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电话会议在总统办公室仅仅进行了几分钟,争执的空气已经发出爆裂声。
国防部长在说:“如果我们再耽搁,情形将会完全脱离控制,想要使其停下来就太迟了。”
“我们不能匆忙进入。”斯蒂芬。戈撒德将军转身对中央情报局头说:“你的信息有多大把握?”
“那很难说,但利比亚正在从伊朗和中国购买多种武器,还算可靠。”
奥里弗转向国务卿:“利比亚否认吗?”
“当然,中国和伊朗也如此。”
奥里弗问:“其他阿拉伯国家怎么样?”
中央情报局局长回答:“据我得到的信息,总统先生,如果在以色列认真地发动进攻,我认为,这将会是所有其他阿拉伯国家早已等候着的借口,他们将会加入到消灭以色列中去。”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奥里弗。
“你在利比亚有可靠的间谍吗?”他问。
“是的,阁下。”
“我想要更新的信息,保持着给我。如果有攻击迹象,我们就没有选择,只能行动。”
会议休会。
奥里弗秘书的声音通过内部通信系统传出:“塔吉先生想要见你,总统先生。”
“让他进来。”
“会议进行得怎样?”彼得。塔吉问。
“噢,只算是你的一般会议,”奥里弗抱怨,“关于我是否想要现在或是以后发动战争的。”
塔吉同情地说:“看地域。”
“对。”
“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坐吧。”
彼得。塔吉找了个座:“有关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你知道些什么?”
“不多,”奥里弗说,“在二十年前,差不多是吧,五六个阿拉伯国家聚在一起,结成联盟。”
“有七个,在1971年,他们加入到一起,有阿布扎比、富查伊拉、迪拜、夏扎哈、拉斯。阿尔克玛哈、蒽。阿尔卡万,和阿浩曼。刚开始,他们不是很强大,不过酋长国取得了难以置信的发展。今天,他们已经有着世界最高标准的生活,他们去年的国内生产总值超过三百九十亿美元。”
奥里弗不耐烦地说:“我猜想,与这有关吧,彼得?”
“是,阁下,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理事长想要见你。”
“是吗,我会让国防大臣――”
“秘密地,在今天。”
“你是认真地?我不可能――”
“奥里弗,那个议会――他们的理事会――是一股世界上最重要的阿拉伯势力,受到每个阿拉伯国家的尊重。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我知道这是非正式的,不过我想,你应该见见他们。”
“国家应该有个配合,如果我――”
“我会做安排。”
沉思良久,他说:“他们想在哪里会面?”
“他们有一艘游艇,停泊在靠近安纳波利斯的切萨皮克湾。我可以秘密地带你到那里。”
奥里弗坐在那儿,望着天花板。终于,他倾身向前,按下内部通信电话键:“取消我今天下午的约会。”
游艇,一艘212英尺的旗舰,停泊在码头。他们正等着他,所有人员都是阿拉伯人。
“欢迎,总统先生,”阿里。阿尔富拉尼说,他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其中一国的大臣,“请上船。”
奥里弗走上船。阿里。阿尔富拉尼向有个人示意,过了一会儿,游艇起航。
“我们下去吧?”
“好啊!在那里,我可能被杀害,或者被绑架。这是我所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了,”奥里弗判断,“可能他们把我带到这里,以便他们能着手对以色列的进攻,而我却没有能力去发布反击命令。该死的,我怎么会让塔吉给说服了,进来这里?”
奥里弗跟随阿里。阿尔富拉尼下楼走进奢华的主大厅,室内是中东风格装饰,四个强健的阿拉伯人站在大厅警戒。奥里弗进来时,一个坐在长椅上模样令人难忘的男人站起身来。
阿里。阿尔富拉尼介绍:“总统先生。阿浩曼国哈马德国王陛下。”
两个男人握握手。“陛下。”
“感谢你到来,总统先生,你喝点茶吗?”
“不用,谢谢!”
“我相信你会发现这次访问很有价值,”哈马德国王开始踱步,“总统先生,过去的世纪,即使没有难以忍受,横跨分离我们的难题――哲学的,语言的,宗教的,文化的――那些原因,已经很艰难了。在我们的局部世界有如此多的战争――要是犹太人征用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奥马哈或者堪萨斯不会有一个人受感动,他们照样继续生活;如果一个在耶路撒冷的犹太教堂遭到轰炸,罗马和威尼斯的意大利人也不会在意。”
奥里弗感到震惊:这是首脑会晤,难道这是一个战争来临的警告吗?
“在中东的所有战争和流血,都只有世界的一部分受到损害,那就是中东。”
他在奥里弗对面坐下:“对于我们,停止这种疯狂行径,只是时间问题。”
“又来了,”奥里弗想。
“阿拉伯国家和议会的头领委托我向你提议。”
“哪种提议?”
“和平提议。”
奥里弗糊涂了:“和平?”
“我们想同你们的同盟以色列构建和平,你们抵制伊朗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禁运,已经耗费了我们数不清的数十亿美元,我们希望能终止。如果美国担当发起人,阿拉伯国家――包括伊朗、利比亚和叙利亚――就会不得不同意坐下来,与以色列磋商永续的和平条约。”
奥里弗被弄晕了,等找到自己的声音,他问:“你们正在做的,都是为了――”
“我向你保证,不放弃对以色列人民或者美国人民的爱,这也是我们的利益所在。在那些疯狂中,有多少我们的孩子被杀害,那已经够了,我们想要结束。我们想要自由地把我们的石油再度出售到世界。如果有必要,我们也准备去作战,然而,我们宁愿和平。”
奥里弗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想――我想要杯茶。”
“我但愿你在那儿,”奥里弗对彼得。塔吉说,“难以置信,他们准备着去作战,可是,他们又不想,他们是实用主义者,他们想在世界销售石油,所以他们想要和平。”
“真荒谬,”塔吉热切地说,“等这事一说出来,你就会是一个英雄。”
“我可以自己做,”奥里弗告诉他,“不必通过国会,我会与以色列总理作一次谈话,我们会帮助他与阿拉伯国家做一笔交易。”他盯着塔吉,沮丧地说:“在那儿的几分钟里,我以为我就要被绑架了。”
“不会,”彼得。塔吉向他保证,“我有快艇和直升机跟随着你。”
“参议员戴维斯在这里要见你,总统先生,他没有预约,但是他说这很紧急。”
“拦阻下次预约,送参议员进来。”
门打开了,托德。戴维斯走进总统办公室。
“真令人惊奇,托德,事事顺意吧?”
参议员戴维斯找了个座位:“很好,奥里弗,我只是想,你我会有一次叙聊。”
奥里弗笑了:“今天,我有很满的日程安排,不过为了你――”
“只要几分钟。我遇到彼得。塔吉,他把你与阿拉伯人的会晤告诉我了。”
奥里弗张开嘴笑道:“不奇怪吧?那看起来像是我们在中东终于要有和平了”――他往桌上猛力一击――“在那些个几十年之后!嘿,那就是说,我的经营将要被铭记,托德!”
参议员戴维斯冷静地问:“你想过这个过程吗,奥里弗?”
奥里弗蹙起眉:“什么?你的意思是什么?”
“和平是个简单的词汇,可是有很多衍生的意义。和平没有任何财政收益。有战争的时候,许多国家购买在美国这里制造的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军备。而在和平时期,他们就不必这样做了。而且,由于伊朗不能出售它的石油,石油价格就会上涨,美国也获得利益。”
奥里弗不相信地听着:“托德――这是一生的机会!”
“不要天真了,奥里弗,如果我们真地想在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之间缔造和平,在很久以前我们就可以做了。以色列只是个很小的国家,近来的半打总统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对他们施加压力,同阿拉伯人做成交易,但是,他们宁可保持事态的原貌。请别误解我,犹太人是很好的人,我与他们的一些人同在参议院工作过。”
“我不相信你可以――”
“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奥里弗。现在,一个和平条约不会是这个国家最有趣味的事情了,我不认为你该去为之努力。”
“我不得不要为之努力。”
“不要告诉我你不得不做什么,奥里弗,”参议员戴维斯慢慢扑向他,“我要告诉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坐进这把交椅的。”
奥里弗平静地说:“托德,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你必须尊重这个办公室,不管是谁把我放在这里的,我是总统!”
参议员戴维斯站起来:“总统?你就是个他妈的吹涨的玩具!你是我的傀儡,奥里弗,接受命令,不给他们。”
奥里弗看了他很久:“你和你的朋友拥有多少油田,托德?”
“那完全不干你的事。如果你通过了这个,你就完了。你听见了吗?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去领悟。”
晚餐时,珍说:“父亲要我说你,奥里弗,他非常心烦。”
他看着桌子对面的妻子,敌意地想:“我也将不得不与你对抗。”
“他对我说了,在发生什么。”
“他说了?”
“是的,”她朝桌子慢慢地倾扑过来,“我想,你正要做的,是令人愉快的事。”
奥里弗费了好一阵才理解状况:“可是,你的父亲反对。”
“我知道,他是错的,如果他们愿意取得和平――你就必须要帮助。”
奥里弗坐在那儿,听着珍的话,打量着她,心想:多好啊,她已经使自己像个第一夫人了,她已经潜心于重要的慈善事业,已经是一个致力于半打主要理想的倡导者了,她是可爱的,聪明的,人道的,也――奥里弗好像是第一次见她。“为什么我还在到处乱跑?”他想,“我必须在这里把所有的事都纠正了。”
“今夜的会见会很久吗?”
“不,”奥里弗慢慢地说:“我要取消掉,我要待在家里。”
这晚,是数周以来奥里弗第一次与珍**,那是奇妙的。早晨,他想:“我要让彼得把公寓甩掉。”
第二天早上,在他的桌上有一封短信:
“我想你知道,我是你的真正的狂迷,我不会做任何损害你的事。十五日,我在门罗。阿姆斯的车库,非常惊讶地看见你在那里。第二天,等我读到那个年轻女孩的谋杀事件,这才知道,为什么你要回去擦拭电梯上的指纹了。我相信所有报纸都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会支付给我很多钱。可是,就像我说的,我是你的一个狂迷,我的确不会想去做任何事损害你。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用一些经济补偿,这事只限于你我之间。等你想起来的时候,我过几天会与你接触。
真诚的,
一个朋友”
“上帝啊!”西默。伦巴多柔和地说,“真难以置信,这是怎么递交的?”
“是邮寄的,”彼得。塔吉告诉他,“地址:致总统‘亲启’。”
西默。伦巴多说:“可能是为了一些难题,刚好试图去――”
“我们不能冒险,西默,有好一阵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地,然而,哪怕只是悄悄地泄露出去,都将摧毁总统,我们必须保护他。”
“我们要怎么办?”
“首先,我们必须找出送信人。”
彼得。塔吉在宾夕法尼亚大街10号街的联邦调查局总部,与特别代理克雷。雅各布斯说着话。
“你说那很紧急,彼得?”
“对,”彼得。塔吉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张散纸片,轻轻放在桌上。克雷。雅各布斯拿起来,大声念:
“‘我想你知道,我是你真正的狂迷,……这事只限于你我之间。等你想起来的时候,我过几天会与你接触。’”
其中的事件真像,已经大白。
雅各布斯抬起头来:“这是什么?”
“牵涉最高安全,”彼得。塔吉说,“总统要我试图找出,是谁送来的,他想要你去查出指纹。”
克雷。雅各布斯再次研究这张纸,蹙起眉头:“这事极不寻常,彼得。”
“为什么?”
“就是气味不对。”
“总统想的就是要你给他这个写信人的姓名。”
“假定他的指纹在上面。”
彼得。塔吉点点头:“假定他的指纹在上面。”
“等着。”雅各布斯站起来,离开办公室。
彼得。塔吉坐在那儿,看着窗外,思考着这封信和它可能的可怕后果。
刚刚过了七分钟,克雷。雅各布斯回来了。
“你很幸运,”他说。
彼得。塔吉的心开始狂跳:“你发现什么了吗?”
“对,”雅各布斯递给塔吉一片纸,“你寻找的这个人,一年前与一场交通事故有牵连,他叫卡尔。戈曼,是门罗。阿姆斯的职员。”他在那儿站了一阵,打量着塔吉:“关于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你想要告诉我的吗?”
“不了,”彼得。塔吉真诚地说,“没有了。”
“弗兰克。沦念忌在三线,斯图尔特小姐,他说很紧急。”
“我就接,”莱斯丽拿起电话,按下键钮:“弗兰克?”
“就你一个人吗?”
“对。”
她听着,深深地呼吸着:“好,我们去那里。”接着,他不间断地讲了十分钟。
莱斯丽。斯图尔特匆忙走进马特。贝克尔办公室:“我们必须谈谈,马特。”她在他的桌子对面坐下:“假如我告诉你奥里弗。拉塞尔牵连进克洛伊。休斯顿的谋杀,你怎么看?”
“一开始,我就说过,你是在妄想,你已经变得尖刻了。”
“弗兰克。沦念忌刚刚打电话来,他与休斯顿州长谈过,她不相信保罗。耶贝会杀害她女儿。他也与保罗。耶贝的双亲谈过,他们也不相信。”
“我并不期待他们会,”马特。贝克尔说,“如果这是唯一的――”
“这仅只是开始。弗兰克去到太平间与验尸官谈过,她告诉他,那孩子的带子勒得那样紧,以致于他们不得不把它切断,才能从他脖子上取下来。”
现在,他更加专注地在听:“还――?”
“弗兰克去看了耶贝的所有遗物,他的腰带完整无损地放在那儿。”
马特。贝克尔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是在告诉我,他是在监狱里被谋杀了,存在一个阴谋,是吗?”
“我没有告诉你任何什么,我只是在报道事实。有一次,奥里弗。拉塞尔试图让我使用‘狂喜’。在他竞选州长的时候,有一个妇女,是个合法秘书,死于‘狂喜’。在他任州长期间,他的秘书在公园被发现,因‘狂喜’导致昏迷。沦念忌听说,奥里弗曾打电话给医院,建议他们取消她的生命支持系统。”莱斯丽向他倾过身,“在克洛伊。休斯顿被谋杀那晚,有过一个电话从皇帝套房拷到白宫。弗兰克查过旅馆电话记录,十五号那页失踪了。总统的约会秘书告诉沦念忌,那天晚上,总统有个与惠特曼将军的会见,可是没有接见。弗兰克与休斯顿州长谈过,她说,克洛伊是在白宫旅行,她安排了她女儿去见总统。”
长长地沉默了一阵,马特。贝克尔问:“弗兰克。沦念忌现在在哪里?”
“他在追踪卡尔。戈曼,那个登记皇帝套房的旅馆职员。”
杰里米。罗宾逊正在说:“我很抱歉,关于我们的职工,我们不发表个人意见。”
弗兰克。沦念忌说:“我问的都只是他的家庭住址,那么,我可以――”
“你没办法找的,戈曼先生在旅行。”
沦念忌叹了口气:“那就太糟了,我是在希望他可以填充一些空白点。”
“空白点?”
“对,我们正在针对休斯顿州长的女儿在你们旅馆的死因做一个大新闻。好吧,只好不用戈曼,我不得不把片段凑合在一起了。”他取出一个便笺簿和一支笔:“这个旅馆在这里有多久了?我想知道所有的,它的背景,它的客户,它的――”
杰里米。罗宾逊皱起额头:“等一下!那的确不必要,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死在别处的。”
弗兰克。沦念忌同情地说:“我知道,不过,是在这里发生了,你们旅馆就会变得像‘水门事件’一样著名了。”
“先生――?”
“沦念忌。”
“沦念忌先生,我很感激,如果你可以――我的意思是,那种公开非常不好,有没有什么办法――?”
沦念忌深思了一阵:“这样吧,如果我与戈曼先生谈谈,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另外的角度。”
“我真地会很感激,那我给你他的地址。”
随着事件轮廓开始成形,最高层领导的谋杀阴谋和掩盖企图逐渐清晰,弗兰克。沦念忌变得神经质起来。在去见旅馆职员之前,他决定停止使用公寓房。此时,他的妻子,丽塔,正在厨房准备正餐。她是个娇小的红头发女人,有一双亮闪闪的绿眼睛,皮肤白皙。丈夫走进来时,她惊讶地转回身。
“弗兰克,你怎么会在中午回家了?”
“只是想顺便进来,说声好。”
她审视他的脸:“不,有什么事发生了,是什么?”
他犹豫不决:“上次你去看你母亲,已隔多久了?”
“我上个星期去看过她,怎么啦?”
“怎么不再去看看她呢,甜心?”
“有什么不对吗?”
他裂开嘴笑道:“不对?”他走到壁炉架前,“你最好着手抹掉这些灰尘,我们就要放一个‘普利策奖’和一个‘傻瓜奖品’在这里了。”
“你在讲什么啊?”
“我在讲的事将会把人赶走――我的意思是指身居高位的人――这是我曾经涉足的最令人兴奋的新闻。”
“那你为什么想要我去看我母亲?”
他耸耸肩:“只是有一点极小的可能性,这可能会带来一点小危险,有些人不愿意这个新闻发布出去。我感觉最好是让你离开几天,直到这个消除。”
“可是,你处于危险中――”
“我不会有危险。”
“你确信不会发生什么吗?”
“肯定。包上几件东西,晚上我来叫你。”
“好吧,”丽塔极不情愿地说。
沦念忌看看表:“我会送你到火车站。”
一个小时以后,沦念忌在惠顿地区一个普通的砖形屋前面停下。他下了车,走到门前,按响门铃。没有答应。他又按,等着。门突然摇动着打开了,一个体格魁伟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满怀孤疑地打量着他。
“什么事?”
“我是国税局的,”沦念忌说,亮出一张证明,“我想见卡尔。戈曼。”
“我的兄弟不在这里。”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过分快地回答。
沦念忌点点头:“那真惭愧,噢,你不妨开始把他的东西打包,我会有部门发送车来搬运。”沦念忌动身朝他的车走去。
“等一等!什么搬运?你要讲什么?”
沦念忌站住,转回身:“你兄弟不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沦念忌朝屋子走回几步:“他有麻烦了?”
她不安地看着他:“哪种麻烦?”
“恐怕我不能随意谈这事,”他摇摇手,“他似乎也像是个好人。”
“他是,”她热诚地说,“卡尔是个极好的人。”
沦念忌点点头:“那是我的感觉,我们在局里对他提问时的。”
她惊慌失措起来:“提问他什么?”
“他的所得税不诚实,那也糟,我本来想告诉他一个逃避困难的办法,可能对他有些帮助,可是――”他耸耸肩,“既然他不在这里……”他再次转身走。
“等等!他在――他在钓鱼旅馆。我――我不想告诉别人。”
他耸耸肩:“这样,那好吧。”
“不……可是,这不一样,那是‘阳光钓鱼屋’,在维吉尼亚‘俪奇满’湖。”
“很好,我会在那里与他联系。”
“那就太好了,你确信他会都好吗?”
“那是绝对的,”沦念忌说,“我会小心地去见他。”
沦念忌乘i-95,朝南走,“俪奇满”湖在略超出一百英里处。数年前的一次度假,沦念忌在湖里垂钓,很幸运。
他希望这次也会很幸运。
天上下起毛毛细雨,不过卡尔。戈曼并不在意,他推测鱼儿咬钩了。他把大大的鲤科小鱼放在活络的鱼漂上,远远地下在划艇后面,诱钓斑纹鲈鱼。水波荡漾,轻轻拍击着湖心小船,诱饵在船后漂流,远不可及。鱼儿并不匆忙,可那不要紧,他也不忙,他决不会飘飘然了。他就要富裕得超过他最狂热的梦想,那纯粹是好运――“你必须在对的时间,到了对的地方”――在秘密电梯门打开时,他刚返回到门罗。阿姆斯取一件忘在车库里的夹克,看见有人出来时,他正好坐在车里,一时间倒被吓得不知所措。他看到那个人返回去,擦拭指纹,又才驾车离开。
直到第二天,读到有关谋杀的事,他才把这事放到一块儿去联想。在一定程度上,他为那人感到惋惜:“我真地是一个他的狂迷。麻烦是,你既成了名人,你就绝对隐藏不了。无论去到哪里,世界都会知道你。他会为保持我的缄默而支付的,他没有选择。我要从十万开始,每次要他支付,他就必须保障支付。可能我会去法兰西购买一座城堡,或者在瑞士购买一座避暑农庄。”
他感觉钓鱼线末端有一股拖劲,钓鱼竿朝着他劈啪着响,可以感觉到鱼儿在力图逃窜。“你跑不到哪里去了,我已经把你钓住了。”
远处,他听见高速游艇逼近的巨大噪声。“他们不应该允许汽艇在湖上行驶,会把鱼儿全都惊跑了。”
高速游艇正在朝他冲过来。
“不要太靠近了,”卡尔大喊。
游艇像是要直接冲向他的。
“嗨!小心,瞧你走在哪里啊,看在上帝份上――”
高速游艇犁进小划艇,把它切成两截。水,把戈曼吸了下去。
“该死的醉鬼!”他设法从水中探出头来,气喘吁吁。高速游艇在湖面上旋绕了一个圈,再次向他直冲过来。最后,卡尔。戈曼感觉,在小艇前面穿破他的头骨的是他钓鱼的拖绳。
当弗兰克。沦念忌到达时,那个区域围着人群和警车、消防车,还有一辆救护车。救护车刚刚离开。
弗兰克。沦念忌走下车来,对一个围观者说:“都在激动些什么啊?”
“有个可怜的家伙在湖里出了事故,刚走没多久。”
沦念忌明白了。
午夜,弗兰克。沦念忌独自在公寓里,正在电脑上工作,写他的将会摧毁美国总统的新闻故事。故事将会使他赢得一个“普利策奖”,这在他的心里是毫无疑义的,这将会使他比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更著名,当称世纪新闻。
他的工作被一阵门铃声中断。他站起来走到门前。
“是谁呀?”
“有个莱斯丽。斯图尔特送来的包裹。”
“她找到一些新信息啦。”他即刻打开门。一道金属的寒光闪过,一阵无法忍受的疼痛撕裂了他的胸膛。
接着,一切又陷入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