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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智求解药

  “七星老人”熊宗尧道:“不错,正是这意思,不然凶手纵使功力通玄,也不可能丝毫不留痕迹,来去自如,当初首席弘老遇害时,我便有此感觉,盟主此次留书出走,从好的方面说,是他自咎太深,从坏的方面说,可能另有文章,因为盟主平日言行之间,并没有退身的表示,盟主并非城府深的人,有诸内必形诸外的……”
  长老梅可佑沉着脸道:“照这样一分析,情况太可怕了,难道有人想毁本盟?”
  “可能的,‘武盟’之存在,对一些邪门魔派威胁太大。”
  “就事论事‘乾坤教’杀人留记,兴风作浪的,当是该教无疑……” 
  “嗯,如果查不出内贼,可能还有事要发生。”
  此言一出,人人面露悚惶之色,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那可怕的凶手,就站在面前,会是谁呢?
  上官智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他想到当年参与摧毁“乾坤教”正义之士的名单,勒索者手中尚有一份副本,而“乾坤教”余孽已成了气候,蠢然欲动,万一副本落入对方手中,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即且使上次“倾城花无影”伍筱芳不把用以交换名单的“天玄宝录”盗回,祸患仍然存在,对方持有副本,随时可提出再勒索,现在问题已不在交换回副本,而是要永杜后患,谁能保证对方没有第二副本?
  由此,他又联想到同命鸳鸯李静兰,她母女也是“乾坤教”一份子,在正邪不能两立的情况下,将来是如何了局?……
  心里想着,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现为六老之首的梅可佑,发觉上官智神色有异,不由疑云顿起,深深望了上官智一眼,老脸泛出了一抹异样的表情。
  上官智懵然未觉,仍沉浸在重重地心事里。
  梅可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某种决定,沉声发话道:“管事们协力料理柳掌令的后事,其余各老及堂主暂时请退下!”说完,转向上官智道:“上官统领。”
  上官智倒是吃了一惊,忙躬身应道:“卑职在!”
  “请随本座来,我们私下谈谈……”
  “是!”
  上官智随在长老梅可佑身后,排众而出,迳朝六老专用的别院走去,他心里可有些忐忑,不知梅长老有什么事要与自己私下谈?
  不久,来到了梅长老的私室中,梅可佑先落坐,然后一指对面的椅子道:“上官统领,坐下谈!”
  上官智不安地道:“卑职站着听候长老吩咐!”
  “不,这是私人谈话,你坐下,不必拘泥!”
  “谢坐!”
  “上官统领,此次出山,除去了‘索血令’,你居功厥伟……”
  “不敢,这是卑职的应份!”
  梅可佑抚了抚颔下银须,沉吟着道:“你个人对柳掌令之被害,有什么看法?”
  上官智定了定心神,道:“卑职认为这是‘乾坤教’意图复辟大举的先声!”
  梅可佑点了点头,道:“适才在柳掌令房中,本座见你似乎心事事重重?”
  上官智赧然一笑道:“卑职想到了些江湖事……”
  “可以告诉本座么?”
  “呃!这是个人私事,不例奉陈,请长老原谅!”
  “上官统领,现在我们是私人谈话,希望你不要心存任何顾忌,依本座数十年的处世经验看来,你似乎言不由衷?”犀利的目光,直照在上官智面上,似要看澈他的内心,也在等他的反应。
  上官智心头一震,心意电转:“难道此老对自己起了什么疑心!”随肃容道:“卑职说的是实话,并无言不由衷之处。”
  梅可佑欲言又止者再,最后一抬手道:“好,你请回去,在副盟主尚未回盟之前,希望你辛苦些,加强警备,不要再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上官智起身恭应了一声:“遵令谕。”然后施礼告退。
  回到房中,心里多加了一个疙瘩,看梅长老的神情,他并没有说出心里要说的话,他到底怀疑自己什么呢?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柳掌令死因离奇,偏偏又在自己返坛之夕发生,而柳掌令又与自己过话,自己刚才在现场的表情,实足以启人疑窦。
  但想自己心怀坦荡,也就不愿再去深思。
  当下,他召集了属下铁卫士的头目,仔细分派了警备任务,他自己准备彻夜亲自巡逻,众头目衔令退去。
  为了晚上的任务,午饭之后,他便闭门大睡养神。
  另一边,六老齐集长老别院的正屋厅中,开秘密紧急会议。
  自首席长老“弄笛老人”弘一奇遇害之后,原来排名第二的次席长老梅可佑便成了当然的首席,会议由他主持。
  别院的警戒由“七老堂”的执法武士担任,除六老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
  六老集会的主旨,在如何查出潜伏在总坛之内的可怕人物。
  当然,所谓内贼,仅是一种推断,因为根本没有事证可资依据,近于捕风捉影,但因为命案迭出,情况相当严重,不得不采取对策。 
  主持人梅可佑在说明了集议本旨之后,接着请五老提出各人心目中认为可疑人物。
  被提出的可疑人物一共三人,而最后均认为上官智嫌疑重大,综合各老的意见,作成了下列几点结论:
  第一、上官智的真正出身来路,至今未明,他之进入“武盟”担任要职,是由副盟主“长恨客”谷非推荐的。
  第二、上次首席长老“弄笛老人”弘一奇遇害,恰在他复职返盟之后,而他也是首先发觉到场的人。
  第三、此次掌令“无双剑客”柳友生被杀,又在他返盟之夕,而死者与他曾在房中有过长谈。
  第四、他身为铁卫士统领,在总坛之内行动不受任何约束,别人不能去的地方,他一样畅行无阻。
  第五、由于那次少林失经的分案,曾被“七老会”判决死刑,难免怀恨在心,很有可能施行报复。
  第六、他在命案现场的神情不正常,而在与梅长老私谈之时,又说不出理由。
  基于以上六点,上官智几乎可以被认定是凶手,所缺的只是证据而已,铁卫士统领的地位,要在各堂堂主之上,没有证据,当然不能遽予逮捕讯问。
  六老几经磋商之后,决定由六老密切监视上官智的行动,静侯副盟主回来之后,便可作主裁夺。
  口  口  口
  上官智一觉睡到了掌灯时分,才起身用餐,桌间,他又郑重地向各头目重复了一次任务,四名头目之中,宋子鱼已在查缉“索血令”的行动中不幸罹难,他另外选擢了一名杰出的铁卫士马千山补上遗缺,四名头目分为两班,每班负责两个更次,除了固定的卡哨之外,再加派了巡逻。
  由于盟主业已出走,所以警戒的重点,放在“七老别院”及重要的通道上。
  二更初起,上官智劲装佩剑,开始他不眠不休的巡逻。
  他暗地自誓,如果凶手真是潜伏在总坛的话,非把他抓出来不可。
  星移斗转,时已子夜,上官智悄然跃上了“七老堂”的屋顶,伏在暗处,一方面借此休息一阵,一方面可继续监视各重要处所。 
  望着这一大片沉沉的房舍,他不由感慨万千,这象征正义的组织,使中原武林承平了十五年有余,难道“武盟”要开始式微了么?
  这里,本是二十年前江湖第一大派“乾坤教”的基业,该教死灰复燃,第一个目标,当然是指向“武盟”。
  掌令柳友生之死,等于是揭开了血劫的序幕,此后,将演变成什么局面?  。
  正在浩叹之际,突见一条灰影,如淡烟般飘向“七老堂”。
  上官智心弦陡地一紧,暗道一声:“来了!”飘身下了屋面,绕到前边,只见原本紧闭的堂门,业已半启,那人影是进入掌中下。
  当下拔剑在手,用剑尖顶开堂门,沉喝一声:“什么人?”
  “砰!”像是人体倒地之声。
  上官智不由心头剧震,仗剑冲入堂中,目光迅快的一扫,只见案前上俯卧着一个人,急切里认不出是谁,此外别无人影。
  他窒了一窒,再次喝同道:“什么人?”
  俯伏在地的没有反应,他戒备着一步步走了过去,借着窗户透人的微光,仔细一辨认,不由亡魂尽冒,伏卧在地的,赫然是现任首老梅可佑。
  他只觉全身发麻,血液似乎在刹那之间停止了运行。
  他木然呆住了,这是上次“弄笛老人”故事的重演。
  就在此刻,堂门外起了一阵脚步声,数条人影,一涌而入。
  上官智惊失惶措地回过身来,一看,来的是五老,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数名“七老堂”执法弟子,持灯球进入堂中,堂内登时通明如画。
  五老个个面带悲愤,目射杀芒,十道利刃似的目光,全集中在上官智面上,上官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努力镇定一下,躬身道:“卑职下正在守望之际,突然发现有人闯入‘七老堂’便急追了来……”
  五老之中的“神掌开天”姚嘉定激颤道:“于是,你便出手毁了他?”
  上官智呼吸一窒,厉声道:“姚长老,这话怎么说?”
  “神掌开天”姚嘉定语意森森地道:“你没下手?”
  “卑职怎会做这种事……”
  “凶手呢?”
  “这……卑职入堂,梅长老已倒在地上。”
  部份铁卫士与堂主执事人等,已闻声赶到了堂外,但却不敢擅入。
  上官智转目再次扫了堂内一周,除了正门之外,偏门与窗户仍拴得牢牢的,这可是怪事了,梅长老难道是死于妖魔之手?如果是人,何以不见踪影呢?
  五老之中的“七星剑客”熊宗尧走上前去,翻转了梅可佑的尸体,只见死者口鼻出血,死状与掌令柳友生完全一样。
  上官智脑海里“嗡嗡”作响,他完全迷惑了,如果自己所见人影,便是长老梅可佑,双方入堂不过先后脚之差,他是如何死的?
  尸体倒地之声,自己分明听到,却不闻唉哼之声,这是何故?
  梅长老此刻入“七老堂”何为?
  事情一发生,五老便已赶到,还有手下的灯球随至,显然是安排好了的,五老早已预伏在附近了,这是一项可怕的阴谋?还是……
  他希望这是个可怕的梦,但一切那么真实,根本不是梦!
  “七星剑客”熊宗尧厉声道:“上官智,把兵刃交给老夫。”
  上官智的心思陷于狂乱,他真不知如何自处,大声道:“熊长老认为卑职是凶手?”
  “此地还有第三者么?”
  “不容卑职辩解?”
  “上官智,本座等早巳怀疑你是先后杀人的凶手,但没证据,梅长老进入‘七老堂’,是一个试探,本座等有目共睹你随梅长老之后进入‘七老堂’,罪证确凿,你无须再狡辩了!”
  上官智五内皆裂,狂吼道:“这是阴谋,阴谋……”
  另一老“擒龙手”楚云语意森森地道:“上官智,本座等身为‘武盟’长老,专断武林是非,有什么理由要谋算你一个后生晚辈?”
  “七星剑客”熊宗尧接着道:“快交出兵刃,有话待开堂再说,本座等绝对毋纵,给你公平审判。”
  上官智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因少林失经分案受审的一幕,如果不是“百宝仙婆”适时而至,立下武林状担保,一条命早已冤枉断送了,这一次,当然不会有那样的奇迹出现,这一受审,依然是有口莫辩……
  突地,脑海里灵光一现,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极有可能,凶手便在五老之中,甚或这五老全是,为了摧毁“武盟”,不择手段,用这种恶毒的阴谋,把视为中坚份子的个别消灭。
  愈想,愈觉自己的推断极有可能,星目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杀机。
  转念一想,他突然冷静下来了,心里疾忖:“如查揭破了对方阴谋,无疑地将加速对方置自己于死地,而且也没有人会相信,如果出手反抗,势将成众矢之的,更坐实了罪名,自己功力再高,也逃不过总坛全部高手的围攻,为今之计,只有设法脱身,先逃出性命再说……”
  “七星剑客”熊宗尧大声道:“听着,上官智,本座此刻宣布免除你铁卫士统领的职位,现在你是凶手,是‘乾坤教’布置在本盟的奸细,如你再不乖乖就范,本座要下令格杀勿论!”
  上官智本想反指对方是“乾坤教”遗孽,但一转念,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自己目前居于劣势,如果揭开了对方底牌,可能便脱不了身,对方将不顾一切置自己于死地,这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另外四老,一字式堵住堂门方向,看样子已准备出手。
  场面呈现一片无比的杀机。 
  上官智顿感心灰意冷,看来“武盟”已是危机四伏,盟主“剑圣”白云青之突然抽身,可能已看出这一点,二十年风水轮流转,武林又将进入道消魔长的局面,既然“七星剑客”熊宗尧已宣布解除自已的职位,还是乘此退身,把名单之事了结,完成师命,然后耕读务实,远离扰攘无尽期的江湖,做个平凡人算了。
  心念之中,挫了挫牙,大声道:“熊长老,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七星剑客”熊宗尧冷厉地道:“上官智,你别妄思反抗,你插翅也难飞出这‘七老堂’。”
  上官智声音一寒,道:“这却未见得!”
  “你准备反抗?”
  “这是五位逼我出此下策。”
  “很好!”
  好字声中,“七星剑客”熊宗尧霍地拔出长剑,闪电般攻向上官智,剑芒点点,幻成了北斗七星之式,玄奥厉辣势道无匹。
  上官智并不反击,一晃身滑了开去,口里道:“尊你是位武盟中的长老,礼让一招!”心里却在盘算脱身之策。
  “七星剑客”熊宗尧跟踵而上,又攻出一招。
  上官智把心一横,举剑还攻,剑刃交击声中,“七星剑客”熊宗尧被震得打了一个踉跄。
  “鼠子敢耳!”
  震耳的暴喝声中,四老齐齐推出一掌,四道劲风,犹如怒海鲸波,罩身卷向上官智,四老联手,其势之强可想而知。
  上官智施展师门无上步法,幽灵般脱出掌风主持之外,闷哼声中,两名站在他身后的执法弟子,被震得倒撞向墙壁。
  劲浪激荡之下,整座“七老堂”为之晃动起来。
  上官智这一闪,已到了距侧门丈许的位置。
  “七星剑客”熊宗尧长剑又告出手,比前两剑更具威力。
  上官智心中已想好了脱身之道,手中剑一扬,施出了“遗世孤叟”所传的那一招“乾坤一掷”,功力用了七成。
  “锵!”然一声金鸣,火星四迸,熊宗尧连退三步,手中剑垂了下去。
  另四老齐齐怒哼一声,亮出剑来,从四个不同角度迫上。  
  上官智在事实真相未明之前,不想伤人,怕把事弄得更加不可收拾,脚下用劲,曲背弓身,倒撞向那道侧门。
  “轰!”然一声爆响,一道厚实的木门,被撞得四分五裂,上官智已射出门外,一个“鲤鱼打挺”,弹到了数丈之外。
  这一着,出乎在场的任何人意料之外,呼喝声中,弹身疾追。
  “七老堂”外麇集的高手,纷纷朝两面包抄。
  上官智现在的目的是只求脱身,他对总坛的形势,了如指掌,毫不迟疑地左转右弯,如幽灵般逸去,不久,倒出了总坛警戒范围之外。
  他停下身来,稍事喘息,想到这次意外事件,真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现在,他又成了“武盟”缉捕的对象。
  他定下神来,把先后的经过,仔细想了一遍,认定自己先前的判断不错,现在剩下的五老之中,至少有一老是“乾坤教”派来潜伏在“武盟”中伺机行事的,甚或五老全是也说不定,到底总坛中潜伏了多少该教的人,无法想象,在铁卫士之中,就曾发现过“乾坤教”教徒。
  总括一句话,中原武林又面临一次血雨腥风了,而维护正义的“武盟”,看情形面临被摧毁的边缘。
  二十年前,一些正义之士,出来力挽狂澜,摧毁了“乾坤教”,使整个中原武林免于荼毒,只因一念存仁,除恶未尽,该教残余死灰复燃,并且又形成了燎原之势,现在,又有谁来挽回这劫运呢?
  他废然长叹了一声,弹身朝出山方向奔去。
  无庸置疑,总坛定已派出快马在要道拦截,所以他不走大路,专绕僻处而行,天色微明,他已到了山区边缘,只要一出山,便海阔天空了。
  正行之间,突然发现前面不远之处,兀立着一条人影,心头微震之下,忙刹住了身形,定睛一望,是一个儒士打扮的人,面貌看不真切。
  那人影冷冷地开了口:“上官智,你畏罪潜逃么?”
  上官智一听声音,全身为之一颤,来的竟然是副盟主“长恨客”谷非,心想,奇怪,自己离开之时,副盟主尚未返盟,他怎会在此拦截?而且,这里也不是出入通道,是巧遇么?也不对,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在此进地现身?当初自己进入‘武盟’,是蒙他的知遇而荐举的,既然狭路相逢,只好硬着头皮与他相对了……”
  心念之间,弹身上前,恭谨地施了一礼,道:“见过副盟主!”
  “长恨客”谷非冷电似的目芒在上官智面上一绕,寒飕飕地道:“上官智,总坛发生的事,我已尽知,你有什么解释没有?”
  上官智把事件发生的先后详情说了一遍。
  “长恨客”谷非点了点头道:“本座可以证明你无辜,现在随本座回去!”
  上官智内心对“长恨客”谷非自是十分感激,但他已心灰意冷,不打算再做什么铁卫士统领了,当下期期地道:“副盟主知遇之恩,不才深铭五衷……”
  “什么不才,仍是铁卫士统领。”
  “熊宗尧长老业已宣布解除,不才在总坛的职位……”
  “这个误会,别认真,回总坛去罢!”
  “不,不才业已打定主意!”
  “还我草野之身!”
  “长恨客”谷非哈哈一阵狂笑道:“小老弟,你算是初出山的太阳,正当英发之年,却说出这等老气横秋的话,什么草野之身,你应该振奋图强,在武林中做出轰轰烈烈的事业,最低限度,也该在武林中扬个名,方不负你一身不同凡响的功力。”
  上官智俊面为之一热,但仍执拗地道:“不才的意思是不想再侪身‘武盟’……”
  “长恨客”谷非皱眉一沉吟,道:“那你想怎么样?”
  上官智不假思索地道:“不受拘束,自由自在,为我所当为!”
  “长恨客”谷非口角一披,点头道:“哦!你是想独来独往游侠江湖?”
  上官智道:“不才是这意思!”
  “长恨客”谷非正色道:“上官智,目前道消魔长,‘乾坤教’东山再起,身为武士,该有所作为,而‘武盟’维江湖之正义,关武林之安危,正是你立身扬名的地方,愿你三思?”
  上官智想了想,道:“不才已经决定了,不拟再改变初衷!”
  “长恨客?惫确敲纪芬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