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讲 是谁折磨我
更新时间:2021-11-23 本书阅读量:次
客厅内,有咨客在咨询,教授在讲解,众人在认真地听。 教授说:那是2005年5月的一天。 一、千里求助 学生小东打来电话说:从内蒙古晨报上看到了一条求助消息——儿子患精神分裂症,看病十年,母亲变卖家产,寻医问药跑遍大半个中国。利老师,报纸上说,现在,他的母亲已经再没钱给儿子治病了,所以,想通过媒体,向社会求助。这母子俩太可怜了,我们能不能免费接收,给予治疗。 我说:免费接收治疗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件事媒体已经暴光,整个社会都在关注;你们要知道,作为心理咨询与培训的业务范围是不包括精神分裂症的,也就是说,心理咨询师是不能对精神分裂患者进行咨询和治疗的,尽管我们这么多年,实际上调整的几乎都是被定性为这类的人。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已经见了报纸,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 也许小东是可怜这母子俩,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想通过这件事提高知名度,反正她很快就跟那位叫颜桂琴的母亲取得了联系,并说我们这里能并且也愿意为她儿子免费咨询与治疗。颜桂琴听了非常高兴,只是这两天过不来,她要等饭店老板发了工资,或再多干几天,才好意思张口借钱,只要有点路费就能过来。我们已经做好了接待这俩位特殊咨客的一切准备工作。 两、三天以后,小东过来说:颜桂琴来电话了,说内蒙康复医院决定免费接收她儿子住院治疗,现在正办理住院手续,不过,她还是想来一趟,先把儿子安顿住了,医院能免费为儿子治疗,她很感激,只是,过去花钱住的也是类似的精神病院,都十年了,儿子还是出不了精神病院。她想真正解决问题,不是只想享受免费待遇,实际上,朦胧中,她在寻找另外一种解救儿子的途径。 小东这么说着,落泪了。因为,她就曾经被确诊为精神病,在呼和浩特的另一家精神病院住过45天。 她说:我是比较轻的,重症要隔离,有时还要强迫,那是一种非人性的体验;问题不在医院,关键在于自我,都是一群心理极度脆弱的人,整天处在那个环境里,习惯于束缚和依赖,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引导和环境的改变,谁也很难走出那个小圈子来面对现实,我如果不是来到这里,如果不是换一种积极主动的治疗方式,估计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所以,她还在继续和颜桂琴保持着联系。 二十多天以后的一个上午,小东来到培训中心,兴奋的向我说:颜桂琴带上她的儿子明天下午到,到时候我去接,先安排他们在附近住下。 颜桂琴和儿子小君与第二天下午,从呼和浩特来到了中国保健协会心理保健专业委员会自主心理学培训中心的所在地——乌海。 这天早上,我和妻子(我的助手)早早的就来了,几个学员也来的很早,大家向迎接贵宾似的做好了准备后,小东去领他们母子过来。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母子,比想象的要好一些:母亲尽管很消瘦,也很憔悴,但很热情,很健谈,尽管有时语无伦次;儿子小君一米八五的个头,宽肩长脸,有礼貌,会说话,而且一说就是一套禅语,给人的感觉是,既聪明又智慧。小君说话时,舌头有点硬,还有点反应迟钝,他自己说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吃精神药吃的,总觉得在头顶的百会穴处有一大片硬盖,压的脑袋特别沉重。他不说话时总在发呆,只要我们主动和他说话,他就能慢慢的反应过来,然后,尽量面带微笑的跟我们搭话。他的具体事情,自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不太想说,他说:这么多年了,吃药吃的失去了许多记忆。现在,只是想能活的自然一点,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一直很想学中医,因为自己得病,没少接触各种中医,所以,对中医很感兴趣。他说:中医讲开胸顺气,使人不觉得压抑,对病是进行调理,这让人不仅不对疾病产生恐惧心理,反而觉得疾病也是值得回味的。 小君的母亲接过话说:是因为有个老中医给他看病,见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喜乐,他也没喜起来,也没乐起来,我们也没叫习惯。母亲的眼泪早已哭干了,儿子的遭遇更是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多少遍了。她说话时,头微低着,眼睛不看人,浓重的东北口音,向是在叙述,又向是在背诵,也向是在自言自语:小君要不是得了这病,他也能考上大学,打小就可聪明了,他就是睡不着,我才…… 她这样子,让我想起了鲁迅小说里的祥林嫂。 二、一言之祸 那年,小君17岁,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 老师在课堂上说:“中考是人生的第一个关口,过好这一重要关口非常重要,它将决定你今后的路怎么走。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我们一定要抓紧抓好这最后的一个月,充分利用好这最后的机会,鼓足勇气,做最后的冲刺;尤其是有希望的同学,千万不要松懈,初中苦读了三年,就看这最后的一刻,一定要珍惜这最后的三十天。希望每一位同学努力,为你的老师,为你的班级,为你的学校,为你的父母争光!” 小君心想:有希望的,我怎么也得考进市里的重点高中,否则,对不起父母亲,也让亲戚们笑话,再说了,老师和同学都看好我没问题,估计能行。努力,争光!他这么想着,想着,睡不着觉了,不行,明天还要上课呢,得很快入睡,反过来,睡不着,掉过去,还是睡不着,有点闷热,也有点烦躁,迷迷糊糊一晚上;第二天上课,他觉得头脑不是很清醒。 他把自己的这个现象跟母亲说了,母亲自然是说了一番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之类的安慰的话。说归说,做归做,人很多时候就是自己很自己过不去,自己不听自己的指挥。小君一连几天都很难入睡,自己很着急,母亲更着急;儿子越着急,越没法集中注意力来学习,母亲是越着急越爱发脾气,给谁发?当然是给孩子他爸。其实,他们夫妻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一直就有分歧,好多事都很难意见统一,所以,你着急的事,我就不用着急;反过来,我着急的事也自然不用你着急。说实话,儿子有压力,睡不着,当爹的能不着急吗?但是,他知道,着急也没用,为了避免吵架,那就只有装扮成哑巴,更何况,这是非常时期——儿子要中考。忍一忍吧!已经忍了多少年了。 你想忍一时气,保百年好啊!我现在就让你受不了。妻子再也憋不住了,她开始数落、指责、抱怨:你还向个当爹的吗?儿子失眠已经好几天了,难道你就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丈夫说:你不是说过了吗?妻子开始大骂,她爆发了:你那不是屁话,那还要你这当爹的干啥?你死了算了,这个家也别要了,你不管我也不管,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家,看你还…… 她边骂边哭,开始翻箱倒柜,收拾明天走时要带的东西,好像这一走要呆多少日子似的。 夫妻俩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儿子是倍受折磨,不过,他已经是习惯了,平时,只要遇事,无论大小,父母总要争吵,当然,是母亲骂的多,父亲说的少。 第二天早饭后,她梳洗打扮,父子俩胆战心惊的盯着她看,“走,儿子。”她领着儿子到医院去看病了。挂号、检查,中医、西医,身体没什么实质性的疾病,最后,按神经官能症治疗,开了很多的安神补脑、开胸顺气、催促入睡的药。 颜桂琴不仅是女人,是妻子,更是母亲,作为女人、妻子,她在男人面前,在丈夫面前,可以随便胡说,也可以撒泼;但是,作为母亲,她有自己的责任心,说归说,真正做事时,女人也要有自己的分寸。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小君吃上药后很见效,因为他能睡着了,但是,常常是第二天也清醒不了,头发闷,脑发胀,听不清,记不住,这样下去,学习成绩肯定会下降。他又跟母亲说:我吃药后,睡觉是很好,可为什么白天也清醒不了。母亲想了想说:可能是我给你吃过量了,我觉得那段时间你缺了觉,想给你好好的补一补,睡的深一点,就给你多吃了几片,看来这还好心办坏事了。儿子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在心中却叫苦:我的傻妈哎!你可要害苦我了。 考场上,小君发挥的超常:一看到考试提,就觉得每道题自己都会,他很兴奋,下笔如有神,以最快的速度答题,自己觉得随心所欲。他对同学说:满意,满意,每张试卷都答的满意,没问题。他对父母说:那些题,我都会。 考试成绩公布了,同学们都去看,他不去看。他说:那还用去看吗?我自己心里有数,没问题。看过他成绩的同学说:真能吹牛,还说什么没问题,都没有模拟时考的高,装什么深沉。父母也着急,催他去看分数,他只是说,没问题,最后总会录取的。他可能还是相信自己的神来之笔。 最后,小君没考上重点。重点没考上,并不意味着高中就不能上,他跟大多数同学一样,放松心情,等待着去面对新的环境。 下个星期一就开学了,小君又开始失眠了,再吃药就能睡着,只要不吃药,这一夜就特别的难熬,白天还非常的烦躁。母亲又带儿子到另一家医院:挂号、问诊,小君面对温和的医生说了一番颇有禅意的话,听的医生既吃惊又欣喜,还不断的微笑点头。医生的认可,让小君很放松,甚至都有点放肆,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很多别人几乎听不懂的东西,因为是他内心里想象的,更因为平时在家里轮不到他说,在学校因为嘴拙没有机会说。 人啊,很多时候,改变你命运的,不一定就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很可能就是不经意的丁点小事,尤其在关键的时候。小君就是在中考这被称为人生第一关口的时刻,又在权威人士面前非常兴奋的超常发挥了一回,从此,他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星期以后,也就是新学期开学的当天,父母亲凑齐了钱,把儿子小君骗进了精神病院。小君隔着栅栏门向父母高喊:我不是精神分裂症,我要去上学!父母含着泪对儿子说:我们是为了你好,好好听医生的话,赶快治好了病,就可以去上学了。小君喊的更厉害了,父母眼睁睁的看着过来几个壮汉把儿子架走了。听不着喊了,是小君听话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他已经被四个壮汉仰面压在一张单人床上,双手和双脚也已经被牢牢的铐在了床的四个角的铁管上,正在接受镇静剂的注射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小君的父母哪里能知道,儿子在精神病院所遭受的苦,更不可能知道儿子从此就和精神病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旦迈进了这个门,就很难再迈出去,很难勇敢的面对现实,走向社会;而且,这个过程是整整的十年呀!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三、十年变迁 在这十年里,小君的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儿子再不法去上学了,因为家里有一个精神病的儿子,要受到人们的歧视,因为这,因为那,反正无论因为什么,夫妻俩都能吵起架。为了给儿子看病,家里的积蓄花完了,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也都借遍了,再借,即使有人给借,也没脸去借了,谁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借了,又拿什么给人家还呢?难啊!一千个难,一万个难! 其实,再难,只要夫妻一条心,黄土可以变成金,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但是,往往由于人们的不冷静,跳不出圈外,站不高,看不远,很多时候,就造成了祸不单行,恶性循环。颜桂琴夫妻在这种非常时期,不是和衷共济,而是互相挤兑,互相指责,互相推脱,互相埋怨。这就是内耗,丈夫终于熬不住了,妻子也不想再跟他泡了,夫妻俩就在儿子最需要亲情,最需要父母亲的关照,最需要家庭温暖的关键时刻离婚了。父亲嫌儿子没骨气,没出息,钻在精神病院不出来,是明显的在逃避现实,带着他终究也是个累赘;他把这个包袱摔给了妻子,自己带着老大到外地打工去了。他最终选择了抛弃,同时,也是选择了逃避。 虽说是俩人协议离婚,但这对颜桂琴的打击还是不小,尽管她刚强,尽管她嘴硬,但当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家真的从此不再存在了,真正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天塌了,地也陷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儿子,她早就不想活了。她带着老二小君一边打工,一边继续给儿子看病。精神病院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打工挣的那点钱只能维持他们母子俩的简单生活,哪里还有儿子看病的钱,为了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她先卖掉了家具,后又卖掉了房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母亲始终不丢弃儿子。 其实,小君也并不想在精神病院呆,尽管早已呆的习惯了。他很想出来,但是,出来能做什么呢?上学已经是不可能了,找工作,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会做。母亲并不在乎,只要儿子能出来就好,什么也不做都行,她心甘情愿的养着。因为她知道:儿子这么多年来,除了精神病医院,基本就不跟外界打交道,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人已经是很笨拙、很迟钝了。 小君不仅想为母亲减轻负担,更想活出自己,他想了很久,终于壮着胆子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出家。什么?惊的母亲当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是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的,她对儿子说:现在,我们一家分成了两家,妈就你一个儿子了,即使你一辈字就这样,我也会毫无怨言的守着你,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会为你挣钱、做饭、洗衣,而且,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妈还指望你抱孙子呢!你现在要丢下妈妈出家当和尚,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怪想法,你给我好好的呆着吧! 颜桂琴最终还是没有扭过儿子——小君出家了。因为她再也支付不起医院的费用,医院自然不让小君继续住,而小君也早就不想住了;因为寺庙里不仅不要钱,还有吃有喝,而小君又愿意住在那里,每天为寺庙里扫院,念经、打坐,他自己觉得很超脱。 二十天以后,颜桂琴突然接到住持打来的电话:快来把你儿子领走吧!我们管不了他。颜桂琴二话没说,跑去就把儿子接回来了,更没问为什么,因为她本来就不想让儿子出什么家,再说,儿子离开她这么长的时间了,她也想儿子呀!这跟住医院可不一样,医院她可以随时去看儿子,可这儿毕竟是深山老林里的佛门禁地呀! 小君先后出过三次家——在辽宁两次,来内蒙一次。之所以来来回回,反复无常,是因为他心中的牵挂:他牵挂精神病院的患难之交,更牵挂落单的母亲。他还有自己的说法:出家人,只要心中有佛…… 四、为儿寻父 仅仅几年的时间,颜桂琴的婚姻解体了,丈夫和大儿子弃她而远去了外地;家庭破裂了,大家分成了小家,小家变成了草花,现在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他们母子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的一身债务。在当地她是呆不下去了,无房无地,又没有男人的一个寡妇,还有一个患精神病的儿子,跟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的交道除了向人家借钱,就是被人家可怜,还有就是人家在背后或当面都免不了的指责和抱怨——你怎么把个家给弄成这样呢!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不让他干活儿呢!怎么不让他去找他爸呢!听听,话言话语中除了躲避以外,还夹杂着嫌弃,颜桂琴本来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想当年……她在想:是啊!这么多年来,我在这里走的一天比一天背,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这些多少年来帮助我的老邻居?可能就是只有给别人带来拖累,我得走出去,访名医,为儿子治好病,不为自己,也得为儿子争口气。 她在一天夜里,带着儿子含泪离开家乡铁岭,决不是为了逃债,这她在临行的前几天已经有了交代,是不忍心看到那让人心酸的一幕——生离死别,故土难离。她先到了省城沈阳,然后又从沈阳出发,先后去过济南、太原、石家庄、天津、北京,一路上,她边打短工挣钱餬口,边访名医,寻灵丹妙药,边打听小君父亲的下落——这毕竟是他儿子呀! 在北京,她从一个老乡那里得知小君的父亲在呼和浩特,于是,她就领着儿子来到了呼和浩特。呼和浩特不大也不小,反正让颜桂琴足足找了两个月才找到了小君的父亲,谁知绝情父亲根本就不管儿子,更不可能管她,好在她见到了几年没见的大儿子。辗转几千里路,风餐露宿,多少个漫长的日日夜夜,饥寒交迫,到头来等她的却是这个再一次被拒绝的结果。 颜桂琴毕竟是从磨难中走过来的女人,你不管,我们也照样生活,她和儿子就在这里呆下了。颜桂琴毕竟也是干出来的人,干活利索着呢!她到一家小面食馆去打工,还是东北老板,老乡,每月给她450块钱的工资,做东北饭菜,她地道。 环境熟悉后,她把儿子也领到餐馆,帮着打个下手,她跟老板说:不要工钱,管吃就行。没干几天,老板就跟她说:“还是把小君领回去吧!他老走思,别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还是先给他好好看看病吧!” 颜桂琴毕竟是走过不少大地方的人,也见过一些世面,为了儿子,她豁出去了,也不怕什么丢人现眼。她找电台,找电视抬,找报社,求助于记者,还真的见效了,媒体一公布,就有很多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最先给予救助的就是内蒙康复医院。 五、神奇效果 颜桂琴和儿子小君来的第一天,我们主要是听小君说。对过去的经历,母子都说不了什么了,因为已经都麻木了,惟有让小君自由发挥的时候,他才有兴趣说,而且由刚开始的老卷舌,到越说越利索。他说的基本都是禅语和佛意,因为他这么多年来,基本没有接触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在情绪好的时候,看一看有关人生命运的书,再就是打坐。他说的内容,在很多学员听来向是天书,这是他们知道,我们有意的要听他说,否则,如果在另外一个场合,他这不是精神病在胡说八道是什么?其实,他说的,很多的是心灵深处的一种感悟,当然,这需要在心长期保持特别宁静的状态下,才可能有的,人们在一般情况下,忙于生计,忙于名利,是很难有此体会的。 他说:聪明不等于智慧,聪明仅仅只是思维能力,而智慧则是利用思维能力进行加工产生的创造力;利老师就是有大智慧的人,而我就只是有些小聪明。他对我们在场的每位老师和学员都进行了一番评说,让人听的都有些吃惊,竟然是那样的准确:他说一位离婚、多病、工作不顺的女学员是坎坷多,磨难深,迷惑不定;说与这位女性有婚外恋情且促使其离婚,并正跟妻子闹矛盾的一位男学员是具有很大破坏性的男人,而这些他并不知内情。神了。 颜桂琴看到儿子情绪这么好,如此见效,这些人也这么照顾她的儿子,不知是真的放心了,还是想借此机会把儿子扔给我们,自己想从此逃避,反正第二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儿子托付给我们,自己一个人回呼和浩特去,说是因为只向老板请了三天假,必须得回去,等发了工资她再过来,把儿子留给我们这些好人她也放心。就在我们带着小君做操的公园说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看那样子,说完马上就要走。 你放心,我们不放心呀!说实话,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仅仅只是从报纸上了解了那么一点,有你在,带着你的儿子,我们说话算数,免费为你儿子咨询、调整,你要走,对不起,我们没有义务必须给你儿子服务呀!,你把儿子带走,否则,一切后果我们是不负责的。你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又这么好的效果,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几天呢?哪个更重要?你要对儿子负责呀!人生地不熟的,你走了,儿子怎么能呆的住?就七天,最多七天。通过我们的软硬兼施,最后她总算是很勉强的留下来了。 小君能说准人的命运,这事很快被学员们给传开了。第三天,一下子来了很多人,我主持,让小君坐在讲台上,每个人可以就自己目前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向小君请教:有问病的,有问婚姻的,也有问孩子教育的,还有问如何挣钱的;小君的回答,赢得一阵阵的掌声,我看到他这个时候才显得更加精神了。乌海日报社记者进行了现场采访,并以“心理医生为小君免去6000元治疗费”为题见报。 最后一天的下午,我们一起来到了公园,在公园里,我们一起跳舞、唱歌、做游戏,我们听小君给我们讲他第一次接触到的,而其他学员都已学过的《开心歌》,讲的真是别有新意。那天,有很多陌生的朋友也参与了我们的游戏,还有很多观赏的游园者。 六、选择出家 小君回到呼和浩特后,小东又与康复医院取得了联系,院长同意与我们进行业务合作。几天以后,我们一行六人来到康复医院,院长、书记亲自接见,主任为了给我们安排住宿,忙碌的汗流浃背。小君回去后就再没住院,第二天上午,把小君母子请来,主任主持,有关医务人员参加,让小君坐在讲台上,就向前一次那样,进行现身说法,因为面对的都是曾经给他看病的医生,他显得有些拘谨,虽然没有那次发挥的好,但也让现场的人员吃惊不小。 下午,医院又组织了几名患者与我们一起座谈,小君对他们都很熟悉,其中,有两位,开始一直低头不语,但一直坚持参与,到最后,俩人都露出了笑脸,其中一位还主动说了好多话,离开时还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小君说:其实,他们都很聪明,只是缺少别人的有力支持,所以,没有智慧。 我们到康复医院的事,内蒙古晨报、呼和浩特市消费者报等记者做了现场采访,并见报。 第三天中午,当我们照常按主任的安排再去医院食堂吃饭时,却吃了闭门羹。我们正纳闷,主任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他说: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到外面吃。刚坐下,院长也来了,院长对我们说:实在对不起了,我们的人有反映,怕你们来了,砸了他们的饭碗,有人甚至还反映到局里,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这个事情只能暂时到这里了。对不起,谢谢你们了。其实,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主任说:我个人可以和你们合作,我们常联系。 一个月以后,我从北京办完事返回,路过呼和浩特去看小君,颜桂琴约来了主任和当时写报道的两位女记者。记者拿出他们后来发的报道让我们看,主任指着醒目的标题《我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看看,你们这不是在否定医学,否定科学,否定医院,否定医生的权威吗?两位记者互相看了看,然后朝着我笑,小君和颜桂琴也看着我笑。 我知道,他们是想听听我怎么说:我当然是支持记者了,不是因为他俩是靓妹,是因为记者真实的反映了小君本人的心声,医生不等于医院,医院不等于医学,医学不等于科学,科学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正确;科学在现实面前,在自然面前永远都是落后的,因为它永远都只能是研究和证明现实和自然规律,不能改变;权威也不等于真理,更不等于人性;违反自然规律的科学,会受到现实的惩罚,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没有感情的权威,会灭绝人性,同样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一点添加剂足以使一群人丧生,一个发明足以摧毁一坐城,一句话可以让你下地狱,一篇文章可以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这样的例子还用举吗?实在是太多了。还是那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起先大家听的都有点惊奇,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有了笑容。 然后,他们又说起小君的工作,因为他们都热情的给小君介绍了好几份工作,而小君却一直拖延的没去做。他还是坚持要出家,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支持并说服他们都支持小君自己的选择——因为人生的路是靠自己走,只要是自己选择的,无论别人看的多么痛苦,他自己都会觉得好走,只有这样,他也才能走到头;因为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一定有兴趣,有兴趣就会尽心竭力,就容易作出成绩,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价值,就会不断的继续努力。 当然,一个人,尤其是青少年,在关键时刻,常常是比较脆弱的,这就需要得到像父母、老师、医生、领导这样的权威人士的有力支持,得到了支持,可能从此就潜能发挥,显示其优势,如果得不到支持,甚至还给予压抑,那可能就从此变得越来越显示劣势,越来越没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