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怎么又白了?
更新时间:2021-04-25 本书阅读量:次
上京的清晨在今天竟是显得如此热闹使团门口竟是来了好几拔人北齐官员与锦衣卫齐齐让开了一条道路恭敬无比地半低下身子对着那位“款款”行来的姑娘行了一礼:“见过海棠姑娘。” 海棠双眼惺松似乎是没怎么睡醒她的双手还是插在花衣服的两个大口袋里打了个呵欠问道:“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有位官员赶紧上来回禀道:“下官奉旨前来请南庆正使范闲大人入宫但是范大人这位护卫却怎么也不肯通报。” 又有锦衣卫与鸿胪寺的官员上来报出来意总之都是要见范闲一面。 海棠微微一怔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两天里上京城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眼神里略有一丝惘然说道:“为什么不通报?” 虎卫高达知道面前这女子看着像村姑但实际上却是北齐的重要人物更关键是使团在上京的这些天少爷经常与这位奇女子在街上逛着所以不敢怠慢上前沉声说道:“大人昨日饮多了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不好打扰。” 海棠略沉吟少许后轻声说道:“让我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她便往使团的正门里走去。这些天她经常到使团来找范闲所以使团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海棠姑娘的到来见她迈步向里走去站在石阶上的林文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却也不敢拦阻。 高达却是一心护主眉头一皱。手握住了长刀布柄拦在了海棠的身前沉声道:“姑娘……嗯!” 最后的尾音变成了一声闷哼! 海棠没有出手只是微微转了转身子。那双似乎永远懒得离开地面地布鞋沙沙响着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人已经到了高达的身后。 高达蕴积许久的真气在这一刻找不到了渲泄地渠道双肩微微一颤双眼中精芒暴盛。 海棠微笑回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张平常无奇的脸上闪现了一丝莫名的神采:“我和范闲是朋友想来他此时会愿意见到我。” 她的手掌将将落到高达肩上的时候一道柔和至极的暖流递了过去。 高达缓缓闭上了双眼。右手虎口用力长刀在身旁棱棱响着一转狠狠地戳入了脚畔的石地板中。碎石微乱刀尖入地三寸有余! 在这一照面间高达虽然身手极其高明但依然及不上海棠的境界更何况对方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所以竟是没有办法出招便吃了个闷亏。 高达知道拦不住海棠却也不肯让屋中地“少爷”单独面对海棠。所以黑着一张脸转身跟在那个摇啊摇的身影后入了院子。 后方北齐的官员锦衣卫识趣地没有跟上只要海棠姑娘确认范闲究竟是不是在房中就成了自己这些人何必去冒险。 “海棠姑娘早安。”端着淡盐水手拿微型狼牙棒地王启年满嘴沫子出现在海棠必经的庭院长廊之上这位范闲的心腹见过海棠几面也算熟悉。 海棠微微一笑。知道对方是来拖时间的却也并不着急说道:“王大人手上拿是什么?” 王启年将那“微型狼牙棒”从嘴里拿了出来伸到海棠的面前呵呵笑着说道:“我家大人明地牙刷。” “牙刷?”海棠微微一怔说道:“刷牙?” “是啊。” “为什么不用杨柳枝?” “因为这家伙儿好用软和刷的细腻。”王启年讨好说道这时候才现将与自己的臭嘴接触过地牙刷搁在海棠姑娘的面前是件大不敬的事情赶紧收了回来连连请罪。 海棠满面苦笑摇了摇头往里走去。王启年将碗和那家什扔给下属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快四十的人了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些一面走着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海棠姑娘聊着天又道范大人昨日饮酒过度这时候只怕还在歇息姑娘待会儿再来如何?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这大清早的海棠忽然出现在使团当然不可能是路过她是一定要看见范闲的。 …… …… 行廊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身影朝着二人望来。海棠有所触动转头望去眼瞳里不由弥漫出一丝寒意:“原来是云大才子。” 言冰云看得出来这位苦荷的关门弟子心情不大好他虽然已经被锦衣卫放了出来但但一向小心地潜居在后宅就是不想刺激到北齐地官百员百姓。他入狱之前正是海棠回到皇宫的时候也曾经以云大才子的身份见过一面今日与海棠照面不免有些几分尴尬沉默地退了回去。 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木门海棠的眉头皱了皱伸手去推。 她是位姑娘家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与范闲有几分交情但是就这般去推门不免也有些不合礼数。王启年唬了一跳便要去拦在门前但是他的轻功是极好的旁的本领与这位天之娇女却有十八层天的差距一道劲风拂过那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王启年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海棠静静地看着屋内那张大床忽然开口说道:“王大人你退下吧。” 王启年没有动。 一个有些疲惫有些寒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王启年你退下。” 王启年深吸一口气眼中现出一抹喜意马上回复平静躬身道:“是范大人。” …… …… 海棠轻迈莲步而入身后木门无风而闭她似乎并不怎么意外也不怎么着急从桌上取出茶壶往杯里微倾了杯冷茶浅浅啜着然后坐到了那张大床旁边的圆凳上。 大床之上锦被之中脸色略有些苍白的范闲双眼微含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村姑片刻之后说道:“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看下去。” 海棠伸手掌掩住嘴唇打了个呵欠说道:“如果不是太后请我来瞧瞧你当我乐意大清早地来看你的丑态?” 范闲笑着说道:“对于自己的容貌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但也知道与丑这个字没有什么关系。”他低头看了一眼后说道:“我相信她也不是个丑人。” 在大被之下范闲拉开衣襟的赤裸胸膛中正伏着一位长如黑瀑般的柔媚女子。 “喝花酒喝了一天一夜。”海棠似乎像看不见他怀中的女人一般又打了个呵欠“也不算什么很漂亮的模样。”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看下去?” “我看范大人似乎没有阻止我观看的意思。”海棠微笑说道。 终究还是范闲窘了起来说道:“烦请姑娘暂避一二也好让我怀中这位姑娘穿好衣衫。”他平静说道:“姑娘可以不用给我面子但总要给姑娘面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 那名歌伎收拾好后犹有不舍地回头望了范闲一眼那目光中的微怨微羞微媚让范闲在心中大赞她的演技。歌伎又略带一丝敬畏地向海棠行了一礼便拉起裙裾的下摆小碎步退出房去只留下了海棠与范闲两个人。 范闲依然躺在床上双手搁在脑后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被海棠瞧了个精光。 海棠也直是位妙人既不故作羞态也不出言呵斥就像床上那位年景男子是块木头般视若无睹直接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上京生了什么事?” 范闲微微一怔片刻后却笑了起来:“算了我也懒得与你做这些言语上的功夫。我既然身在上京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上杉虎这次亏了一批下属肖恩也被你们杀了相信你的老师一定会很开心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海棠静静望着他那目光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但范闲却像是感受不到丝毫犹自微笑道:“不错我知道这件事情会生所以为了避嫌我只好把自己关在使团里两天我相信姑娘能理解。” 海棠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先前在庭院间借着王启年的拖延她已经给了范闲足够的时间谁也不知道海棠为什么会愿意这样做。 既然范闲在使团里海棠知道也再问不出什么眼前这个看似清美的南方年轻官员实际上是位行事滴水不漏的人物自然不会被自己捉住什么马脚。 她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大口袋里忽然饶有兴致看了范闲赤裸上身两眼。范闲暗运霸道真气那张清美的脸很应景的红了起来。 “脸红什么?”海棠笑眯眯问道。 “容光焕。”范闲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危险正在接近一天两夜的精神损耗让他的面色马上变得煞白。 “怎么又白了?” 范闲深吸一口气微笑说道:“春宵令人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