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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首老遭戮

  “第一、勒索者怎知闵老儿持有这份名单,而予以谋夺?第二、名单上所列是各地行动者姓名,负责策划的几位同道,并未列名,而且此事极端秘密,他怎知‘浮尘子’老儿是谋擘者之一?第三、他怎知‘浮尘子’拥有武林第一奇书‘天玄宝录’?”
  上官智沉思了片刻,道:“晚辈看来,勒索者可能是当年参与其事者之一,他知道这些秘密便不足为奇了,前辈以为如何?”
  “望梅老人”沉吟着道:“不大可能,知道全盘计划的,只少数几个可数的人,但都是可靠的……”
  上官智又道:“会不会勒索者从‘沧海老人’中逼出真情?”
  “这个……也有可能,但以‘沧海老人’的个性而论,不会如此容易屈服,同时,事隔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爆发?……”
  “这字柬是送与‘浮尘子’前辈的?”
  “不错,他要老夫处置。”
  “前辈如何处置?”
  “只有依约交换一途。”
  “那位‘浮尘子’前辈愿意牺性宝录?”
  “望梅老人”略显激愤地道:“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关系着百余同道的生命……”
  上官智道:“何不藉此除去对方?”
  “望梅老人”苦笑着道:“不容易,对方必有周密的安排,如果事不成,后果便严重了。”
  “这岂不助长了邪恶之风?”
  “只有徐徐图之……”
  “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赴约交换?”
  “嗯!不过,你可见机行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罢!”
  “现在就动身?”
  “吃喝完了就上路,事完在孟津城中见面。”
  上官智一颗心不由沉重起来,他并非是怕此行任务艰巨,而是不甘心受江湖肖小之辈的勒索。
  突地“望梅老人”重重把酒碗朝桌上一放,紧张地道:“大事不妙,老夫得走!”说着,霍地站起身来。
  上官智、褚剑鸣吃惊地跟着起身。
  “望梅老人”接着又道:“上官贤侄可以立即上道,褚贤侄与老夫一道,另外有事交待你去办!”
  上官智忍不住道:“梅前辈想到了什么?”
  “望梅老人”业已走到门边,回头道:“以后再告诉你,事急燃眉,不及细说了!”话声中,匆匆出门而去。
  褚剑鸣用手一拍上官智的肩头,道:“师弟,你去办事,回头孟津城见!”说着急急追上“望梅老人”去了。
  上官智怔在当场,做声不得,“望梅老人’涵养极深,看他那性急之状,必定有极重大的事故,到底是什么事呢?
  突地,他想起“望梅老人”指派自己去赴“独钓翁”之约,却没把用以交换的“天玄宝录”留下,这事岂不砸了,心念之中,正要出门去追,龙太平却走了进来,目光一扫桌面,伸伸脖子,吞了一泡口水,道:“还好,没吃光!”
  上官智扫了他一眼,举步……
  龙太平反手一把抓住道:“上官老弟,陪我喝一杯。”
  “不成,小弟得追上梅前辈……”
  “干什么?”
  上官智一挣,道:“梅前辈没把东西留下……”
  龙太平嘻嘻一笑道:“不必追了,家师从来不做有头无尾的事……”
  “可是,梅前辈吩咐小弟马上走!”
  “不急,我想你还没吃饱,来,坐下!”不由分说,把上官智按住椅上。
  “这……这……不……”
  “什么不成,东西在这儿!”说着,拍了拍腰间。
  上官智这才安下心来。
  龙太平倒满了一碗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用衣袖一擦口边酒渍道:“好酒,老弟,你也干一碗。”口里说,五爪已伸向盘中。
  上官智看着龙太平那副馋相,不由失笑道:“龙兄装龙像龙,装虎像虎。”
  龙太平把一口卤菜硬吞了下去,摇头苦苦一笑道;“上官老弟,装化子这玩意不好受,但师命难违,没办法。”
  上官智喝了一口酒,道:“令师到底去办什么急事?”
  “不知道,没交待,他老人家一向是天坍下来也不轻易动容,看样子必是相当严重的事,不然不会如此惶急。”
  “龙兄对小弟此行的任务,看法如何?”
  龙太平皱眉头,造:“此事家师已考虑甚久,苦无良策,只有照办一途。”
  上官智喘了一口大气,道:“对那勒索者一无所知?”
  龙太平搔了搔乱发,道:“完全不知道!”
  “那位‘浮尘子’前辈也无异议,甘愿勒索?”
  “事关百多条人命,当然顾大局要紧,不过……”
  “不过怎样?”
  “家师不是要老弟见机行事么?希望老弟至少能摸清对方的底细,事后再设法慢慢对付他,对方敢于向‘浮尘子’勒索,必有所恃。”
  “小弟该走了……”
  “好吧,容后再见,者弟小心些,那份名单,是令师的亲笔,老弟当能从笔迹辨别真伪。”
  说中,从怀里取出—个薄薄的油纸包,递与上官智。
  上官智接了过来,贴身藏好。
  就在此刻,一个似曾相识的粗暴声音,倏地传来:“里面搜搜看!”
  龙太平一挥手道;“上官老弟,你避一下,在此行任务之前,露面不太好。”
  上官智一想也是,听声音来的可能是熟人,露了面,会影响龙太平的身份,同时也怕另生枝节,影响此行任务,心念之中,闪身从破壁缺口穿了出去。
  两名黑衣汉子来到了房门口,一看一个乞儿据桌大啖,其中之一大喝道:“要饭的,可有字号?”
  龙太平用衣袖一抹油腻的嘴乜斜着惺忪醉眼,咧嘴一笑道:“要饭的还有什么字号……”
  “少装佯,你是属于那一舵的?”
  “不属坛来不属舵,只恨来生八字错,沿门乞讨是生涯,张三李四无不可……”
  “住口,问你是否丐帮弟子?”
  龙太平偏头想了想遭:“当然,不然怎能在码头上混!”
  那汉子瞪着眼道:“属那一舵所管?”
  “当然是本地这一舵。”
  “哼,少油腔滑调,头儿是谁?”
  “陆跛子!”
  “还有人呢?”
  “人!谁?”
  “桌上三套碗筷,另外两个呢?”
  “啊!这个……出门干活去了!”
  “可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在这一带出现过么?”
  “没有,我要饭的吃了半天了,呀!酒菜剩下,两位……”
  “呸!爷们吃你要饭的东西!”
  突地,一个高大的和尚,出现在两人身后,手持一柄月牙铲,沉重得惊人。
  龙太平面色微微一变,打了个哈哈道:“大师,要饭的不做法事,别处走吧!”
  两名黑衣汉子,“唰!”地朝两旁分开,那和尚大步直期门边,两道凶光熠熠的目芒,在龙太平身上来回一绕,冷笑了一声道:“臭要饭的,把胸衣给佛爷敞开来!”
  龙太平瞪着眼道:“大和尚,这算什么意思?”
  “你只要照办!”
  “寻要饭的开心么?”
  “少废话!”一言之后,摆了摆手道:“你俩动手剥下他的衣服。”
  两名汉子恭应一声,冲入房中,伸手便抓。
  龙太平抓起酒碗,迎面掷向其中之一,反手便扣另一个抓来的手腕,那汉子身手不弱,改抓为切,另—个被酒碗掷击的一掌擘碎酒碗,拔剑便剁,龙太平游鱼似的滑了开去,口里“哇哇!”怪叫道:“这是怎说起,欺负我要饭的!”
  另一个也拔出了剑,双剑左右夹击而上。
  龙太平一个倒纵,脱弩之箭般从方才上官智避身缺口射了出去。
  两名黑衣汉子双双大喝一声,先后追出。
  那和尚面色一变,一个箭步到了房内,横铲一扫,土石纷飞,那片残壁整堵的崩坍下来,人也在电光火石之间,窜到了房后。
  龙太平靠一株古槐站立,毫无惧容,冲着狰狞的和尚一笑道:“大师,话总得说明白,无缘无故要我化子挽袖管……”
  和尚目光一扫地上两具手下人的尸体,杀机毕露地道;“把衣服脱下!”
  龙太平故意哭丧着脸道;“大师,您是出家人,慈悲为本,要饭的这件破衣服扔在地上也没人看,大师拿去有什么用,撕成碎布补僧衣也不成啊!”
  和尚扬左掌,一道排山劲气应掌而发,龙太平横移八尺避了开去,“轰!”然巨响声中劲气击中树身,一阵落木萧萧,整株树连摇剧摆,情况惊人。
  就在此刻,人影一闪,一个声音道:“悟性,大师,别来无恙?”
  “上官智,是你!”
  “正是区区在下!”
  “你们是一路的?”
  “大概是!”
  “悟性”和尚脸色连变,栗声道:“上官智,你不是存心与我和尚作对吧!”上官智冷冷地道:“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上官智,开封城中,我主人开恩对你特赦,你该自量些……”
  “提起那档子事,在下正想剥你的皮。”
  “好哇,你真的以为本佛爷不会杀你?”
  “悟性”剑眉一挑,道:“‘悟性’,你们主人是谁?”
  “悟性”和尚一顿手中巨铲,寒声道:“小子,你这是废话!”
  “你不说?”
  “凭你?哈哈哈哈……”
  上官智身形缓缓前欺两步,冷厉地道:“不说就拉倒,‘悟性’,你大概还记得‘不老书生’曾替告过你,要你还俗,别玷辱佛家清誉……”
  “悟性”和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狞声道:“小子,看来本佛爷非超度你不可!”说着,手中巨铲一横,作势就要出手。
  上官智再向前敢了一大步,星目中泛出了杀机,“呛!“地拔出长剑,道:“这一剑是在下代‘不老书生’执行的!”
  话声未落,手中剑已闪电般攻出,他是存心要毁这恶和尚,一方面,是报两次被对方凌辱之仇,另一方面,是放他活口,将来龙太平在江湖中必寸步难行。
  “悟性”和尚一看剑势来得诡辣,急举铲迎架……
  但上官智得自“遗世孤叟”的这一招“乾坤一掷”何等玄奥,哪有对方还手的机会,“哇!”地一声惨号震空而起,血光迸现,“悟性”和尚庞大的身躯摇晃着退了数尺,“砰!”然栽倒,那柄巨铲掉地,扬起了一阵沙土。
  龙太平满面骇异之色,激动地道:“上官老弟,这……这一手剑法你从未使用过?”
  上官智无暇解说,含混地应道:“是新学的!”
  龙太平惊震之色未消,直盯着上官智出神。
  上官智心念一转,道:“如小弟所料不差,这和尚与两名手下,必是‘乾坤教’教徒!”
  龙太平面色一变,弹身上前,一把撕开“悟性”和尚的僧袍,“呀!”他不禁惊呼出了声,死者胸前,果然刺了一个血红的八卦标志,这证实,另一个汉子不问可知了。
  龙太平栗声道:“老弟猜对了,他们是在前面林中发现了同路人的尸体,追搜而至的。”
  上官智俊面一片灰白,长剑拄地,不言不动。
  这太可怕了,这一证实了“悟性”和尚的来历,“绿园主人”陆大奎也是,李静兰母女也是……
  一直悬疑的秘密帮派,原来是死灰复燃的“乾坤教”,看来对方羽翼已成。
  “偷龙转凤”伍乐天说对了,这些什么哥什么妹的,确是当年该教“十八武士”的残余。
  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由于发现了这可怕的真相,情深似海的同命鸳鸯李静兰,竟然是“乾坤教”的遗孽,彼此已站在冰炭不同炉的立场,将来该如何了局?
  为什么要相识?
  为什么要相爱?
  造物主的安排,何其残忍?
  龙太平见上官智神色不对,惑然道:“上官老弟,有什么不对劲?”
  上官智沉溺在极深的痛苦中,脑海里全是李静兰的影子,根本没听见龙太平的问话,李静兰会是“乾坤教”的人,这多么可怕,当初,他也曾怀疑,但怀疑并非事实,想想也就过去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感受便不同了。
  以前,他不敢深想这问题,偏偏不敢想,不愿想的事,偏偏就成了事实。
  龙太平眉头一紧,放大了嗓门道:“老弟,怎么回事?”
  上官智如梦方醒般的“哦!”了一声,赶紧收慑心神,道:“没什么,小弟在想关于‘乾坤教’的事……”
  龙太平目注“悟性”和尚的尸体,道:“老弟早就认识他了?”
  上官智颔首道:“是的,但不知他是‘乾坤教’的遗孽。”
  “可惜不曾问出为首之人……”
  “他不会吐露的,像这等杰傲凶残之徒,迫供也是枉然。”话锋一顿之后,又道;“对了,小弟上次到开封,曾裁在他们手中,他们有一处巢穴,在城中一条巷子里,朱门大院,距正街不远,不难找到,龙兄可把这线索传告自己人……”
  龙太平神色一凛道:“老弟怎地栽在他们手里?”
  “这……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为奉告,还有一点,据闻他们是当年‘乾坤教’精洲的‘十八武士’残余,男女俱有,彼此间以兄妹互称,冠以排行号数。”
  “啊!这是个极有价值的线索,但在名单未到手之前,我们还不能对他们采取任何直接行动。”
  上官智几乎脱口说出李静兰母女,但转念一想,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提到名单,小弟该动身了。”
  龙太平点了点兴,道;“好,老弟就请便吧,祝你顺风!”
  上官智别了龙太平出庙,仍循原路奔回渡头,天色已晚,河风吹上身来有些凉意,他想:“不如乘着酒意赶它一程,入夜随便哪里投宿,也可缩短此行路程。”
  心念之中,沿河朝西奔去。
  奔没多远,身后马蹄声响,一阵香风,扑到面前。
  上官智定眼一望,不由大是激动,来的竟然是“倾城花无影”伍筱芳,另外伴骑的是个青衣汉子,这时也跃落马背。
  伍筱芳喜不自胜地展颜一笑道:“智哥,总算把你找到了!”
  上官智一颗心“卜卜”地跳了起来,报以一笑道:“芳妹找我何事?”
  伍筱芳娇嗔道:“没事便不能找你?”
  上官智红着脸道:“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是随口问问罢了,芳妹别认真。”
  伍筱芳方才又嗔作喜,回头一摆手道:“张斌,把马缰交给上官少侠,你回去吧!”
  那叫张斌的汉子,恭应了一声:“是!”牵马上前,把马缰双手交给上官智,向伍筱芳施了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上官智愕然捏着纽绳,期期地道:“芳妹,这是做什么?”
  伍筱芳春花也似的一笑道:“噫!给你送马代步,不好么?”
  上官智不由愣住了,他猜不透这江湖一代尤物在弄什么花样。
  伍筱芳又是一声“格格”娇笑道:“智哥,发什么愣,上马走罢?”
  “走?”
  “是啊,乘夜凉赶路,天亮前便可到孟津……”
  上官智不由骇然而震,她怎知自己要到孟津,特地送马来?难道她已知道自己此行任务,抑或她……想到这里,不由暗地打了一个冷颤,这疑虑并非多余,“沧海老人”闵允中八年前陈尸王屋山,名单失踪,是她父亲“偷龙转凤”说的,如往坏处想,老偷儿杀人劫单,待价而估,假托“独钓翁”的化名,未必没有可能……
  心念之间,脱口道:“芳妹怎知我要去孟津?”
  伍筱芳淡淡地道:“我这一点耳目是有的,别小觑我‘空灵门’!”
  上官智更加惊震,剑眉一蹙,道:“难道芳妹已知我此行目的?”
  伍筱芳道:“有此可能,我们上马再说吧!”
  上官智心头打上了一个结,依言上马,并辔而驰。
  伍筱芳似有愠意地道:“智哥,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欺骗你?”
  “你说上开封,其实你根本没到开封!”
  “芳妹去过开封了?”
  “谁说不是,害我白跑……”
  上官智讪讪一笑道:“对不起,我临时碰上了岔事,奉命直赴太行山办事。”
  “哦!原来这样!”
  “令表兄童晓光怎么样?”
  伍筱芳秀眉一挑,道;“别提,我就是讨厌他那副德性,我爹逼我答应……嫁给他,我坚持不答应,他一气走了,我也走了!”
  上官智期期地道:“芳妹,这样……不太好。”
  伍筱芳一勒马缰,把马放慢,沉下粉腮道:“智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愿意我嫁给他?”
  上官智大感为难,这问题不好答复,自己的感情已付与李静兰,但又不能明说,而且还有她此来的企图不明?心念数转之后,道:“不,我的意思是说……恐怕伍前辈不喜欢,因为当年的婚约……”
  “什么婚约,一句闲话而已,如果我长的像无盐、嫫母,童晓光还会提这件事么?我才不管,谁也不能迫我做违反意愿的事。”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因此而伤了父女之情,……总是件憾事。”
  “放心,我爹不会那么顽固,很多事他最后还是依我。”
  “也许,不过这是大事,恐怕这一回……”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老说这扫兴的话?”
  上官智无可奈何地一笑道:“好,我们谈别的,芳妹刚才说,己知我此行的目的,试说出来看?”
  伍筱芳神秘地一笑道:“道途之中,慎防隔墙有耳,还是不说的好……”
  上官智“呃!”了一声道:“稍微露一点如何?”
  伍筱芳横了他一眼,道:“看样子你认为我是信口开河,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就说一点,这是你奉师命亟于要办的事,我爹也答应过全力协助你,现在已有着落了,彼此否松一口气,对吗?”
  上官智点头道:“芳妹全说对了,你是怎知道的呢?”
  伍筱芳轻声一笑道:“那问破庙,并非关防严谨之地,同时在汜水周围五十里之内,一只飞鸟路过都瞒不了我。”
  上官智咋舌道:“有这么厉害,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伍筱芳深情无限地瞟了上官智一眼幽幽地道:“智哥,你感觉我出身不够正大么?”
  “这话怎么说?”
  “我是说……我们父女俩的行业……”
  “哦!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江湖行道,不论出以什么方式,只要不悖正义一字,都是受人尊敬的。”
  “难得,你有这种想法,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本门的开山宗旨是:‘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上应天心,下启人和。’如果你认为江湖中的鼠窃狗偷之辈,都是本门弟子,那就错了,根本上就风马牛不相及。”
  上官智诚挚地道:“多谢芳妹指点,若非芳妹说明,我对‘空灵门’的看法,与普通人一样。”
  “当然,这难怪,我爹的名号摆在那里。”
  “恕我直言,芳妹此来,有目的么??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