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2021-11-23 本书阅读量:次

第二十章

又在一起疯闹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去，一路上陌生人和宁香都在摆弄那只美丽的蝴蝶真是让人羡慕。
过了河坝我们又经过那棵参天的古榆，它依然屹立在那丝毫没有动摇过，风一吹那些稠密的叶子轻轻地舞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召唤，我被它那幽怨而神秘的声音深深地吸引住了，竟情不自禁地向它走去，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找到了久违的亲人。
我站在它的面前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轻轻地触碰它那历尽沧桑的枝干，在它的面前我们竟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不知为什么，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想借它的不朽让我们的快乐也可以更长久的延续下去，我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铅笔来，心想总要留下点儿什么。
“好不容易来的，留下点什么吧。”我冲她们说道，随后我们围拢到一起。
“好呀！”陌生人兴奋地赞许着。
“可是要留什么呢？” 胖子挠挠头思考着。
“咱们就在这树上每人刻一个字吧，代表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等以后我们再来的时侯，我们就把心中的秘密讲给大家听，怎么样？”聪明的宁香征求大家的意见。
“好啊。”陌生人喊道。
说着我们便用小刀各自在不同的位置上，深深地刻下自己的希望，因为是秘密所以我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当所有的秘密随着岁月的流逝，悄悄地被尘封起来时，我们就只剩下等待，等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它们一一解读。
当离开那棵老榆树后，一路上我们尽情欢歌，我们歌唱这年少、这美丽、这富饶，青春是一支彩色的笔，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描绘出美丽的图画、喜欢在河水里无忧无忧虑的奔跑嬉戏、喜欢躺在那绿波浩淼的草地上自由的幻想、像花儿一样绽放。
我们年少轻狂，所以我们得藐视点什么、我们总是富于幻想，总是自命不凡、不可一世、我们总爱冲动，总是在自己的那一片世界里，自由驰骋，我们想象风一样自由、像云一样轻盈、我们总是在有限的青春里不断地积累智慧、勇气还有快乐、我们让无限的青春年华慢慢地，在世俗的浮华中磨练出一双丰盈的翅膀，总有一天我们会飞向更遥远的明天。
正当我们高兴地路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时，忽然发现胖子不见了，回头看时他正撅着屁股，向一片菜地里贼眉鼠眼的张望，觉得奇怪就过去看了看，以免他又拖大家后腿。
“干什么呢？还不快走。”我催促道。
“你急什么，这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呀？”他说。
“问这干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慌慌，都出来一天了谁不饿呀。”我有气无力的说。
“嘿嘿——那你可找对人了，你瞧那儿。”胖子往菜地的中间而指了指。
“什么呀，神经兮兮的。”顺着李义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地中间隐藏着一片柿子地，那红的黄的柿子看了真叫人垂涎三尺。
“哎哎哎，你身子轻上里边弄几个回来，咱也好解解馋。”胖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
“不去，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可不干。”说着我就要走。
“哎！你别走啊，我这不是不敢吗，要不找你干嘛，还哥们儿呢。”他埋怨道。
“哦，你不敢那我就敢了。”
“嘁！平时看看你挺牛的原来也是个胆小鬼。”胖子一脸的瞧不起。
“谁说的，我那是珍惜劳动人民果实，你懂什么呀。”我辩解道。
“就你、得了吧，上次去人家院子里偷葡萄，你怎么不说保护人家劳动果实了。”哪壶不提提哪壶。
“还说呢要不是你咱能被抓吗，笨的跟猪似的。”我们互相揭起短儿来。
“要不、要不这回咱俩还一块儿去。”没安好心的胖子试探的问。
“一块儿去？”我眼珠一转实在经不住诱惑，
“一块儿去。”胖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嘿嘿嘿——。”
达成了一致后我们便摸了摸周围的环境，见没人就和胖子一前一后，鬼鬼祟祟摸进了柿子地，看着那绿油油的秧子上结满了熟透的柿子口水直往下流，顾不上别的伸手就去摘。
“快点儿摘呀。”我催促道。
“诶！。”说着胖子又将一个柿子塞进了嘴里，我们把柿子秧上的最红最好的统统摘了下来，没兜子就把外衣脱下来，满满的裹了一大包。
“哎哎哎！行了快走吧。”见差不多了就招呼还在一旁吃起没完的胖子。
“你急什么呀！就这么几个哪够啊。”他赖在那不走。
“我说快走吧，你不走我可走了。”李义只顾着吃早就忘乎所以了。
等我再回头看时，不禁吓了我一身的冷汗，就见一位老汉正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胖子跟前，这下我可是束手无策了，胖子贪婪地摘着柿子，丝毫没意识到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现在可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会被人家给切了去。此时，只见一双大脚凑到了李义的面前，李义一惊顺着鞋子往上一看、傻了，含在嘴里的柿子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这时只见老汉笑嘻嘻地弯下腰。
“嘿嘿嘿！要是不够吃就再揪点儿，咋也得够一顿的不是。”老汉意有所指。
“嘿、嘿嘿嘿——那是，好不容易来的怎么也得够本啊。”胖子肉烂嘴不烂。
“嘿嘿、我——。”两个人一阵冷笑，忽然老汉的脸一沉，顺手就举起了锄头吓的李义‘妈呀’一声将手里的柿子全都扬了起来转身就跑。
“你个小八糕子看我不收拾你。”老汉骂骂咧咧的就追了过来。
“快跑。”我冲着胖子喊。
“臭小子我看你们往哪里跑。”老汉在后面穷追不舍，不知怎么搞的平时一向慢吞吞的李义，今天竟跑得出奇的快，就连我也差点儿追不上他了，他一边跑嘴里也不闲着，叼着个大柿子满世界的乱窜。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饶不了你们。”老汉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儿没命的追，宁香听见身后有动静时我们已经赶了上来。
“哎，我说你们跑什么呀。”
“别问了，不跑就没命了——哎，我说她呢？”顾不上解释我拽着她就跑了起来，刚跑了没多远忽然就感觉身边少了点儿什么。
“哎呀！她还在后头呢。”宁香忽然挣开我停了下来，回头看时陌生人正从路旁的玉米地里钻了出来。
“哎，我说你们跑什么呀？”陌生人不解地问。
“你快过来，过来呀。”再想叫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你们往哪里跑。”突然、老汉一个箭步蹿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她。
“哎，你干什么呀？放开我，你神经病啊。”陌生人挣扎着。
“哼！干什么，你问问那俩个小王八蛋在我家地里偷了多少柿子，糟蹋了多少秧子，一群败家子我饶不了你们。”他骂道。
“谁偷你家柿子了，那是天上掉下来的，谁让你把柿子种道边上的，我们不摘还会有别人摘的，不摘白不摘，那是你活该你凶什么凶。”明白过来的陌生人振振有词。
“我说不就几个烂柿子吗，你这老头至于吗。”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老汉也气得不行。
“你什么你，我说你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不就几个柿子吗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你看看你胡子都白了半截了，这万一跑断了胳膊、摔断了腿儿什么的那还能接上吗？”陌生人一番话刺耳的话又把老汉给激怒了。
“你、你这个死丫头我——。”老汉气得脸发白脑发胀手一扬就要动手。
“哎！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老子可跟你没完，你等着我非半夜到你们家，把你们家的柿子秧都给你铲了喂猪去，我天天去、年年来，老子让你一辈子都白忙活。”我急得冲他喊道。
“对，把、把你家的柿子都、都、都当泡踩。”胖子也壮着胆子喊。
“姥姥！”老汉真急了。
“你打呀，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命。”陌生人不但没害怕，反倒把腰一插，脸一仰毫不在乎的作出了一副随时准备要挨打的姿势，老汉被她的倔强和固执吓到了，他犹豫了一双结满老茧的手在空中晃了晃最终还是放下了。
“你个黄毛丫头我老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你你躲开，等我把那两个小混蛋抓回来再跟你算账。”冤有头债有主，可老汉实在拗不过陌生人，想过来抓我们可没想到陌生人死死地拦着，几次三番都把那个老汉推了回去，把胳膊一横路一拦说什么也不让他过来，老汉又急又气，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可怎么也没让陌生人挪动半步，陌生人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他，也许是陌生人的倔强和勇气战胜了那个和她同样倔强的老人。
“你个死丫头我把你——唉！”老汉最终无计可施愤愤地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走开了，见他走远了我们才松了口气。
“乖乖你怎么把他弄走的？”胖子不敢相信的说。
“你没事吧？”我们迎上去问；陌生人摇摇头看她红着脸气喘嘘嘘的，真没想到她竟是那么倔的一个人，要不是她我和胖子还真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头呢。
见老汉远远地没了踪影，我们便找了个安静的土坡坐下来休息，我一边和胖子说着那不算光彩的事迹，一边把好吃的柿子放下，一天没吃东西了谁也顾不上文雅不文雅的了，填饱肚皮那才是真的。
“哎，胖子你瞎翻什么呢，快拿出来呀。”看着他不知在捣鼓什么就问。
“什么？”
“柿子呀！”
“喏！就剩这两个了，刚才跑得太快都弄丢了。”他把全身的兜翻了一遍，只拿着两个挤扁了的小柿子给我们看了看，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都笑了。
“你说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又不是故意的。”胖子委屈的说。
“哈哈哈——。”我们一哄笑了，此时胖子挠挠头也笑了，那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夕阳与晚霞之间。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不用花钱就能买来的，那美丽的晚霞、那柔柔的风、那碧绿的田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免费的，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是上天的犒赏，垂手可得的是美丽、是快乐、是那甜甜的柿子，是我们身上那一道道绚烂的油彩，那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用花钱就能得到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珍贵、美妙、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