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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除魔卫道

  伍筱芳的感受却与他父亲不同,年青人爱恨分明,对善恶二字辨得极清,只见她冷笑了数声道:“姓童的,我最后叫你一声表哥,我爹对你仁至义尽,你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是人那些罹难的正义之士不是人?一个至死不悟的人,是天生的邪恶之人,古语说‘人性本善’,但你连一丝丝的善念都没有,姑父母并非邪恶之人,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泯灭天性的儿子呢?如果有机会,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或我爹,是么?你会的,像你这种心肠的人,什么都会做,你是武士么?不是,那就玷污了武士两个字了……”
  “住口!”童晓光厉吼了一声,但随即他低下了头,面上浮起了一丝悔意,但这悔意是淡淡的,并非是深切的痛悔。
  堂内一时寂然,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如果不是伍乐天父女与他的这一层关系,他早已被乱剑分尸了。
  突地,童晓光缓缓移步,走近伍乐天,喑声道:“舅舅,我错了,愧对先父母在天之灵,也对不起武林同道,我是该死,不求您恕,也不求任何人宽恕,甥儿说这话,是希望舅舅不恨我到死!”
  伍乐天毕竟是性情中人,眼里涌现了泪光,如果他当初便一直把这孤子放在身边,严加督责,也许不会演成今日之局,在良心上,他不能完全无咎。
  童晓光又转向伍筱芳,凄凉地一笑道:“表妹,如果我不走错路,我们会是一对,这是我死前感受到的,不能不说出来,表妹,我知道你恨透了我,也很鄙视我,因为这是我自作自受……”
  伍筱芳再恨他,此时也不禁恻然,缓缓垂下了头。
  上官智心里暗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总是有人性的,虽然为时已晚,但总算在生命之火半熄灭前,人性抬了头。”
  童晓光又向前逼近了些,哀声道:“表妹,我们今世无缘,永别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再恨我……”我字声中,突然闪电般伸手抓了出去。
  这一手,谁也料想不到。
  惊叫声中,伍筱芳被童晓光一下子扣住了“腕脉”,全身劲道顿泄。
  在场的连伍筱芳本人在内,都认为童晓光已经幡然悔悟,谁也料不到他会突然来上这一手,变生猝然,都为之呆惊了。
  上官智气得七窍冒了烟,伸指便点……
  童晓光把伍筱芳的娇躯一带,迎向上官智点来的手指,另一手按向她的“命门”,上官智怕伤及伍筱芳,只好撤回了手指。
  伍乐天吹须瞪眼地道:“畜牲,你敢把她怎么样?”
  童晓光阴阴地道:“不怎么样,请表妹送我出去……”
  伍筱芳气得花枝乱颤,厉声道:“办不到!”
  童晓光目芒不停地转动,防有人猝施突袭,他来这一手,蓄意已久,是死中求活的办法,原本他没存太大的希望,因为在场的全是不可一世高手,想不到居然得了手,只见他得意地一笑道:“表妹,别说办不到的话,因为有人不愿意你玉殒香消,如果有人妄想阻止,倒是成全了你我作对地下夫妻。”
  伍筱芳咬牙切齿地道:“呸!你不要脸,你根本不能算是人!”
  童晓光披了披嘴,道:“你是人,在场的全是人,只我不是人,现在送我出去……”
  上官智怒愤填膺,厉喝道:“童晓光,我该早宰了你!”
  童晓光横了他一眼,道:“现在来不及了,区区离此之后,将来谁宰谁便很难说了?”
  伍乐天暴喝道:“放了她!”
  童晓光冷酷地道:“舅舅,生死攸关,您知道这是办不到的,是么?我只要离开,保证不动我这美丽的表妹半根汗毛,现在请各位退到两边的椅上安坐……”
  在场的高手,投鼠忌器,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办法来。
  童晓光目中泛出了杀机,大声道:“区区数到三,各位不照办的话,就准备收尸,一……”
  所有在场的,全怒视着他。
  “二!”
  所有的人面色大变,谁也不敢冒失行动,像童晓光这类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每个人都恨得牙痒痒地,就是拿他没办法。“百宝仙婆”高踞首座,此刻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
  这一个三字,叫得很响,有点震人,所有的人不期然地向后转身,退到了椅边,然后坐了下去。
  童晓光阴阴地笑了笑道:“各位最好不要打甚么歪主意,也不要动,坐着等她回来,否则后果难料。”说完,把伍筱芳手臂扭转,使她面向外,他自己反转身,背贴着背,一步一步,倒退着出去。出了七老堂,他把伍筱芳拉到身后,然后朝侧方断岩方向走去。
  “百宝仙婆”用力一击长案,气呼呼地道:“阴沟里翻了船,想不到竟被这小子得逞。”
  童晓光边走边回头,看是否有人追来,伍筱芳心中那一份恨、急、气,可就是无法以言语形容了,她是个十分好强的女子,一时大意,被所鄙屑的人所制,这一份感受,使她几乎要发狂。
  上官智心念一转,大声道:“各位别动,防那狼子真的做出来,容晚辈设法救伍姑娘……”
  “百宝仙婆”怒哼了一声道:“上官智,有机会你便除了他!”
  上官智颔首应了一声:“是!”启开了七老堂的后窗,飞身穿窗而去,仗着地形熟悉,从侧门绕着追去,他判断童晓光必然仍奔那秘道,不久,果然发现童晓光挟着伍筱芳已到了悬岩边。
  只听伍筱芳的声音:“你该放了我了!”
  童晓光怪笑一声道:“表妹,我改变了主意了!”
  “你改变什么主意?”
  “你太美,我舍不得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俩远走高飞,一夫一妻过日子……”
  “你放屁!”
  “表妹,我‘九绝截脉’的手法,谁也解不了,放了你,还是终生残废……”
  “我宁愿残废!”
  “可是这由不得你,是么?表妹,你真的不喜欢我?”
  “我恨你,我想杀你!”
  童晓光阴恻恻地一声怪笑道:“很好,你既然恨我,就让你恨得彻底些,听着,我要占有你的身子,尽情地玩,玩够了之后,把你留给上官智那小子,他有你,不会嫌你是二道汤的……”
  伍筱芳目眦欲裂地嘶吼道:“畜生,禽兽,你会付出代价的。”
  童晓光狞声道:“美人,我已是死了一次的人了,不在乎什么代价,嘿嘿,拔你的头筹,就是付出生命作代价也值得,你与上官智那小子,这一辈子有得消受的,哈哈哈……”笑声中,拥身便往下跳。
  上官智在暗中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撕碎了他,但伍筱芳在他手中,他不能莽撞现身出手,他必须等待机会。
  童晓光挟着伍筱芳,落上突岩,然后消失在岩腹中不见了。
  上官智到岩边探头向下望了望,然后轻轻落到突岩上,向里张了张,蹑了进去,循着螺旋形的岩腹秘道,小心翼翼地盘了上去。
  不久,到了岩脚出口,抬目望去,人影又在十丈之外,当下悄然尾随于后。
  童晓光极富心机,他不敢在附近停留,一个劲地乱山里奔行,越涧渡谷,来在一片密林之中,放落伍筱芳,得意洋洋地道:“表妹,你这么美,胴体一定更美,不用说定让人销魂,现在,我来为你宽衣解带,然后共赴巫山之梦,享天台之乐……”
  伍筱芳穴道受制,想自绝都不可能,但她岂甘受辱,当下把心一横,切齿道:“童晓光,我做鬼也不饶你……”她已决心嚼舌自尽……
  童晓光已也料到她有这一招,伸手连点她数处穴道,这一来,她连口也开不了,只有听任蹂躏的份儿了。
  上官智如幽灵般迫近前去,心中的杀机如火如荼。
  童晓光站起身来,口中肆出一阵邪荡的笑声,道:“表妹,委曲你了,没有锦帐牙床,不过,嘿!滋味不减……啊!”惨哼声中,童晓光先仰面栽倒。
  上官智扑上前去,激情地道:“芳妹,我来了!”
  伍筱芳口不能言,一点反应也没有,上官智俯下身去,探了探她的穴脉,不由心头大惊,童晓光用的并非普通手法,他解不了。
  童晓光没有死,他只是被上官智以指风中了穴道,此刻,他暗中以“九绝神经”上的秘技,自解穴道。
  就在此刻,上官智突然发现四方八面,闪着一对对的绿芒,竟不知有多少,登时心头大震,知道被狼群围上了,他毫不犹豫地抱起伍筱芳,纵上树顶。
  也就在他纵身之际,一声凄厉刺耳的嗥声传处,无数牛犊般大小的野狼,从四下里扑到,那情景实在令人胆寒。
  那些野兽中最凶残的野兽,争先恐后地扑向童晓光,于是,一幕惨不忍睹的场面跌出来了,只见狼头攒动,你推我挤,肯啮、撕拉,像一锅汤在油腾。
  只刹那功夫,童晓光在狼吞下消失了。
  人,总是人,恻隐之心是人人皆有的,上官智闭上眼不忍看。
  童晓光罪大恶极,结果遭了恶报,尸骨不存,但事实上,上官智即使想救他也不可能,纵使功力通玄,也无法尽屠这些贪婪的凶残者。
  在粥少僧多的情况下,那些未获杯羹的,肥不了血腥味的刺激,由咆嗜而相扑,互相撕咬,又一场血剧揭开了序幕,但这些是同类相残,最原始的肉搏结果,强存弱亡,于是,失去了抵抗力的,填饱了强者的肚腹。 
  上官智看得胆颤心寒,他想:“江湖中是否也如此,弱肉强食?”
  疯狂而血腥的场面暂时结束了,那些残暴并不完全满足,四散蹲踞着,碧绿的目芒,盯着树梢,时而发出一两声悠长而凄厉的嗥鸣。 
  上官智不愿再看下去了,抱紧了伍筱芳,踏树帽而行,狼群在树下,跟踪追逐,越过了两道断涧,才算摆脱了那些厌物。
  循着秘道,回到了总坛,“百宝仙婆”她们,早已等得焦灼不堪了。一见上官智回转,纷纷围了上前,簇拥着进入七老堂。
  伍乐天父女情深,颤抖着声音道:“她……怎么了?”
  上官智把伍筱芳放落长案之上,这才喘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只是穴脉受制,伍老前辈自己诊察,晚辈解不了!”说完,退离长案,把伍筱芳交给了她父亲。
  “不老书生”开口道:“娃娃,那姓童的小子怎样了?”
  上官智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大家都为童晓光的下场而摇头。
  “百宝仙婆”感慨地道:“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是自食恶果。”
  天亮了,七老堂内的灯光黯了下去。
  伍乐天不愧一代奇人,居然解开了他女儿的穴道。伍筱芳仅是穴道被制,没受什么伤,穴道一解,人便复元了,她把童晓光遭遇的始末,告诉了她父亲,伍乐天不由滴下了两行老泪,不管怎样,童晓光终是他的外甥。
  经众人一阵集议之后,决定毁了这座总坛,以免再被“乾坤教”残余所利用,武盟中大部分是“乾坤教”徒,少部份已被裹胁,实际上武盟早已不存在了。
  再一个重大的决定,是分头邀集正义之士,扫穴黎庭,进攻孤柱山,时间定在下月望日,所有被邀约的人,在前三日抵达渑池秘密会合,同时规定了秘密联络的方式,全般行动,仍推由“不老书生”主其责。
  上官智与褚剑鸣师兄弟俩,被分派护送上届武林盟主“剑圣”白云青回“流云派”本门,并协助“闪电剑客”朱禹清理门户,本来这清理门户,外人不得参与,但因为有“乾坤教”岔在其中所以才用这权宣之计。
  各人任务分配完毕,“不老书生”下令分头放火。
  烈焰飞腾中,一伙人离开这座曾经震颤武林的总坛。
  伍筱芳趋近上官智,无限依依地道:“智哥,我们要等一个月后才能见面了。”
  上官智心头也不由泛起了依依之念,这念头使他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爱上了她,当下俊面微微一红,道:“芳妹,距行动之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我把正事办完便来……”
  伍筱芳嫣然一笑道:“好,我在汜水老屋等你,你一定要来哟?”
  上官智道:“我能不来么?”
  说完,两人相顾一笑,多少的柔情密意,尽在这一笑之中了,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言之语是最真挚的,同行的人太多,两人不敢过份表现亲密,怕被别人笑话,说完话便分开了。
  和煦的阳光,洒满了峰谷、莽林,也刷落了每一个人的疲惫。下了山,上官智与众人作别,偕同师兄褚剑鸣奔向来时的谷道,在此地,可以清晰地看到峰头上好一片火海。
  褚剑鸣沉声发话道:“师弟,你可以告诉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情况了?”
  上官智深深一想,这档子事不能瞒着师兄,于是,他把‘黑沼’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兄,褚剑鸣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心里的悲痛,自是难免,上官智接着又道:“师兄,从今以后,你是师门之主了!”
  褚剑鸣伤感地道:“师弟,师父没交代什么关于今后的事?”
  “没有!”
  “那你呢?我师兄弟俩……”
  “师兄,小弟我准备寻个合适的地方,务农为本,再不走江湖路了。” 
  “师弟,不是我说你,希望你是莫辜负了一生所学,多替武林作些事……”
  上官智苦苦一笑,不想与师兄争辩,顺口应道:“我会慎重考虑的!”
  说着,又到了安置“剑圣”白云青的那片野林,找了老半天,却不见人影,褚剑鸣不由大感狐疑,皱着眉道;“奇怪,怎不见人影呢?”
  褚剑鸣道:“莫非‘闪电剑客’朱禹前辈,已经带着白盟主出山了?”
  “那就糟了!”
  “为什么?” 
  “这一路去,都是‘乾坤教’的势力范围,很可能会遭遇意外……”
  “不一定,该教新创之余,恐怕无力再滋事,依我的看法,该教为防我们乘胜直捣孤柱山总舵,必已召回所有在外的高手……”
  上官智点头道:“师兄这一说也有理,但愿没事,我们再扩大范围巡找一次,你向南,我向北,绕到东西会合,如果没什么形迹,我们只有出山追赶了!”
  褚剑鸣道:“好,就这么着吧!”
  师兄弟俩分手一南一北各自奔去,上官智奔行之间,脑海里不期然的浮起了伍筱芳美赛天仙的一貌丰姿,心头涌起了一阵甜蜜,但,他随即又想到了情深一往的李静兰,像一片乌云倏然掩盖了日头,那甜蜜之感消失了,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喟叹。
  他想:“自己忘不了李静兰,这阴影将永远笼罩心头,如果自己真的与伍筱芳结合了,会不会影响彼此的幸福呢?……”
  他不愿再往下深思,这使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若不是情势所逼,早在李静兰死时,他便已决心弃绝江湖的了。
  一口气搜出了三二里远,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好折向东去,心里却希冀着师兄褚剑鸣有所获。他倒是不担心“剑圣”白云青人遭遇什么意外,因为“闪电剑客”的身手并非泛泛,除了遇上了“乾坤教”少数的几个魔头之外,一般高手是动不了他的,总坛发生的剧变,没有人会分身到这林中来。
  转到了东面预期的会合之处,却不见褚剑鸣的影子,上官智心想:“也许师兄行动要要慢些,还是等上一会吧!”
  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还是不见人影,上官智意识到情形有些不大对劲了,师兄若不是有所发现,便是有了麻烦,于是,他弹身朝南返迎过去。
  这一带的地形,他再熟不过,褚剑鸣搜的这一方,路线比他搜的一方短了许多,照理褚剑鸣该早到才对。
  越想,越感到焦灼,“剑圣”白云青与“闪电剑客”朱禹下落不明,如今师兄又失了踪,这的确是想像不到的意外。
  突地,上官智发现远远的林深处,有一条人影,面对一株巨树站立,不禁心中一动,赶紧奔了过去,渐奔渐近,他看出来了,那正是师兄褚剑鸣,精神登时为之一震,只不知师兄站在那里做什么? 
  到了临近,他脱口叫了一声:“师兄,怎么回事?”
  褚剑鸣毫无反应,仍木立着像泥塑水雕一般,上官智感到情形有些异样,他停了脚步,目光四下里扫瞄,林内静悄悄的,什么可疑的事物都没有,这可就有点古怪了,他再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反应。
  “师兄莫非已……”这可怕的意念使他打了一个冷颤,三步两步,抢到褚剑鸣身边,只见他目光呆滞,面色苍白,一支手捏住剑柄,剑身离鞘半尺,照这情形推测,他定发现了什么情况,想拔剑未果,一下子被制住了。
  上官智伸手一探,还好,人是活的,只是不能动弹。上官智再次向四周周扫了一遍,这才开始探察师兄是何穴被制,全身穴脉探遍了,完全正常,也不由傻了眼,看情形不是穴脉受制,那是什么呢?药物?
  他可就束手无策了!
  想了想,把师兄僵直的身躯,平放地上,站着直发愣,师兄因何被制,什么人下的手?如果是“乾坤教”的人,早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该教的人,那就是近于恶作剧,或许有什么图谋……
  突地,他想到会不会是“无相制元大法”?于是,他运起佛门至上心法,把真元输入他的主脉,逼向“心经”,仍无反应,只好颓然住手。
  现在,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正在惶然无主之际,只听一个妇人的声音道:“是上官智么?”
  上官智一听这声音颇不陌生,转目望去,却不见人影,不由心头暗惊,这妇人是谁,怎地闻声不见人,难道又是一个“梦里仙翁”?当下只好期期地道:“在下正是,芳驾是谁?”
  巨树桠杈之间,突地伸出个蒙面的女人,上官智恍悟这巨树中空,对方是藏在树腹里,怪不得只听见声音不见人,那蒙面的女人又开口道:“少侠还记得我是谁么?”
  上官智定了定神,脱口道:“芳驾是‘黑沼夫人’座下那位……”那位什么,他说不上来,他只知道对方是那黑衣蒙面妇人“红灯魔女”。 
  人头渐渐伸长,露出了半身,一点不错,是“黑沼”中那黑衣蒙面妇人,妇人飘然下树,福了一福道:“少侠方才叫他师兄?”
  “是的,他是敝师兄褚剑鸣!”
  “哦,这是个误会,我以为他是‘乾坤教’的爪牙,所以对他下了手。”
  “不要紧么?”
  “少侠既以现身,指了他的身份,便不要紧了!”
  上官智一颗悬着的心,才告放了下来,轻轻吐了一口气,道:“芳驾是从‘黑沼’来的?” 
  “不错!”
  “家师他老人家可好?”
  “很好,老树逢春,虽说为时嫌晚,但总还有一阵子绚烂,点缀晚景。”
  “是的,芳驾说的是,芳驾来此必有所为?”
  “红灯魔女”眸中射出了光芒,咬牙道:“找‘索血令’报仇,对了总坛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智毫不隐讳地把经过的情形,概略的说?艘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