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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他虚与委蛇,王顾左右而言它:“你真是个孩子。”

    她乞而不舍,宜将剩勇追穷寇:“你说我是孩子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象孩子一样傻,破相了还指望你爱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回答,但她发现他的手没再向外伸开,而是搂在她腰上,她好像被授予了什么特权一样,对他撒娇发急,捶他的胸,还一迭声地叫:“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爱就说爱,不爱就说不爱,这不是很简单吗?难道你还得写个ALGORITHM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倒是想写个ALGORITHM,可惜一直没写出来――你帮我写吧――”

    “你不把问题告诉我,我怎么写?”

    “问题?问题就是我――想做的事是我知道不该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事?”

    他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嘴,她一下就手脚发酥,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任他越吻越深。吻了好一阵,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放开她的嘴,低着头喘气。她感觉到他现在正在最后一道防线那里挣扎,她不知道是什么在阻止他继续往下走,但她能感觉到他在想着撤退,在后悔刚才那一吻。

    她小声说:“我的腿站着好痛,我们――到床上去吧――”

    “对不起,忘了你腿上的伤――”他抱起她,走到床跟前去,把她放在床上。她生怕他会离开,伸手抓住了他。他呆站了一会,终于坐到床上来,半靠在床头。

    她开始解他外衣的扣子,他抓住她的手,小声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他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使她不能解他的扣子,很严肃地说,“我有句话,说了你肯定会不高兴――”

    “你说吧,我不会不高兴――”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

    他看了她一会,好像在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他眼睛看着别处,小声说:“我――不打算再――结婚了――”

    这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新闻,而且她见他把“不再恋爱”从句子里删掉了,心里很高兴,看来只是结婚“不再”,恋爱还是要“再”的了。她鹦鹉学舌地说:“我也不打算――结婚――”

    他好像有点意外:“是吗?”

    她顺着他的意思说:“我只要爱情,结婚不结婚――没什么――”

    “噢?这么――前卫?”

    “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世界上真有这么――洒脱的人?”

    “当然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捏捏她的鼻子:“你们这代人――可能真的跟我们那代人不同――”

    她见他用个“代沟”来隔开她,就一步跳过沟去:“什么这代人,那代人,我们是同一代人。”她看他一直在微笑,就大胆地问,“你为什么不想――再结婚了?是因为前一次婚姻把你――伤得太重?”

    “也不完全是。是我自己――不适合结婚。”

    “什么样的人适合结婚?”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不适合结婚――”

    她猜测道:“那你――是想自由自在地――结交――很多很多――女朋友?”

    他皱皱眉:“也没那样想过――”

    “那是为什么?”

    “你是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他在她脸上的伤口周围摸了摸,“你真的为这几道伤难过?”

    “当然是真的――”

    “这不会影响你今后的爱情的――你要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男人都能看到脸皮以下的东西的――如果他们都瞎了眼――还有我给你――做BACKUP――”

    她听到BACKUP,心里一惊,难道她跟木亚华她们的议论被他知道了?她看看他,觉得他说得很认真,不象是讽刺她的样子,才放了心,欣喜地问:“你愿意给我做BACKUP?”

    “嗯,只要你不再为脸上的伤难过――”

    “那我就不难过了。不过我不要你做BACKUP,我要你做――我不知道BACKUP的反义词是什么,FRONTUP?我要你做那个――做那个――做我的白马王子――”

    “我哪里能做白马王子?你先到外面找你的白马王子,找不到的时候――再说――”

    她急忙说:“我已经找过了,没找到。你就做我的白马王子吧!要是你不喜欢骑白马,骑黑马也行――”

    “我什么马都不骑,我的马――死了。你慢慢找你的白马王子吧――找到了我替你高兴――找不到还有我呢――所以你永远都不用担心――”

    “你会老――做我的BACKUP?”

    “嗯――只要你喜欢――”

    “那你不怕错过了――你的――你的白羊公主?”

    他笑起来:“白羊公主?呵呵,跟白马王子倒是一对――我不怕错过――”

    她见他一直看着她的脸,就开玩笑:“你如果半夜醒来突然看见我的脸,会不会吓昏死过去?”

    他抿嘴一笑:“没试过,不知道――”

    “那你今天试试――”

    “好。”他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她用手画他的眼睛眉毛,捏他的鼻子,揪他的嘴唇,拔他的胡子。他闭着眼睛说,“你这样整我,我怎么睡得着?”

    “我不整你,你就睡得着了?”

    他笑了一下,老实坦白说:“也睡不着――”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睡着――”她边说边开始解他的扣子,他没再阻拦,只闭着眼睛说,“你――真的不求天长地久?”

    “不求。现在是什么年代?谁还那么迂腐?我只要你――爱我,只要你现在爱我,你――现在――爱我吗?”

    他点点头。

    她开心了,几下就解开了他外衣的扣子,想把它脱掉,但他的人压住了衣服,脱不掉,他自己坐了起来,脱掉了外衣,露出里面的短袖T恤。

    她象小时候得了新玩具一样,好奇地在他头上到处摸,边摸边胡言乱语:“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头发――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嘴――你的上唇好薄――”

    他象投降一样举起两手。

    她先一愣,但马上就心领神会,把他的T恤下摆往上一拉,他很配合地把两手从里面退出来,随手把T恤扔到了床边的地上,现在他赤裸着上身半躺在她面前。

    她摸摸他赤裸的胸:“我也喜欢你的胸――”她看了他一会,说,“再不能上你的课了,不然――满眼里看到的都是你――这个样子――”

    “你以前上课时看到的我不是这个样子?”

    “当然不是,那时是――衣冠楚楚的――DR.CANG嘛――”

    “拜托以后别叫我DOCTOR了――”

    “你是DOCTOR嘛。”

    “那你就真是在DOYOURDOCTOR了――”

    她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他不肯解释:“没什么意思――”

    她见他又不动了,想起她某个奶奶的一句话,说有些人就是属癞蛤蟆的,戳一下才动一下。她就不指望他主动了,自己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他按住她的手,问:“AREYOUAVIRGIN?”

    她一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又问了一遍,幸好她经常听崔灵用这个词,不然她得打开电脑查字典了。但她不知道他现在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处女情结”?她愣了一会,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这事撒谎也是没用的。如果他封建到非处女不爱的地步,那她对他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她摇摇头,说:“NO,怎么啦?”

    “NOTHING。”他把她放平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衣扣。她闭上眼,他脱下了她的睡衣,一只手伸到她脖子下面托起她的上半身,另一只手伸到她背后,只一下,就解开了她的**扣子。

    她心里有一丝不快,心想到底是有婚史的人,解**扣子这么老练,肯定是在他EX身上练出来的“单手解扣功”。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他跟他EX**的情景,肯定就是在这床上,两个人翻云覆雨。

    他好像觉察到她的细微变化了,停住了手,搂着她,没再往下行动。

    她自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意他有过婚史,又不是刚知道,都是早就知道的事了,以前不计较,怎么现在突然计较起来了?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不知道他爱不爱的时候,只想得到他的爱;现在知道他爱她了,就计较起他从前爱谁来了。从前的事是没法抹去的了,如果计较,就趁此机会打住,从此不再爱他;如果还是要爱他的,就不能计较他的从前了。

    她想到好不容易让他走到了这一步,真不该为他EX的事搞得前功尽弃。她往他胸前挤了挤,手伸到他腰间,想解他的皮带。他有点沙哑地说:“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不过我可能在勉强你――”

    “NO,你手上有伤,让我自己来――”

    她闭着眼睛等他,感到他下床去了,过了一会又上来,在她身边躺下,用被子盖住了两个人。他吻她的眼睛,她左边的脸,但他没碰她右边的脸。

    她问:“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我怕把你伤口搞感染了,刚长好的――”

    “把灯关了吧,免得你――看见我的脸害怕――”

    他没关灯,只吻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话。他的手摸到她的**,她的人一阵发麻,象触了电一样。在此之前,她的头脑一直还算清醒,但现在她开始变糊涂了,只觉得身体发热发软发抖。她觉得他又象是进入了一个ENDLESSLOOP一样,如果她不推他一把,他就会一直在那里爱抚她的胸。

    她想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来,但那是个复杂的技术活,在被子里摸索着干不好,因为她右腿上还包着东西。他钻到被子里去代劳,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但她的腿伤仍然是一个障碍。

    他不敢趴她身上,怕碰到她腿上的伤口。他又不能把她放上面,因为她的右腿使不上劲。他只能让她侧身躺着,他一只手从她身下一直搂到她胸前,另一只手爱抚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嘴在吻她的耳垂和脖子。

    她被他三面夹攻,很快就招架不住,大口喘气,双眼迷朦。一阵慌乱之中,她觉得身体内一阵充实,知道他进入阵地了。但他刚冲锋了一阵,就像被一颗流弹击中一样,倒在战场上,阵亡前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但肯定不是交党费,她只模糊听到“Sorry”和“10minutes”两个词组。

    她好奇地想,他这好像不是ED.D,而是――崔灵所说的EARLYCHILDHOODEDUCATION――早交(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