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燕后来又“哭”了几次,不过后面的“哭”就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了,因为她并没哭,只“伊伊我我”地哼叽。每次她一哼叽,卓越便在一旁得意:“你们女人的这种哼叽,就是对男人的最高赞美,因为那是她快乐之极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没有让女人这样哼叽过的男人,根本不能算男人――”
她听他这样说,也就不怕他笑话她的哼叽了,想哼就哼,不想哼也哼。到最后她实在没得哼了,他也感觉到了,便把手指抽了出来,伸到她眼前,调侃说:“看,全都泡肿了――”
她羞得紧闭着眼不理他,他用她的裙子擦了一把手,佯作抱怨说:“夹得真紧,指头都差点被你咬断了――”
她擂了他一拳,嗔怪说:“你不说这样的话行不行?我看你在人前不知道多会说话,怎么一到我面前就瞎说?”
“我在你面前不瞎说,那我在谁面前瞎说?亲者严,疏者宽,你没听说过?”
她总觉得这话什么地方有毛病,但是她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她对他的很多话都是这个感觉,听起来不顺耳,但就是不知道错在哪里,最后就归结于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他问:“舒服不舒服?”她不回答,因为这句也属于“瞎说”系列。
他又问:“你以前肯定没有过这么强烈的高潮吧?有过没有?”
这句属于“更瞎说”系列,她也不回答,但他一直追问,把她问恼了,抢白他一句:“你知道我是黄花闺女,还问这样的话?”
他不以为然:“黄花闺女怎么啦?黄花闺女就不能享受性快乐了?只有那些傻瓜男人才会坏了人家黄花闺女的招牌又不能给人家带来快乐。像我这样的,既能给你带来快乐,又不会坏你黄花闺女的招牌。再说你们黄花闺女不是还可以自力更生吗?我这么粗的手指都没弄破,你们那么细的手指就更不会弄破了――”
她又擂他一拳:“你怎么越来越瞎说了?谁那么无聊――”
“这怎么是无聊呢?性快乐是每个正常人的正常享受,不知道享受的是白痴,不敢享受的是白活。你们即使不把手指伸进去,在外面总还是有过的吧?弗洛伊德不是说了吗,女孩子从小就知道享受性快乐,知道刺激**可以得到高潮,所以她们总爱坐在楼梯上滑呀,骑木马呀,骑自行车啊什么什么的――”
她听得汗毛倒立,这个弗洛伊德是不是有毛病?怎么骑木马骑自行车也成了追求性快乐了?谁小时候没骑过木马?谁大了没骑过自行车?难道都是为了那事?她没把这话说出来,一是弗洛伊德的名字太如雷贯耳了,二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只能说她在此之前并不知道什么高潮不高潮,但是也许别人知道呢?也许别人骑木马骑自行车真的是为了这事呢?她一个人不能代表全体女性,所以还是少说为妙。
他接着进行知识讲座:“据弗洛伊德说,女孩的高潮大多是**高潮,要等到成了妇人,才会慢慢品尝到**高潮。你肯定有过**高潮,但是**高潮你这肯定还是第一次,不然不会这么强烈――”
他虽然是引用名人的话,说话的态度也很科学技术,但还是把她的鸡皮疙瘩听得撒了满地,不由得伸手去捂他的嘴:“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都是权威理论,印成了书,译成了多种文字的,不知道的人肯定是不爱看书的人,才会那么孤陋寡闻。我是认真看了的,所以我特别了解你们女孩子的性心理,比你们自己还了解――”他拨开她的手,捏住了,不让她捂他的嘴,追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不对!”
“什么不对?”
“全都不对!”
他不追问了,只得胜地笑:“越否认就越证明我说得对,现在你已经品尝过**高潮了,就不会满足于**高潮了。这是女孩子的特点,刚开始,没经过开发,不知道个中滋味,自己摸两下,就以为到了极乐世界了,在男人面前就扭扭捏捏的,甚至有点抗拒。等到男人给你们带来几次真正的高潮,你们就上瘾了,就越来越贪婪,就离不了男人了。我会让你上瘾的,会让你离不了我的,你信不信?――”
她嘲笑说:“你不是说女孩子能自力更生的吗?为什么我会离不了你?”
他把她的手拿起来跟自己的合在一起比,说:“你的手指没我的长,再说自己的手怎么比得上别人的手呢?尤其是异性的手。人人都有一双手,但为什么人人都要找异性朋友呢?”
她从来没想过这就是找异性朋友的原因,照这么说,找对象不用看脸长得怎么样,也不用看人品,就看手指长不长就行了。
他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很严肃地说:“但是人是高级动物,男人在这方面尤其高级,因为男人是主动方,能不能达成**,取决于男人动没动情。男人的大脑越发达,思想越深沉,就越注重精神层面的东西,像我就不会跟一般男人那样,见到高胸大屁股就动情,我只对我喜欢的人有反应――”
她很喜欢听这样的话,希望他多说说精神层面的东西,但他很快就转到身体层面来了:“但你们女的不同,你们是被动方,没什么挑选,不管被谁摸,只要摸到一定时间了,你们都会产生反应。”
这话好像很难听,但是她还没想好一个反驳的说法,只表示个态度:“瞎说。”
他说:“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如果三次过后,你还没上瘾,那我就不姓卓了――”
“那你姓什么?”
“我跟你姓――”
她不回答,只在心里转念头,准备到了三次的时候,不管上瘾没上瘾,坚决不承认上瘾了,好让他赌输,好让他跟她姓,叫他“石越”。
那天他们一直在河边呆到很晚,她在他怀里躺一会,他在她怀里躺一会。她躺他怀里的时候,他就瞎说一气;他躺她怀里的时候,他就让她揉他脸上的一些穴位,很享受地说:“我自己这样按摩,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你的手一按,我就觉得特别舒服――”
“可能是因为新鲜吧――”她想得比较远,担心地问,“如果以后你对我的――嘴也没反应了,那怎么办?”
他有点沮丧:“我也不知道――”
她原以为他会说“到那时我们就结婚,就用正宗的方法,就用不着嘴了”,她甚至在心里作了准备,如果他那样说的话,她就叫他别等到结婚了,现在就用正宗的方法做吧,免得把他憋成这样,也免得她有被人当“痴呆儿”的感觉。对她来说,跟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没想过还会跟别的人谈恋爱,她在这一点上是很传统的,从一而终,不跟定谁,是不会跟谁做这种事的。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说明是跟定他的了,等于是思想跟他结婚了。
她安慰说:“你别担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可以――象――夫妻那样――做――”
他没说什么,只抓着她的手盖在他脸上,良久才说:“我们不用想那么远,想了也没用。”
这话又让她有点难受,揣摩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他这么爱护她的**,又总说结婚还遥远得很,象对两个人的今后一点也不看好一样,可能他其实没打定主意跟她结婚,所以他保护着她的**,免得破坏了那里,她就会要死要活地缠着他。
她拿出一点气势,很刚强地说:“你不要把我当那些死皮赖脸缠着人结婚的女孩,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负责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有一丝一毫的勉强,那不管到了哪一步,我都不会缠着你――”
她自己都被自己这番豪情吓了一跳,生怕他知道了这一点,就跟她按夫妻那样做,但做了又不跟她结婚,那不是把她害惨了?她赶快住了口,希望他根本没听见。
他很可能是没听见,因为他说:“听说女孩会永远记得那个破她身的男人,不管今后她遇到多少人,也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忘记那个第一次――突破她的防线的人――”
她不知道他说的“破身”和“突破防线”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她不知所措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他又没下文了。她问:“突破防线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弄破了你们那层膜的意思――”
“但是为什么女孩会永远记得――那个人呢?”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女孩子的事。其实从前的人都认为破身是件坏事,因为血是不祥的,谁沾上谁倒霉,所以破身的事新郎是不干的,都让女方家里人去干,或者让族长酋长巫婆什么的去干。可是到了现代,破身反而成了一件好事了,男人都巴不得做那个破身的人。不过我觉得你们女孩应该永远记得那个给你们带来第一次快感高潮的人。你说呢?”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今天是第一次听说。她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女孩会永远记得那个爱她的人――”
“但是爱不只是一句空话,要有行动的――”
她也知道爱要有行动,但她心目中那些爱的行动,好像并不包括“破身”或者“快感高潮”。她知道这样说会让他笑话,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他果然笑了起来:“你这是典型的小女孩想法,谈恋爱象过家家一样,吃的是假饭假菜,做的是假夫妻。但是生活不是过家家,生活是吃真饭,做真爱,如果一个人不能给他所爱的人带来快感高潮,那他还有什么脸说他爱着这个人呢?”
她被他问倒了,觉得她的爱是有点象过家家,而他的爱才是真实的生活。她有点羞愧,虽然她给她所爱的人带来了快感高潮,但是她自己却呕吐了。相比之下,还是他的爱伟大一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