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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阴谋交易

  “黑美人”转头欠身道;“谢圣母娘恩典!”
  “金龙圣母”缓缓转身,一乘小轿飘然而至,“金龙圣母”上了轿,口里道;“老不羞的,你还不走?”
  “赤发真君”狠狠扫了上官智与坐地不起的童晓光一眼,才弹身出林。
  小轿冉冉离开现场。
  “黑美人”幽幽地道:“上官哥,我得走了,我们何时再见?”
  上官智轻轻嘘了一口气,道:“小蕙,我们随时可以见面的,你珍重!”
  “黑美人”笑了笑,再深深注视了上官智一眼,移步蹒珊而去。 
  上官智目送“黑美人”陈小蕙离开,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觉得自己不该欺骗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因为自己并不爱她,而她却是认真的,有了李静兰,这件事便没有考虑的余地,虽然自己没有欺骗她的存心,但不予当面拒绝,在良心上终是一种亏欠。想着,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童晓光勉强站起身来,口唇吸动了半晌,才发出话声道:“上官智,区区记下你这一份情。”
  上官智转过身道:“这大可不必!”
  童晓光默然了片刻,阴阴地道:“区区曾说过有一天要杀你……”
  上官智淡淡地道:“在下并没忘记!”
  “那你今夜为什么要救我?”
  “身为武士,有所不为,亦有所为!”
  “你希望我对表妹伍筱芳放手?”
  上官智哈哈一笑道:“童晓光,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人,我上官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这种人,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使你感恩图报,对伍筱芳放手?那你就错了……”
  童晓光脸一红道:“上官智,在这种情况之下,无君子之风可言?”
  上官智深深感觉到对方是个十分阴险的人物,闻言之下,冷冷一笑道:“童晓光,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这是你的想法。”
  童晓光眉毛一挑,道:“你后悔救了我么?”
  上官智不屑地道:“童晓光,在下从不对自己的行为后悔,我可以救你,一样可以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劳,你相信么?”
  这话极够份量,童晓光面色大变,此刻上官智如果真的要杀他,他毫无反抗的余地,这是实情,并非虚声恫吓。
  上官智接着又道:“在下奉劝你一句,男女相悦,顺乎自然,一丝一毫也勉强不来的,如果伍筱芳爱你老兄,在下乐意其成,设不择手段的得到她,那不是幸福,是痛苦,终生的痛苦,也许……会演变成悲剧。”
  童晓光冷漠地道:“今夜区区领你这份人情,将来以有以报,不过……对她区区不会放手。”上官智不由感到一阵恶心,冷哼了一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与在下无涉。”
  童晓光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嘴角一披道:“如果没有你上官智横在中间,便不会有这等情况发生。”
  上官智甚为鄙视他的为人,冷冷一哂道:“纵使在下离江湖,永不与她见面,她能对你老兄生情感?恐怕也未见得!令表妹是成名江湖的人物,有她自己的主见,不会受人左右,言尽于此了!”
  说完,转身移步……
  童晓光大声道:“你且慢走!”
  上官智止步回身,道:“你还有话要说?”
  童晓光阴沉地一笑道:“你有了一个琵琶少女,现在又有个‘黑美人’……”
  上官智不由怒意横生,愤然道:“老兄,在下的私事似乎不须你过问?”
  童晓光道:“当然,我不会过问你的私事,不过,我有句话不得不说,我与伍筱芳自幼即有婚约,希望你能放手。”
  上官智气极反笑道:“姓童的,你与伍筱芳有婚约是你的事,什么放手不放手,在下并来破坏你俩的好事,真亏你说得出口,”
  身形一转,疾步离开。
  月落星沉,遥遥传来了鸡啼犬吠之声,距天明已是不远了。
  上官智脑海里又不期然地浮起了“黑美人”陈小蕙的影子,这是一笔很难偿的债,为作么自己老是碰到这种事呢?
  顾盼间,来到了拴马之处,正待解下马缰,突然瞥见不远的树下站着—个人影,不由心中一动,开口发话道:“何方朋友?”
  那人影悠悠回过身来,上前数步,脱出树影暗处,赫然是个白发老妪,素衣鸠杖,斜跨锦囊,竟是“百宝仙婆”。
  上官智大喜过望,忙施礼道:“晚辈上官智见过老前辈!”
  “百宝仙婆”移身到上上官智面前,道:“孩子,你行事为人,极有令师风范!”
  上官智恭谨地道:“老前辈谬奖了,想不到在此地见到老前辈……”
  “百宝仙婆”沉声道:“孩子,老身是得你师父传讯,赶去商量大事的,你离开小汀不久老身便到,我们在路上错过了,你的一切,我已尽知,现在你先着手调查以名单勒索者的公案,老身在暗中助你。”
  上官智欠身恭应了一声道:“是的,晚辈正准备首途西行。”
  顿了一顿,又道:“晚辈有件事要请教老前辈……” 
  “什么事,你说吧?”
  “老前辈与‘鬼牌’主人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干吗?”
  “因为江湖中已认定晚辈是‘东海逆天客’的传人!”
  “百宝仙婆”老脸顿起激动之情,但只一忽儿,又平静下来,淡淡地道:“这不是很好么?”你正好借此以掩护真正的身份来历……”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因为晚辈对‘鬼牌’主人生平,一无所知。”
  “那不要紧,你没有永远隐秘的必要。”
  “可是现在已经有了麻烦!”
  “什么麻烦?”
  “老前辈听说过‘梦里仙翁’其人否?”
  “百宝仙婆”摇摇头道:“这就奇了,对方自承与‘鬼牌’主人是莫逆之交,只是久未谋面……”
  “百宝仙婆”沉思不语。
  上官智接着又道:“对方刚才曾经到场,说活不现身,也许对方此刻就匿在暗中。”
  “百宝仙婆”皱起眉头道:“可惜老身迟来一步,否则便可从话声判定对方的来路……”
  上官智困惑不已,内心暗忖:“这事倒也稀奇,‘梦里仙翁’自承是‘东海逆天客’的至友,却不曾提及‘百宝仙婆’,如果‘百宝仙婆’与‘东海通天客’有关系的话,对方不可能不提及,如果没有渊源,她的‘鬼牌’何来呢?‘东海逆天客’是一门之长,信物岂能轻易落入人手,同时看‘百宝仙婆’的样子,似有什么隐讳,因为她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实在令人难解。”心念之中,期期地道:“对方的功力,似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闻声不见人这一点便可证明,难道会信口开河么?”
  “百宝仙婆”道:“很难说,江湖中鬼蜮莫测,也许对方别有企图。”
  “老前辈能从对方传音的功夫加以判断么?”
  “这个……”
  上官智想了想,道:“对了,对方有个门人,叫何天宇,剑术相当不俗,但也蒙着面不示人以庐山,对方要晚辈与他的门人在江湖道上多多协力……”
  “百宝仙婆”沉吟着道:“他杀了‘铁面奇人’范江?”
  上官智颔首道:“是的,这是‘不老书生’的判断,因为凶杀现场,只有他师徒。”
  “百宝仙婆”紧紧皱着眉头道:“连‘不老书生’也不知道他的来路?”
  “是的!”
  “奇了,‘不老书生’江湖阅历之深,无人能出其右,连他都摸不清,遑论他人了。传声不现形,传音不辨位,这当是武林失传已久的‘虚无传音术’,对方到底是何许人物呢?数十年来,还没听说有谁练成了这种绝技……”
  上官智抑低了声音道:“家师判断对方可能是‘乾坤教’遗孽巨魅,也可能是持名单以勒索的‘独钓翁’的另一位化身!”
  “百宝仙婆”连连点头道:“有理,不管对方的企图是什么,你仍以‘鬼牌’传人的身份,与对方保持关系,总有机会查明的,天快亮了,上路吧!”
  上官智施礼作别,上马离去,“梦里仙翁”之谜,仍紧紧攫住他的心。 
  他已没有再赴宜阳的必要,绕过宜阳,斜斜岔上通往新安的大道。
  他想到那荒野小屋,想到那自称患有不治之症的冶艳妇人,此去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上次交换名单,对方着着制了机先,部署得天衣无缝,可谓狡诈如狐,最令人震惊的一着,是抄录了一份名单副本,如果伍筱芳不盗回“天玄宝录”,这件事便不会爆发,对方既持有副本,等于扼住了己方的咽喉,随时可畅所欲为。
  心念及此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云淡风轻,时已傍午,距新安约莫还有三十里行程。
  一骑骏马,迎面驰来,马上是一个黑衣劲装武士,黑色的围巾迎风招展,上官智一眼便认出是他统率过的“武盟”铁卫士。
  他想避道而行,但已来不及了。 
  唏聿聿一阵马鸣,那骑马陡然刹住,上官智也只好勒住马,马上人滚鞍下地,深深一礼,道:“想不到在此地碰上统领,统领别来无恙?”
  上官智定睛一望,这武士正是自己复职之后,提拔为头目的马千山,当即一笑,道:“原来是马头目,幸会,在下已脱离‘武盟’,请勿再以统领相称。”
  马千山尴尬地一笑道:“称呼惯了,改不过来,其实这也无伤大雅……”
  上官智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还是改了的好,照普通称谓,叫我少侠好了!”
  马千山讪讪一笑道:“是,遵命!”
  “你如今何往?”
  “奉新统领之命去办事!”
  上官智不由心中一动,道:“新统领,是何许人物?”
  马千山微喟了一声,道:“叫童晓光,为人十分跋扈,所以弟兄们都十分想念……上官少侠!”
  上官智大感意外,脱口道:“什么,你说童晓光?”
  马千山道:“是的,上官少侠认识他?”
  上官智故作不经意地一笑道:“曾经有数面之雅!”口里说心里却在想:“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出面,童晓光已丧命‘金龙圣母’之手,想不到他竟然作了‘武盟’铁卫士统领。”
  马千山感慨似地道:“自少侠离盟之后,盟里情况已改变了不少……”
  上官智心中一动,“哦!”了一声道:“怎么个改变法?”
  马千山道:“副盟主已正式登上盟主之位,同时引进了四位新人,一位便是童统领,一位叫‘独行侠’张昆玉,接替柳掌令的遗职,另外两位一位叫‘回天手’甘霖,补梅长老之位,一位叫‘蓬岛仙翁’杜若冰被任命为首座长老。”
  上官智除了童晓光之外,对其他三人全都陌生,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查问对方来历的必要,当下点了点道:“任命长老,理应由各门派推举……”
  马千山道:“是的,就在副盟主接掌盟主之位的当天,由副盟主提出,各门派代表业已认可,没有异议。”
  “那么说‘七老堂’己补足了原先七老之位?”
  “是的!”
  “盟主没有任何消息么?”
  “没有,盟主留书出走这件事,各门派都表示相当震惊。”
  “关于梅长老与柳掌令被害的公案呢?”
  “新盟主已下令全力追凶,不过……”
  “不过怎样?”
  “少侠您仍被列为嫌疑的对象。”
  上官智苦苦一笑道:“那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由它了。‘乾坤教’杀人留记,盟中采取什么行动?”
  马千山面色一整,道;“新盟主已传出金令,查缉该教首脑。”
  上官智吁了一口气,道:“我有件急事要办,容再相见!”
  马千山把坐骑朝路边一带,躬身道;“少侠请便!”
  上官智拍马上路,心头有些重甸甸地感觉,马千山那句“仍被列为嫌疑……”的话令他很不舒服。 
  过午,抵达新安,他已饿得双眼发花,额冒虚汗,对此行任务,他必须再作周详的考虑,于是索性投店住下,头一件事,当然是先祭五脏庙,坐骑不用说也亟喂草料,这一程的确是人困马乏。
  饱食之后,和衣倒床假寝,心里在盘算着此去是明查还是暗探,如果明查,就可以白昼去;如是暗探,则以夜晚为佳,再三思索之后,决定入夜采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机会也比较多。
  不知不觉朦胧睡着,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计算路程,如果此刻起身,二更后便可到达那荒野小屋,时间上正合适,为了行动俐落,他决定弃马步行。
  于是,他在店中将就用了饭,换了劲装,然后离店西行。
  出城之后,放开了身法疾奔。 
  三更初过时分,来到了地头,他如魅影般扑向小屋。
  三合头的平房,只东厢屋里透出灯光,上官智略一踌躇之后,折向屋背,从窗棂隙缝,往里探视,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斜倚床栏,支赜沉思,灯光映照下,一张俏脸有如一朵枝头盛开的桃花。
  上官智不由眉头一紧,这少女是谁?怎不见冶艳妇人呢?
  少女恰在这时抬起螓首,蛾眉微蹙,似有什么心事。
  上官智定睛一望,几乎惊叫出声,顿时激动非凡,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许天心的女友,在古庙中惹起风波的那少女。
  蓦在此刻,身后不远传来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道:“夜探人宅,非奸即盗,朋友,你过来?”
  上官智心头又是一震,回过身去,只见三丈外的林木阴影下,站着一条人影,为了不惊动屋里的少女,他悄然离开窗下,向那人影走去。
  才走了几步,那人影惊呼一声道:“怎么会是你?”
  上官智一听声音,呼吸为之一窒,对方竟然是许天心,古庙的误会未释,现在又被他发现私窥少女寝闺,更如无法解释了。
  但,既已碰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许天心开口道:“上官兄,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智一听对方的口气很平静,心头略定了些,想了想,低声道:“许兄,我们离远些,再谈!”
  到了临近,已可看出对方脸上的神情,上官智发觉许天心脸上除了惊疑之色外,并没有负气或仇视的样子,不由大感意外。
  许天心道了声:“好!”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两人穿林走了数十丈,才停了下来,许天心迫不及待地道:“上官兄,你来此何为?”
  上官智可摸不透对方的态度何以这样意外地平和,心念一转之后,道:“许兄先别问小弟来意,等会再谈,小弟先请问那位姑娘何以在此屋中?”
  许天心莫测高深地望了上官智一眼,道:“这是她的家!” 
  上官智心中一动,惊声道:“是她的家?” 
  “不错!” 
  “她……她双亲在么?” 
  “不在,离家已数日了,上官兄问这……”
  上官智不由大喜过望,由这女子的关系,勒索者的来历,马上便可揭晓了,当下微显激动地道:“小弟此来,是专程奉许兄女友的双亲……”
  “哦!有什么事?”
  “一件武林大事,不过……小弟先要明白许兄是否知道对方的来历?”
  “这个……不甚了了!”
  “小弟可以问那位姑娘的芳名么?”
  许天心迟疑了一下,道:“她叫青凤!”说着,突然“啊!”了一声,深深一揖,道:“小弟为月前在庙中所发生的那场误会,向上官兄赔罪!”
  上官智惑然道:“怎么许兄知道是误会?”
  许天心满面歉然地道:“那晚上官兄走后,‘天外散人’吕英来庙,才说明了一切,小弟一时不察,莽撞之处,尚祈兄台见宥!”
  上官智这才明自过来,原来那黄衣老人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
  许天心又道:“说起来上官兄是青凤的救命恩人,若非上官兄仗义求药,她活不到今天了,误会的起因是……”说到这里,倏地住了口。
  上官智一笑道:“误会的起因是什么?”
  许天心尴尬地笑了笑,才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是因为……小弟进房之时,发觉……木榻上有血,以为……而青凤本人也认定自己已经失身,及至‘天外散人’吕英赶来,才说出青凤所中媚药之毒极烈,服下解药之后……下身流血,这是必然的现象……”
  上官智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不怪许兄,换了小弟,也会发生这误会的。”
  许天心道:“小弟为了此事,寝食难安,深疚自己太过鲁莽……”
  上官智爽朗地一笑道:“事已过去,说明了也就算了!”口里说,心里却想到“倾城花无影”伍筱芳因此事而对自己所生的误会,又将如何去解释呢?虽然误会由她误会,没有非解释不可的必要,但这总是件窝囊事……”
  许天心又是深深一揖,诚形于色地道:“多蒙上官兄不罪,小弟谢过!”一顿之后,又道:“刚才上官兄说,此来是要拜访青凤姑娘的尊堂?”
  上官智立即乘机道:“是的,不知青凤姑娘的尊堂是什么称呼?” 
  许天心摇摇头,期期地道:“不知道!”
  上官智大感讶异,剑眉一紧,道:“许兄会不知道?”
  许天心讪讪地道:“不瞒兄台,青凤姑娘虽是小弟的红颜知已,但小弟对她的身世却一无所知,她说双亲为了避仇,所以埋名隐姓,小弟自不便追问。”
  上官智不由心里暗笑,分明邪僻之徙,怕被人知道,却说是为了避仇,当下也不便揭破,只笑了笑,道:“难怪青凤姑娘只名而无姓,许兄当已会过她的令尊堂?”
  许天心摇头道:“没有,上官兄既来拜访,却又不识对方,这……”
  上官智心念疾转:“这件事关系着数以百计的白道高手性命,万一走漏风声,被‘乾坤教’的人知道,后果便不堪设想了,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局外人是伍筱芳……”深深一想之后,道:“小弟与青凤姑娘的令堂,曾经谋面,不过底细未明,小弟此来,是带师命查询一件关系极大的事。” 
  许天心沉吟着道:“想来这件事小弟不便知晓?”
  上官智歉然道:“是的,这点请许兄见谅!”
  “目前上官兄准备怎么办?”
  “这个……容许小弟亲见青凤姑娘当面一谈好么?”
  “上官兄对她有救命之恩,当然可以。”
  上官智转念一想,觉得不妥,方才见那少女,分明是在等待意中人许天心,自己一去,未免太煞风景,同时她父母的所为,她未必知道,纵使她知情,她也不会出卖父母,而自己曾对她伸过援手,自己虽没有挟恩以求之心,但她可就为难了……
  心念之中,道:“小弟要见青凤姑娘,不是现在,许兄来此,定是要晤意中人,小弟暂且告辞!”
  许天心一抬手道;“上官兄只管办正事,这一说……小弟惭愧无地了!” 
  就在此刻,上官智忽然觉得空气有异,偷眼一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