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秦初玥病了
更新时间:2013-02-17 本书阅读量:次
晚上九点钟,正当我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看新闻时,秦初玥打来电话了。 “小唐哥哥,刚刚我跟我二伯家的孩子联系上了,因为是打的电话,我怕我二伯他们听到,就和我堂弟约好了,明天中午放学后,去他教室找他。” 听到秦初玥这么说,我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然而,紧接着,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现在不正考试的吗?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想我们也就耽误他很少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据我所知,我这堂弟平时学习一直挺好的,好像还是个什么数学课代表。” “嗯,那就行。” “行,那咱们具体的事,明天见面再说吧。” “好。” 挂断电话,我便关了电脑,去睡觉了。 许是因为累了一天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等到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八点了。 而父母,都早已去上班工作了。 桌上,已准备好了早餐。 我简单地吃了点饭,便直接坐公交,去了培训教室。 赶到培训教室,已经是九点多了。 叶冰夏、卢晓鹤、秦初玥都已经早早地赶到了,三个人正在打扫卫生。 于是,我们便商量好了,中午快放学的时候,我和秦初玥一块去十一中学,找那个在十一中学初二八班,叫秦斌的孩子。 叶冰夏和卢晓鹤,则留在培训教室。 这样确定之后,我便不时地抬头,看墙上的时间。 而她们三个人,则各自都在看和接下来教学上课有关的资料书。 终于熬到了十点五十,我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喊上秦初玥,一起去十一中学。 到了十一中学之后,我和秦初玥先去了保卫科,和学校的保安打个招呼,说是进去找个学生。 秦初玥说自己是秦斌的堂姐,有点事情,要找下自己这个堂弟。 保安起初一口回绝了我们,说学生正在考试,怕影响了他们。 秦初玥一番好说歹说,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并说可以先把证件压在保卫科,并一再承诺,就在教室门口等人,绝不影响到学生的考试。 终于,保安决定了,把我们放行进去。 他一再地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影响了学生的正常考试。 这样,我们终于进入了十一中学。 来到初二八班后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们看到,所有的学生,正都聚精会神地答题考试。 这样等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随着一声“嘀铃铃——”地铃响,学生们开始交卷了。 然后,老师拿着试卷走了出来。 学生也一涌而出。 我和秦初玥连忙拉过一个男生,问秦斌在哪儿。 这人就在教室门口,大声喊,秦斌,有人找。 接着,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就跑了过来。 见到秦初玥,瘦高个的男生,腼腆地笑了笑,喊了声姐。 秦初玥笑着应了一声,接着,把头转向了我。 我明白,这是该我说话了。 “嗯,我们办了一个寒假班,想在你们十一中学宣传招生,就印了一些宣传单。现在呢,需要有个人,在课间的时候,帮着在每个班发一下,大约每个班发个十来份吧,让同学们传着看一下。” “好的,没问题。”这个叫秦斌的男生,很爽快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们一共多少个班级?”秦初玥忽然问道。 “我们初二一共是十个班,初三是九个班,初一是十个班,一共二十九个班。” “那差不多,我们还有三百五十份宣传单。”秦初玥点了下头。 “是了,我们这样麻烦你,不耽误你学习吧?你们正在考试啊。”我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噢,没事的,”叫秦斌的男生笑了笑,“该复习的内容,早就都复习好了。再有的,我到时候,让我同学也帮着发一下,我们都是楼上楼下的教室,应该很快就发完了。” 见秦斌这么好说话,我便打消了心中的顾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那真谢谢你了啊。” “没关系,是了,你们什么时候,把宣传单拿过来?”秦斌问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中午一点半的时候,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到时候,都交给你好了。”秦初玥说道。 “好的,那咱们一点半,学校门口见。”秦斌点点头,说道。 “好,就先这样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回家吃饭吧。”秦初玥说着,朝秦斌笑了笑。 秦斌点点头,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又把秦初玥喊住了。 然后,招手示意她过去一下。 这不光秦初玥脸上写满了疑惑,我心头也是同样地,一片疑惑。 当秦斌和秦初玥,不断低语的时候,我则一个劲地犯嘀咕,心想不会再节外生枝,弄出什么意外吧。 等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秦初玥和秦斌挥手作别了,然后,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正当我还在纳闷的时候,秦初玥笑道,“我堂弟说,那次和我爸闹翻,并不是我二伯父不近人情,不愿管我爷爷。而是因为我二伯母误会了我爸,以为我爸想把我爷爷名下的一个房子,继承过去。后来,他们弄明白了这是个误会,心中也很内疚,可又抹不开脸面,就希望我能够找个机会,跟我爸说开一下。” 我这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笑道,“没想到,咱们这次来十一中学,还能帮你们化解个家族积怨啊。这可真是一份额外的收获啊。” 很快,我们便赶回了培训教室,稍作休息,便拿了宣传单,又去了十一中学。 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一点半。 秦斌也来了,我们把宣传单都交给了他,又略微嘱咐了几句,我们便就此别过了。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小区宣传了。 经过一番讨论、商议后,我们决定,由我和秦初玥、卢晓鹤三个人,分别去我们周边的,幸福小区、溪若小区和供电所家属院,每个小区发一百五十份。 而剩下的五十份,就放在我们培训教室,有家长过来咨询,就可以拿一张回去。 三点多的时候,我、秦初玥、卢晓鹤便出了门。 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原本中午好端端的天气,竟然刮起了大风。 刺骨的寒冷,让我们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寒风还是一个劲地往脖子里钻。 在幸福小区门口,我们一边跺脚取暖,一边给小区里出来进去的人,递发宣传单。 一直到了下午快六点,我们手中的宣传单才全部发完,而每个人也都快冻成冰砣了。 终于,就在我们手中的宣传单马上发完了,就要离开的时候,有个家长过来给孩子报名了。 她一连说了几遍,这么冷的天,还要站在外面招生,真太不容易了,就冲这份吃苦耐劳的精神,她相信我们这培训班肯定能做好。 这一番温暖人心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觉得,再苦再累,也值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都在说说笑笑,彼此鼓励着,也就忘掉了天气的寒冷。 而回到培训教室,因为天冷的缘故,我们稍作停留,便都各自回家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最近三天,因为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整个北方三分之二以上的地区,都在降温。 忽然地,我就想到了,叶冰夏早上不经意说起的一句,因为学生都放假回家了,宿舍里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停止供暖了,整个宿舍冷得就像个冰窖似的,她到了两点多,还没睡着。 我这才发现,今天整整一天,我和叶冰夏,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 而往常,她话总是很多的。 难不成,她昨晚着凉感冒了? 这么一想,我有点担心起来。开始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现在怎么样了,再问一下,宿舍那么冷,她怎么住的。 而考虑的结果,就是晚饭后,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吃过晚饭,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找到叶冰夏的电话,我拨了过去。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电话那端,她已经关机了。 我愣了愣,又打了一遍,还是提示说关机。 于是,我便只有把电话放下了。 想着她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正在充电,我便暂时把这事放到一边了。 想到第二天还要发宣传单,我便早早地去睡觉了。 这一觉,又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七点。 洗刷、吃饭,接着,便是匆匆忙忙地出门,去挤公交车。 等我到了培训教室之后,才发现,已经八点半了。 而卢晓鹤和叶冰夏,则早早地就到了培训教室。 正当我想问她们,秦初玥来了没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正是秦初玥打来的。 电话那端,秦初玥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小唐哥哥,对不起,我今天没法去帮你们招生了,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发了一夜的高烧。现在正在我们社区的诊所里打吊瓶,医生说,今天打完吊瓶,我哪也不能去,得好好休息一下。” 秦初玥的话,让我心中满是愧疚。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她几句,又再三嘱咐,先养好身体再说,招生的事情,不用她着急。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接着,卢晓鹤和叶冰夏,也知道了秦初玥生病的事。 她们两个脸上也很是惋惜的样子。 本来,我还想叮嘱叶冰夏几句,晚上宿舍要是冷的话,就多盖点被子的,然而,因为卢晓鹤也在场,我思忖再三,还是没有去说。 因为秦初玥病了,我、卢晓鹤、叶冰夏三个人,只能是留下一个人看门,另外两个人去小区里发宣传单。 而按照我们昨天的计划,今天,是要到溪若小区发传单的。 本来,我想着,还是叶冰夏留下看门,我和卢晓鹤一块去发宣传单。 可是,没想到,叶冰夏却主动提出,让卢晓鹤留下,她和我一块去溪若小区发宣传单。 卢晓鹤拗不过她,也就点头答应了。 这已经是我们招生的第五天了,而两天后,也就是一月十五号,我们就该开学了。 换句话说,我们只有今天和明天这两天的招生时间。 然而,我们才仅仅招到了四名学生。 这让我感觉,呆在培训教室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我们两个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去了溪若小区。 溪若小区,是我们这个宁溪市,为数不多的高档小区,除了一片三十多层的高层住宅区之外,还有一片是别墅区。 当然,他们的物业管理,也是相当地严谨完善。 我和叶冰夏抱着宣传单,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拦住了,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说是要进去发宣传单,不想,这个保安一口便给拒绝了,说为了里面业主的安全和小区的卫生考虑,禁止像我们这样的宣传人员随便进去,乱发乱扔。 看到自己还没开始宣传,就碰了钉子,我心中很是不快。 这时,一旁的叶冰夏接过了我的话,笑着跟保安解释说,我们只是在校的学生,想利用寒假时间,打工实践,增加一点社会阅历,也帮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希望他们能体谅一下。 叶冰夏的语气相当的婉转,再加上她真诚的微笑,保安有些被感化了,说这个小区,还有一个后门,那儿管的不是很严,我们可以从那儿进去。 于是,我们谢过了保安,直接去了溪若小区的后门。 绕着小区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后门。 那是一个铁栅栏的大门,中间开了个小门,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只限业主出入,闲杂人员及一切机动车辆,禁止入内”,而旁边,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胳膊上别着个“物业管理”的红色套袖,在那儿看门。 正当我想问叶冰夏,要不要把宣传单收起来,叶冰夏把手中的宣传单递给了我,然后,又指了指我衣服的拉链。 我会意的点点头,拉开拉链,把宣传单,夹在了腋下。 然后,又重新拉上了拉链。 叶冰夏朝我笑了笑,然后,她轻轻地挽起了我的胳膊,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愣了一下,接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是想让我们两个假扮情侣,蒙混进去。 我点了点头,接着,两个人向铁门走去。 走过铁门时,那老头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听他的收音机了。 叶冰夏就这样一直挽着我的胳膊,走过那条两侧都是店铺的主路,又左拐上了另一条主干道。 然后,我环顾了一遍周围,看到没什么人了,这才放心下来。 我瞅了眼身旁的叶冰夏,只见她也正看着自己,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她扭头避开了。 那一刻,从她的眼睛里,我分明彻底地读到一种的迷惘和无奈。 我有些惊异,正当我想开口去问的时候,叶冰夏说话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发吧。” “嗯,好的,”我点了下头。 叶冰夏前后左右地瞅了一遍,又转过头来,“这个小区路上怎么没几个人啊。” “那,要不,我们就都塞门缝里吧,这样,开门的时候,他们就能看到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 “好的,”叶冰夏点点头。 然后,我和叶冰夏,就开始一个门一个门地往门缝里塞宣传单,很快,我们发现,这样塞门缝太费事了,于是,我们就把宣传单,卷成一卷,别到了门把上。 然而,因为我们是爬楼梯,发的宣传单,而不是乘电梯,所以,当塞完第三十六张宣传单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又累又乏。 我扶着旁边的楼梯,大口地喘着气,问叶冰夏,接下来还要继续这样爬楼吗? 叶冰夏看看旁边的电梯,说,要不,咱们贴到电梯里面吧。 她这句话,一下子就提醒了我。 然而,当电梯门打开了,我们满心希望走进去时,失望和沮丧就一齐涌来了,电梯三面,都是裱在画框里,制作精美的宣传广告,有卫浴产品,有笔记本电脑,还有网站建设推广,而电梯门的右侧,是一个二十多英寸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楼盘广告。 看看这些无孔不入的广告,再看看手里的宣传单,我叹了口气,和叶冰夏又走出了电梯,继续想接下来的打算。 最后,我们商量决定,把这个楼层,剩下的十多层全部发完之后,余下的宣传单,都贴在这十几幢楼,每幢楼一楼的楼梯口处,而那片别墅区,因为太过于分散,则就不过去了。 至于会不会我们贴完的当天,就被小区的物业人员撕下来了,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钱,可以在电梯里的画框里,做一个我们自己的平面广告,那样效果肯定会很不错。 只是,我们现在一切都还刚刚起步。 嗯,那就从现实出发吧。 抱着这么个简单单纯的目标,我们两个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终于,十几幢楼的楼梯口,都贴完了,而我们手中的宣传单,还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我和叶冰夏又在这个小区里,转了一大圈,忽然便发现了一面广告墙,上面贴着很多溪若小区房屋的租售信息和一些招工信息,于是,我们就把手中的宣传单,往这广告墙上,又贴了不少。 最后,我们把剩下的宣传单,都发给了来来往往的路人。 当手中的宣传单,全部发完之后,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五分钟两点。 我们便又一块回了培训教室。 卢晓鹤见我和叶冰夏回来了,有些惊讶,问怎么这么快就都发完了。 见叶冰夏没有说话,我略略笑了下,这两者没有可比性,虽然今天也很冷,但是和昨天比,有很大的区别,比如,昨天是阴天,而今天有太阳,比如,今天的风,也没有昨天的大。 卢晓鹤听得一脸诧然,但也没有再多问。 接着,我们便一块去吃了午饭。 午饭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叶冰夏便提出说,去电力所家属院发宣传单。 这个家属院,是我们最初计划中,三所小区中的最后一所了。 也是我们此次招生,最后的一个宣传点。 而刚刚在溪若小区,我总觉得很是失败。 因此,便也很希望,在这个家属院,可以多招到几个学生。 所以,当叶冰夏提出说,去发宣传单的时候,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站起身来。抓过桌子上那一沓宣传单,便想要往门外走。 卢晓鹤见状,笑了下,问那么着急干什么? 我干笑了下,没说什么。 叶冰夏也站了起来,说,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嗯,中午爬了那么多层楼,你不累吗?要不,你在这儿歇着,我和卢晓鹤一块去吧。见叶冰夏在揉腿腕,我说道。 不用了,我没事的。叶冰夏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那好吧,我点点头。 于是,我和叶冰夏又再次出门,一块向电力所家属院走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便到了家属院门口。 这个家属院,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立的,经过这二三十年的风雨吹打,已明显破旧没落了很多。 门口没有保安,只有几个正在喝茶下棋晒太阳的老头。 旁边,还有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看报纸。 我走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家属院门口墙上,挂着的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这么几行字,“本家属院已确定于明年三月份,正式拆迁。望各位业主近期将房屋产权资料,带到2号楼102室,以用于拆迁补偿。” 我愣了一下。 “他们不会都要搬走了吧?”叶冰夏忽然问道。 “好像是这个意思,”我点点头。 “那咱们的招生——”叶冰夏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应该没事的,咱们是寒假班,他们三月份才搬走,时间上并不冲突。”我说道。 “嗯,”叶冰夏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肯定得受些影响。” 我努力笑了笑,“没事,咱们就当做是尽人力,听天命吧。” 叶冰夏略笑了下,不再说什么了,而是走到那几个正在下棋打牌的老头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爷,然后,和他们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她又走过来了。 “他们说,拆迁的时候,他们这些老住户,都搬到一个刚刚竣工,叫电力二院的小区,距离这儿得有三四里路吧。这个家属院,以后会改造成一个二十二层的商业大厦,六楼以下是大卖场,六楼以上都是写字楼。”叶冰夏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儿以后不是小区,就是写字楼了?”我愣了一下。 “嗯,”叶冰夏点了下头。 “本来,这个家属院,距离兰溪小学,倒是说不远不近,刚刚正好。这一搬迁,不知道,原本在兰溪小学上学的孩子,会不会也都跟着转学了啊。” “这倒不至于吧,毕竟,这些孩子,平时上学、放学,都是家长接送。远这么三四里地的话,骑电动车也就十来分钟,不算很长时间。”叶冰夏说道。 “那这些来补课的学生,很多不也是家长来接送吗?” 叶冰夏愣了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看到她脸上的不解,我笑了笑,“噢,我是想说,咱们虽然招生,受到点影响,可是,这影响也不是很大。反正,平时有家长接送的。” 叶冰夏这回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下,点点头。 “那咱们进去宣传吧,”我说道。 “嗯。” 整整的一个下午,从三点到六点,我和叶冰夏一直都在这个电力所家属院,发宣传单,向过往的路人介绍我们的红帆船培训。 这样,一直忙到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我们两个人才收工。 而手中的那一百五十份宣传单,早早地就发完了。我们就每个人手中拿着一份宣传单,向过往的路人口头介绍,然后,把宣传单递过去,在他们看完了之后,然后,再把宣传单还给我们。 这样,一份宣传单,经过了几十个人,上百个人的手,已经是破损不堪了。 而我和叶冰夏,因为不断地重复介绍,嗓子也都沙哑了。 然而,让我们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来报名。 有两个家长,听了我们的介绍,面露难色地说,要是不搬迁的话,他们就把孩子送过来了,可是,这一搬迁,整个寒假,都得忙着装修房子,根本没时间来接送孩子。 这让我和叶冰夏,也只能是悻然作罢。 零报名的事实面前,证明了我们刚刚那番,拆迁不会对招生,造成影响的推测,根本是站不住脚的。 等到我们从家属院往外走,又走到那块小黑板旁边的时候,我看着那块小黑板上的字,看看身边一脸疲惫的叶冰夏,看看手中破损不堪的宣传单,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个家属院要拆迁的话,我们还能再多招到两个学生。 而现在,我们的招生,几乎就这样结束了。 两所学校,三个小区,三千份宣传单,已经都发完了。 我们几个人每天起早贪黑,每天奔波忙碌。 而且,这之间还病倒了一个人。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们只招到了四个学生。 满腹的希望、寄托,还有那些掷地有声地豪言壮语,到头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那么,梦想的种子,又该如何在这贫瘠苍凉的土地上,播种生长? 为什么,一切都是如此的不顺? 难道,这是一份考验吗? 可是,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四个学生,四个学生,唉,让我还能说什么好?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蓦然地一抬头,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培训教室的门口。 卢晓鹤看到我和叶冰夏脸上的失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去吃饭吗?” 叶冰夏摇了摇头。 我也摇了摇头。 “噢,那我也不饿。”卢晓鹤说道。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隔了很久,卢晓鹤说道,“要不,咱们都各自回去吧,明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再来。” 叶冰夏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 于是,卢晓鹤锁了门,我们去了公交站牌。 卢晓鹤等来了回家的33路车,然后,她坐车走了。 留下了站牌下的叶冰夏和我。 看着叶冰夏脸上的悲伤,我强打起精神,安慰了她几句。 叶冰夏努力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尽管之前,就想到了这种最坏的结果,可是,当它真正出现的时候,我们还是没办法不去悲伤难过。也许,只是我们太不坚强了吧。” 我摇了摇头,“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不坚强,而是我们太坚强,以为凭自己的坚强和努力,就可以改变结果。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仍然是无济于事。” 说完之后,我凝望着远方。 那儿,霓虹闪烁,就像海市蜃楼一样,旖旎美丽。 只是,只是,再旖旎美丽,也和我无关。 我所想要的,只不过是多招几个学生。 可是—— 唉!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等到12路车开了过来。 “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努力笑着把叶冰夏送上了公交车。 车门关闭的那一刻,抓着把手,站在台阶上的叶冰夏努力向我挥了挥手,“再见,麦芽糖。” 车开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仰起头,闭上眼,任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