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吴庄脱身
更新时间:2021-08-22 本书阅读量:次
蓦在此刻,一个极怪异的声音传入耳鼓,似远又近,像是发自地底。 柳杰心头大震,仔细倾听,似是发自那紧锁着门的正面怪屋中,剑眉一紧,脱口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黑袍蒙面人淡漠地道:“当然是人的声音!” “在哪里?” “屋子里!” “什么人,少侠想见识一下么?” 柳杰想了想,道:“在下没这份兴趣!” 黑袍蒙面人道:“如果区区说出是谁,少侠一定有兴趣的。” 一句话勾起柳杰好奇之念,脱口道:“是谁?” 黑袍蒙面人嘿嘿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阴司毒妇’!” 柳杰心头剧震,惊叫道:“阴司毒妇?” 黑袍蒙面人道:“一点不错,如何?” “阴司毒妇”怎会在这里? 看样子她是被囚…… 柳杰双眼发了直,脑海里浮现出司徒碧珠的俏丽面庞,为了寻父,她化装成她母亲“阴司毒妇”的形状,分手才只数日,她怎会落在这叫吴济的人手中? 黑袍蒙面人再次道:“怎么样,有兴趣么?” “阴司毒妇”是她女儿司徒碧珠的化身,除了柳杰,没第二个人知道,柳杰略作思索,断然道:“好,子啊下见识一下!” 黑袍蒙面人抬手道:“沙管家,把门打开!” 沙田茂应了一声,走向正面怪屋,拉开铁栓,把门扇左右推开,从他用力与扇门沉重的样子看,这门竟是铁铸的,柳杰不由心头一震。 黑袍蒙面人摆手道:“请!” 武林人讲究的是英风豪气,珍惜羽毛,除了老奸巨滑,大多数不愿表示怯懦,明知是虎穴,偏往虎穴行。 柳杰现在正是这种情况,他并非没想到眼前的情况诡谲,但他为了“魔镜第二”这名头,无法反顾。 同时,好奇心也增加了他的勇气,他想弄明白司徒碧珠何以被囚。 于是,他昂首阔步,走向怪屋。 到了门边,一看,心头为之一凛。 他没坐过牢,但入目的,像传言中的牢房一样,一条街道,两旁的铁槛,一格一格地分别锁着。 私人而兴建有这等牢房,其为人可知。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黑袍蒙面人吴济。 吴济冷冷地道:“怕么?她在右首第二间房里!” 柳杰把心一横,走了进去,但内心已有了戒备。 刚踏入数步,只见一个奇丑的披发女人,手攀着栏栅,向外注视,一点不错,正是“阴司毒妇”。 柳杰一个弹步,迫了过去。 司徒碧珠目光一扫,厉叫道:“柳少侠,快退!” 柳杰意念未转,外面的大铁门已锵然关上,眼前顿呈漆黑,他本能地扑向大铁门,一拍,相当厚实。 数柄铁搭钢钩,不知从何处伸出,把他抓牢,接着身上被连戳了数指,知觉骤失。 醒来,身已在铁槛之中,默察功力,不由心胆俱寒,功力已茫然无存,入目的,是朦胧的铁槛影子。 悔、恨、急、怒,全归无用,反正已嫌迟了。 这叫吴济的,到底是什么来路,目的何在? “锵锵!”敲铁槛的声音:“柳少侠,你听得见我么?”司徒碧珠在叫唤。 柳杰听出声音在隔壁,但中间隔着墙,看不见对方,而前面只能看对过,不能看两侧,因为目光不能转弯。 柳杰尽量靠近邻接处,回应道:“姑娘……” “别这么大声!” “噢!这是什么地方?” “私人牢房!” “主人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 “姑娘怎么被囚的?” “中计,因为我爹关在这里,已关了二十年。” 柳杰打了一个冷战,二十年,多漫长的岁月,她说的爹,当然是说“擎天剑客”司徒古风。 “你……找……到令尊了?” “是的,在最里一间!” “对方的目的何在?” “要剑术!” “要剑术?” “是的,对方要集武林剑道高手之长,而成为天下第一剑手。” 就在此刻,铁门开启,亮光透了进来,吴济与沙田茂徐步而入,吴济仍蒙着脸,停步在柳杰这一间的铁栅门外。 柳杰咬着牙,瞪视着吴济,全身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 吴济冷冷地开了口道:“柳杰,你如果能交出你不久前伤我的那一招剑法口诀便可自由……” 柳杰目眦欲裂地道:“做梦!” 吴济嘿嘿一笑道:“这全是事实,不是做梦!” 柳杰恨极地道:“我早该劈了你!” 吴济道:“但现在已来不及了。” 柳杰切齿道:“告诉你,办不到!” 吴济狂笑了一声道:“你全办到的,等你饿得发昏,渴得发狂的时候,你就会答应,即使你能熬,三年五载一过,你的傲性会一干二净,不过……区区已不耐久等,当然,以你这种性格,皮肉之苦你能挺得住,死,吓你不倒,可是有一样你非屈服不可……” “……”柳杰咬牙关不答话。 吴济接下去道:“你的兵刃,在我手里……” 柳杰用手一摸,兵刃不见了,显然是被制昏倒地之时搜去的。 吴济得意地又道:“当然,兵刃你可以不要,但有一样你非要不可,哈哈哈……” 吴济跟着道:“圣牌‘元化宫’之宝,你不会不要罢?” 柳杰厉叫道:“败类,无耻之尤!” 吴济一摆手,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失陪了!” 说完,与沙田茂转身离去,铁门关上,牢房里又是漆黑。 柳杰一屁股坐下地去,脑海一片混沌。 隔房,又传来司徒碧珠的声音:“少侠,你准备怎么办?” 柳杰咬牙道:“绝不答应!” “对方不会罢手……” “管他!” “你怎会人进来!” “嗨,别提了!” “……” 过了一阵之后,眼睛习惯了黑暗,又能隐约辨物。柳杰试着用心法动功,想自解穴道,但真气无法提聚,只好颓然作罢。 隔房,又传来司徒碧珠的声音:“柳少侠,想不到我们遭了同一命运……” 柳杰喘了口气道:“对方用的是药物还是手法?” “看来是一种特殊手法!” “何以知道?” “我对药物稍有经验。” “不知是什么样的手法?” “这就不得而知了,你……能提聚功力么?” “不能。” “姑娘见到令尊的面了没有?” “见到了……他……已经不成人形!” “令尊被囚的原因也是一样?” “是的,对方要他交出剑术!” 蓦地柳杰发觉身后似有异动,回头望去,不由汗毛直竖,几乎失口而呼,石铺的牢地上,竟然冒出了一个人头。 那人头居然开了口:“嘘!过来!”声音很低。 柳杰起身,硬起头皮挪了过去,只见石板被移开了一块,人头从洞里伸出来,是个牛山濯濯的秃顶老者。 鼓起勇气道:“阁下是……” “轻声!” “阁下怎会从地底钻出来?” “偷酒!” “什么?” “下面是酒窖,藏了不少百年佳酿,嘻嘻……” 柳杰骇异莫名,瞠目结舌。 秃顶老人一阵扭动,钻出了半身,龇牙一笑道:“老夫听说你是东方曙的传人,所以才费力钻了这个洞。” 柳杰心中一动道:“前辈认识家师?” “老朋友,不过……很多年不见了,听说他败于‘血手印’之手从此不再见人,真的么?” “是的……” “他好么?” “已经作古了!” “嗨,昔日故旧半凋零,东方曙以帝君之尊,下交我这下三滥,冲着这一点,不能不救你……” 柳杰不由喜从天降,这的确是做梦估不到的事。 秃顶老者整个人升出地面,五短身材,黄衫及膝,看上去十分滑稽,手里赫然拿着柳杰的那柄“风雷剑”,还吊着“魔镜”。 柳杰的目光全直了。 老者突地伸手,在柳杰身上点了数指,道:“成了!” 禁制一解,功力顿复,柳杰深深行下礼去,道:“敬谢前辈援手,请问尊号?” 外面突然传来铁门启动的声音。 老者把剑和“魔镜”朝地上一放,迅快地入穴而去。 柳杰掩上石板,“魔镜”挂回颈间,抓起剑,藏在向后走身栅门。 眼前一亮,进来的是沙田茂。 柳杰站着没开口,他在等待机会。 沙田茂靠近铁栅,开口道:“考虑好了没有?敝主人不打算等……” 柳杰故意着气愤之状,道:“考虑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有条件!” “什么条件?” “附耳过来,在下不愿让第三者听到。” “听到又何妨,此地没有人能出去,除非敝主人放开。” “不行。” 沙田茂迟疑了片刻,终于贴了过去。 柳杰以闪电手法,从铁栅空隙中伸手扼住了对方的颈子。 沙田茂被扼,唔唔叫不出声来,这变故他怎么也估不到。 柳杰低声厉喝道:“开栅!” 沙田茂手挥脚踢,但挣扎不脱。 柳杰腕上加力,道:“开栅,不然掐断你的颈子!” 用力过猛,沙田茂窒息过去,身躯往下逡,柳杰无奈,只好松了腕,让对方滑坐下去。 司徒碧珠的声音道:“柳少侠,怎么回事?” 柳杰道:“噤声。” 沙田茂久久才回过气来。 柳杰换扣他的腕脉,再次道:“开栅,快!” 沙田茂张口呼叫,但只叫得半声,被柳杰点了穴道,人又瘫了下去。 柳杰放开手,先佩好剑,然后双手分握栅条,运真力一板,栅条弯曲成窿,柳杰看了看,勉强挤了出去。 猛虎出栅,情况顿然改观。 外面静悄悄地没人发觉。 柳杰横过去向司徒碧珠道:“我们可以脱困了!” 然后回身抓起沙田茂,反扭他的手臂,解了他的穴道,冷峻地道:“你如果反抗,我就活活裂了你。” 沙田茂面如土色,簌簌直抖。 柳杰把他推进司徒碧崎栅门前,道:“开栅!” 沙田茂掏出钥匙,开了铁栅,司徒碧珠走了出来。 柳杰又道:“替她解禁!” 沙田茂栗声道:“老夫解不了,除非敝主人。” “你想死?” “杀了老夫也是无用!” 柳杰怔了怔,默想怪老人替他解禁制的穴道部位,点点头,道:“让在下来试试……” 说着,靠前一步,在司徒碧珠身上一连数点。 司徒碧珠欢然道:“解了!” 沙田茂突地伸腿,用脚尖朝分隔栅房的石墙上一踢,警铃之声,突然大作。 柳杰七窍冒了烟,咬牙道:“你找死!” 伸手夺下他的钥匙,抛向司徒碧珠道:“快去救人!” 司徒碧珠立即快步奔去。 院子里出现了人影。 柳杰突地想到那两扇铁门,如被关上,又将被困,心一横,抓起沙田茂,朝门外掷去,人也跟着拔剑掠出铁门。 沙田茂身躯飞出,外面的怎会想到是自己人,数剑齐上,惨号声中,被斩得肢断体残,横尸就地。 惊呼伴着狂喊,七八名武士扑向柳杰。 柳杰恨满心头,“风雷剑”狂扫而出。 惨号叠起,一下子栽了四个。 另四个亡魂尽冒,鼠窜而逃。 司徒碧珠扶着一个蓬头破衣的人出来,这就是她的父亲“擎天剑客”司徒古风,瘦得只剩皮包骨,脸孔也脱了形。 柳杰如法炮制,在司徒古风身上点了数指。 司徒古风哼了一声虚弱地道:“没有……我……早已是废人了!” 柳杰为之心头一惨,目注司徒碧珠道:“快带令尊离开,从那边围墙后门。” 司徒碧珠颤声道:“你呢?” 柳杰:“我得找那姓吴的算帐,快走,我到前面吸引住他们!”说完,仗剑大步穿门,进入正院。 奇怪,不见人影。 柳杰扬声大叫道:“吴济,滚出来领死!” 没有反应。 柳杰再次运真力大吼道:“不出来我放火烧你的狗窝!” 一个苍凉的声音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柳杰目光扫处,不由为之一愕。 现身的,竟然是个白发如银的老妪,鹰钩鼻,双目半睁半闭,手持鸠头杖,身后随着两个中年女人。 吴济为何不现身? 柳杰大声道:“叫吴济出来!” 老妪双目暴睁,射出两缕细细的银芒,这证明她的功力已致上乘,她是谁?是吴济的什么人? 老妪开口道:“你就是‘魔镜’东方曙的传人?” “不错!” “你刚刚杀了人?” “不错!” “你知道杀人要偿命么?” “我还要杀,像吴济这等丧心病狂之徒,不该留在武林中害人。” “你有多大能耐?” “不大,但足可以杀吴济那等胚子。” 柳杰很奇怪为什么吴济不见现身。 老妪阴冷地道:“娃儿,你是如何自解禁制的?” 柳杰口角一披,道:“这不劳动问,叫吴济出来。” 老妪振动着扁嘴,发出一长串栗人的阴笑,手中拐杖一顿,道:“娃儿,少狂,老身来伸量伸量你……” 话声中,缓缓举步,脚步相当稳健,毫无龙钟之态。 如果对方不是白发老人,柳杰早不问一切地出了手,虽然在这种情况之下,仍不失仁厚之心。 柳杰紧握着“风雷剑;沉声道:“吴济是尊驾的什么人?” 老妪在七尺之处止步,道:“你小子不必管!”拐杖扬了起来。 柳杰心火顿冒,目芒一闪,道:“我是不愿欺老凌幼,所以……” “哈哈哈哈,欺老……”呼地一杖,横扫而出。 就在老妪发杖的同时,两名中年女子双双弹身,袭向柳杰侧背。 柳杰本来是满怀杀机的,情况至此他对老人的一点矜怜之心也消失了,格杖,旋身,剑锋迎向两个中年妇女。 两中年女人双双弹开,看动作并非庸手。 老妪拐杖挟雷霆之势罩到。 柳杰朗喝一声,手中剑挟十二成功力封出,杖被荡开,顺势回剑,正好迎上两中年女人。 惨号声起,血光迸现,女人之一栽了下去,另一个亡魂疾退。 老妪厉叫一声,再度出杖。 柳杰杀机大炽,挥剑以攻应攻,一场惊心怵目的剧斗叠了出来。 这白发如银的老妪,会有这高的功力,是柳杰始料不及的。 四周的高手,缓缓向场中逼近…… “呀!”栗叫声中,柳杰展出了“逆天一剑”,老妪疾采攻势,封闭门户,“顺天一剑”跟踵展出。 惊呼声起,场面骤然平息下来,柳杰的剑尖,抵上了老妪的心窝。 围拢的高手,不下二十之众,但没人敢出手,个个面如土色。 柳杰咬咬牙,道:“你这大年纪,我真不忍心下手,吴济如何不出面?” 老妪激颤地道:“老身不要人怜悯,下手吧!” 柳杰厉叫道:“叫吴济出来?” 老妪被这一声厉叫,震得打了一个哆嗦,咬牙道:“他不在庄中,不久前离开了。” “他是你什么人?” “徒弟!” “好,你竟然纵然他私设铁牢,残害武林同道,满足他的妄想……”剑尖微微一送,却实在不忍心刺进去。 老妪突然泄了气,眸光顿敛,眼角竟然挤出两滴泪珠,喑声道:“全退下去!” 所有在场的,纷纷退去,不剩半个。 柳杰倒为之一怔。 老妪颤巍地道:“你让老身自了吧!” 柳杰想了想,道:“可以,但先回答几个问题,牢房里是否还关禁有武林人?” “没有了!” “真的没有?” “老身这等年纪,不会对黄口小儿撒谎。” “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妪目中精芒又现,咬牙切齿地道:“二十多年的苦心打算,只为了两个字,报仇!” “报仇?” “不错,杀夫灭子之仇。” “为了报仇不惜残害武林同道?” “这是非常之仇,得用非常手段。” “那被害的……是否也该报仇呢?” “这……” “报仇的对象是谁?” “老身不必告诉你。” “本人也是受害者之一?” “但你没死!” 柳杰心念一连数转,收回了剑,沉声道:“转告吴济,我会再来找他!”说完,扬长出庄。 老妪木然窒在当场。 一路之上,柳杰想那白发老妪并非等闲之辈,吴济的功力也是拔尖之流,他们的仇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对付不了,而采此下策?以老妪和吴济的身手,联手尚对付不了的话,这仇家就未免太可怕了。 不管目的是什么,为了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牺牲别人成全自己,这是绝对不可恕的。 如非巧碰上那秃顶老者,自己与司徒碧珠是牺牲定了,准乎此,吴济与白发老妪绝非善类。 到底吴济的“逆天一剑”绝招,是如何获取的呢?这谜底非揭开不可。 每一个冒充“血手印”的,都会使“逆天一剑”,这的确不可思议,这些冒充者之间,有关连么? 第二个冒充者,临死吐露死于“血手印”之手,而吴济否认曾杀过人,那就显示有了第四个冒充者。 照吴济的说法,真正的“血手印”已死于三十年前,这与“秘塔主人”的话吻合,真真假假,令人莫衷一是…… 屠庄的真凶是谁? 击败师父东方曙的又是谁? 这成了一个天大的疑问。 如林白骨,又浮脑海,内心一阵剧痛。 突地,他想到了被“玄天教”追杀的柳雄和柳伯母,柳雄成了白痴,柳伯母身亡,实在够凄惨,“行尸女”母女能有办法使柳雄复原么? “魔镜第二!”一声呼唤,倏告传来。 柳杰回身一看,星目中立即抖露一片煞光,寒声道:“吴济,你自己找来太好了!” 吴济仍是黑袍蒙面人,远远站在三丈之外,开声道:“你杀了本庄那么多人还不够?” 柳杰道:“在下要杀的是你!” 吴济道:“但区区不是来打架的!” 柳杰杀气浓炽地道:“来送死的?” 吴济沉声道:“送死倒是未必,区区自认手段有悖武林道义,但师仇不共戴天,仇家太强,非此不足以言报仇,家师母已届风烛之年,她要在闭眼前亲见仇人授首……当然,这类事再不会发生了,区区与家师母决定破釜沉舟,与仇人一拼,生死成败不计了……” 柳杰不由为之动容道:“你告诉在下这些做什?矗俊?BR> 吴济道:“希望解开这个结,不与贵宫成仇。” 柳杰冷哼一声道:“就这样简单?” 吴济发出一声苦笑道:“话说明了,记仇不记仇在你。” “如果在下现在要杀你……” “那区区只有以死相拼了!” “你师门仇人是谁?” “宇文老邪!” 柳杰心头一震,脱口道:“陆地神仙宇文一?” 吴济道:“不错,就是那老匹夫!” 柳杰骤然明白过来,仇家是天下第一邪,难怪他与老妪要采取非常手段。 吴济又道:“区区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 柳杰心中一动,道:“什么消息?” 吴济道:“贵宫有三位长老遇害,有这事么?” 柳杰星目大张,激动地道:“不错,有这回事!” “是‘玄天教’的人杀害的?” “不错!” “因此,你毁了对方的分舵?” “阁下……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消息来源,你夺到了人头,对不对?” “对!” “检视过没有?” 柳杰呆了一呆,道:“什么意思?” 吴济道:“你只回答!” 柳杰心头疑云大盛,他猜不透对方的意向,略一沉吟,道:“没检视过,已经埋了!” 吴济点点头,道:“为了化解这一次的仇怨,区区特来告诉你这消息,你无妨掘开坟墓,仔细辨认一下。” 柳杰前飘八尺,栗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济很沉着地道:“以区区所得到的消息,贵宫三长老并没死亡,仍在囚禁中,那革囊里的人头是假的!” 闻言之下,柳杰激动如狂,这的确是想像不到的事。 三长老竟然还没死,人头全是假的,当时自己悲愤过度,不忍再见首级,所以没有加以检视,便予以掩埋。 当下颤声道:“阁下所说全是真的?” “反正事实会加以证明。” “阁下……哪来这消息?” “这你不要过问,反正可靠就是!” “三长老人呢?” “被囚禁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 “葫芦谷?” “现在不要问,等你开墓证实区区的话之后再说。” “如何找你阁下?” “老地方,庄里!” 三长老没死,这的确是相当令人振奋的消息。 柳杰兴奋得浑身发抖,转念一想,忽然发觉不对,目芒一闪,道:“不对!” 吴济身形微微一震,道:“什么不对?” 柳杰道:“那三颗人头,是准备交与本宫叛逆所差特使的,如果是假,难道特使是瞎了,看不出来?” 吴济“嗨!”了一声道:“区区忘了告诉你一点,人头是经过化装的,血渍斑斑,馁加石灰淹渍,只要大致不差便可蒙过去了……” 柳杰追问道:“万一被发觉呢?” 吴济道:“事实上不可能,接取人头的特使,不会清洗人头……话说回来,如果万一真的被发现人头是假的,‘玄天教’并无损失,对方也不敢张扬,残害同门,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柳杰不得不信,暗忖:“这事与吴济无关,他没说谎的理由,同时他也逃不了,不能把庄院搬走……” 心念之中道:“好,在下去查证!” 吴济道:“查证事实,咱们的过节可以抹消么?” 柳杰毫不踌躇地道:“当然可以!” 吴济转身飞掠而去。 柳杰思索之后,动身奔向沔阳三长老埋头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