落,砸在他手背,湿濡地润开。

    看着她眼睛里一漾一漾的泪光,言溯眼底一片荒凉,叮嘱:

    “记得坚强。”

    甄爱点头。

    “记得勇敢。”

    甄爱点头。

    “记得微笑。”

    甄爱点头。

    “记得自由。”

    甄爱点头。

    “记得……我。”

    她的眼泪哗啦啦尽数砸下,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手背,依恋地蹭蹭,头再也不肯抬起来,像是小孩留恋她最心爱的糖。

    “阿溯,如果你死了,我会害怕活下去。”

    言溯心头一疼,眼眶再度湿了。手掌轻轻翻过来,捧住她柔软泪湿的小脸,仿佛不舍得再松开。

    可一分钟到了,特工带她离开,她三步一回头,扭头望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她终究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她还是害怕,复而又向他喊:“阿溯,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他淡淡地笑,浅茶色的眼眸中水光闪烁:“一定会找到。”

    甄爱的车先离开,她趴在车后座望他,汽车渐渐开动。言溯双手插兜,跟在车后走,看着她,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车速渐快,他也走得更快,很固执,很沉默。

    一直跟着,直到出了地面,才停下来。

    甄爱嗓子酸痛得说不出话,世界在她的泪水中晶莹闪烁。

    学校林荫道旁,茂盛的绿叶开始泛黄。他的身影挺拔料峭,立在一世界的金色落叶里,那样的孤寂冷清,正如那个冬天她第一次见到他。

    车一转弯,他黑色的高高瘦瘦的影子忽然不见,她的心猛地一颤,缓缓坐好,泪水再度砸下来。

    很快,她抹去泪水,努力微笑,阿溯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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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0Ai,我一定会回来,回来你身边。

    第三天了,言溯再度被绑上十字架。

    前一晚他整夜没睡,药物让他的精神高度亢奋迷乱。整晚,他像掉进幻境,分不清真实虚假。甄爱一直陪着他,他沉迷却又担忧,不停催她离开。可她耍赖地箍着他的腰,就是不肯走。他前所未有地着急,怕她被抓。直到骤然惊醒,才发觉一切都是假的,甄爱并不在身边。

    言溯浑身是汗,却蓦然心安。

    此刻,他绑在十字架上,俊脸寂静又平淡。

    不知为何,上次匆匆一别,听她提起爱尔兰的闰年传说后,这段时间他总想起今年的2月29日,她抱着大信封,带着冬日雪地里清新的寒意进来,安静又略微紧张地从钢琴后探出头,乌黑的眼睛十分干净,拘谨却淡漠,小声说:“你好,我找言溯先生。”

    想起她那时的样子,虽然此刻他身体难受得不行,却不禁微微笑了。

    一旁守着的席拉和安珀奇怪。安珀推席拉:“他出现幻觉了?”

    席拉不答,只觉他虚弱侧脸上的微笑温柔得足以打动人心。

    安珀低声问:“你在他水里放东西了没?”

    席拉得意地弯了一下唇角,言溯的身体脱水严重,必然需要补充水分。

    安珀提醒:“B先生过会儿才来,你抓紧时间。”临走前,不忘阴恨恨地瞪言溯一眼。

    席拉见安珀把人都带出去了,缓缓走去言溯身边。

    她原本就性感妖娆,化过妆后嘴唇殷红,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只穿了件吊带短衫和小裙。双腿修长,胸前的乳白色呼之欲出。

    她抱着胸,似有若无地托着胸脯,走到他的目光下站定,嘘寒问暖:“逻辑学家先生,你很难受吧?”

    他没有回应,淡漠地别过头去。被折磨了那么久,他始终清淡寡言。

    但其实,言溯也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样。和平时被注射的药物不一样,这次,体内奇痒难忍,没了忽冷忽热的煎熬,只剩要烧成灰烬的灼热。

    除了热,便只剩下热。

    席拉瞧见他紧紧咬着的牙关,他白皙的下颌绷出一道硬朗的弧线,满是男性隐忍的气息,她不免心猿意马,妩媚地凑过去,问:“需不需要我陪你聊天?或许你会好受一些。”

    还是没有回应。

    席拉不介意,反觉他一声不吭,死死忍着的样子很可爱,轻笑起来:“逻辑学家先生,你要是难受就说啊,我可以给你帮忙哦!”

    言溯不看她,也不说话。忍着体内不受控制的焦灼,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席拉愈发觉得他正经得惹人爱,嘻嘻哈哈:“表面这么正经,下面应该没那么乖吧。”她水蛇一样的手探过去拉他裤子的腰际。

    不等靠近,言溯冷了脸,一脚把她的手踢开,却因为她是女人,并未用力,只是用鞋底把她的手拦开了。

    席拉愣了一秒,陡然不快,脸上又红又白。她也算是很有姿色的女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吃了药还强撑着正经,这个男人是想死吧!

    她眼色变了变,冷冷道:“你那么能忍?就忍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末了,又幽幽一笑,“不过,我很喜欢你,所以,你要是受不住了,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说罢,她拉了把椅子,泰然坐着看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碎发汗湿,牙关几乎咬断,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

    席拉看着手表,不可置信。她知道那种情药有多强,非是不信了言溯会坚持下去不求她。

    过去了很久,席拉等着等着,反而心烦意乱起来,再一看他却没动静了。

    席拉过去一看,顿时惊得手脚冰凉。

    言溯垂着头,嘴唇生生咬烂了,唇角下颌上鲜血淋漓,不断往外涌,只怕是忍着情药的药力,咬断了牙齿或舌头。

    席拉大惊,飞速冲出去找医生。

    安珀进来看到,也不可置信,好在医生检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到了半边舌头。

    言溯很快清醒过来,虽然配合医生,但还是不言不语。

    席拉看他那固执,不知是替甄爱感动还是替自己怨恨,狠狠看着他,阴阳怪气地哼:“你还真是忠贞啊。也是,您是正派人士,我们是反派邪恶的下贱小人,配不上你。”

    安珀不无蔑视:“是你,不是我们。”

    “你!”席拉恨不得抽她。

    却听言溯嗓音黯哑,道:“我有精神洁癖。”

    他没说“我有洁癖”。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没有显露鄙夷女人或看低女人的姿态,更没有嫌她脏嫌她不配的意思。

    说精神洁癖,意思就很简单。他已经有过一个女人,所以此生只会对她一人忠贞。不管别的女人好或是坏,他余生只会和她一人发生**。

    席拉和安珀愣住,莫名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尊重。到了这一刻,即使是敌对,他也习惯性地不讽刺和蔑视女人,不践踏她的颜面。

    看着这个绅士教养渗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席拉已震撼得无话可说。

    安珀更觉不甘,恨得剜心掏肺,甚至想把这个身心都属于甄爱的男人彻底毁灭。

    不知何时,伯特出现在身后:“这主意谁想的?”

    席拉心思混乱如麻,低下头认错:“对不起,是我。”

    伯特研判地看她,可安珀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冷笑:“无聊!弱智!蠢货的脑袋只知道低级。”

    席拉低着头,安珀羞耻得脸上起火。

    “全滚出去。”他冷斥。

    两人立刻出门。

    言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前所未有的虚弱,听见伯特的话,艰难抬头看他一眼。

    伯特淡笑:“我不想拉低littleC的身段。”既然他是和C睡过的男人,那其他的女人就不配。

    言溯不予回应。

    他来了,他的酷刑又开始了。

    冰冷的针管第十几次扎进他的手臂。

    身体很快被唤醒,冷热交替,颤抖发自心底深处,体内的奇痒密密麻麻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袭而来。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像掉进了万花筒。面前的影像虚化,重叠,交错。他看见地板上的彩绘圣母图变成了恶魔,狰狞的脸扭曲着旋转着。

    身体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却止不住抽搐痉挛,不出一会儿,全身上下都给汗水湿透,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冷水。

    “.YAN,忏悔吧!”

    “我没有任何需要忏悔的。”言溯垂着头,喉咙里烟熏火燎,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淌下来。

    势如破竹的一鞭子抽过去,空气打得噼啪作响,在他前胸划下长长一条崭新的口子,撕裂了他的衬衫和肌肤,与昨天的伤痕交叉在一起,血肉模糊。

    他的耳朵轰地一下炸开,火辣辣地灼烧着,疼痛好似放在火上生烤的鱼肉。

    一鞭又一鞭下来,无休无止。

    伯特坐在椅子里,俊脸罩霜:“.,不要固执了,为你此生做过的错事,忏悔吧。”

    他嘴唇发白,缓缓地一张一翕:“没有。”

    “给你提示。比如Chace死的时候,你其实知道他想自杀,可你装作不知,把他炸死了。因为你是他偷窃10亿美元的同谋,你想独吞钱财。

    又比如,你心理阴暗,杀了性幻想案的受害者,又杀了苏琪。因为你是HolyGold的幕后老板,事情败露,你还要杀了这里所有人灭口。”

    十字架上,言溯无力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唇角却微微嘲弄地扬起:“说了这些,你就会杀了我。”

    伯特抛着手中的监听器和微型摄像仪,淡笑,“这不是FBI给你的设备吗?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就让他们看看。顺便放在youtube上。”

    他想到什么,摸着下巴沉吟,“hot点击top1。嗯,.,你要火了。全世界会有很多变态视你为人生偶像。”

    言溯虚脱得没有力气,摇了一下头,对他的调侃表示拒绝。

    “你痛苦吗?”伯特放缓了声音,像在催眠。

    言溯不回答,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体验着最惨烈的苦痛折磨。

    “按我说的去做,我给你解脱,把你从痛苦的酷刑中解救出来。”

    “不是。”言溯缓缓吸一口气,摇头,“你让我忏悔的两件事,第一件让甄爱恨我,第二件让世人恨我。不论如何,你都不会痛快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