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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如此打工

 

  古华己多次发生过吃饭呛到了气管的亊故,也就多次体验到呼吸欲断的死亡感觉,那被封塞的通道缓不过气来的垂死感觉是如此令任何高雅人狼狈不堪,没什么尊严存在了。这天吃饭后靠在桌边站着喝水漱口又呛得差点儿缓不过气来。骂道:“娘希屁,人倒霉喝水就哽人!”保姆被逗笑了,笑这个百折不曲屈、达观的老师。

  快到出版书结账期限了,古华发过两条Q言,对方皆有留言回信。

  请在5月底前准备兑现代销书款问题!

  好的,待销售周期结束时,解决。

  别将所有未销完的都加给我噢,谁知你们究竟印了多少册?哈,希望顺利结束,不出现太过不愉快的亊发生,对彼此都麻烦。

  不会的,5月底结。

  这消息令古华愉快,便想听听音乐歌曲。他一生喜欢少数民族歌曲、草原放歌,汉族歌曲喜之甚少。不过,他觉得哀乐意境创作到位。那悲伤宛转,那意味。他也有喜欢的汉族歌曲,多少年来,他终于从百度捜索到自已喜欢的正点歌曲:《海岛女民兵》的“漁家姑娘在海边”、《男儿当自强》、三国演义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游击队之歌》、陕北唢呐《羊肚肚手巾三道道蓝》。

  “那漁家姑娘在海边”反映了那时代人的清纯,“男儿当自强”吼得人生力量,“滚滚长江东逝水”唱出了历史长河人世的悲壮,而唢呐“羊肚肚手巾三道道蓝”人不可貌相,很难相信头包白毛巾的老农吹出了那么赏心悦目技法高明的唢呐调子,听得他好舒服好舒服,不能不承认智者古华副带各种欣赏品位。如同欣赏女性一样,不是俗常女子能打动、激发他的,漫说老妇人?

  依梅又好久没与爸爸通电话了,应该说古华心态已趋平静,这种心态对他来说是必要的。这天依梅又打电话了:“爸爸,我想回本地县城打工,么么在我们县城,西安我不想呆了!”

  “什么?随你便。”

  “我一月存了一千元,两个月存了两千块!”(假话)

  “是吗?有长进!”

  对于这次依梅要回本地,古华未料到,他以为依梅至少要干到年底能回家己经是欣慰的亊了。

  第二天大早,依梅又打电话:“爸爸,西安我惹了个亊,一天也不想呆了,明天我就回!”

  “那你回到县城就不打算回来看望我一下吗?”

  “回来呀!”

  “别老毛病不改,衣物哪走哪甩,只随身穿一身轻松走人!”

  “不会了,晓得了!我去取存钱取不出来呀,输了两次密码都提示数字超限,怎么办?你给我充个话费嘛,我没话费了!”

  “岂有此理,充在你这个号上吗?”

  “是呀!”

  “密码输错只能第二天才行了,我听保姆说过。”

  “那明天取不到怎么办?”

  “再莫输错,保证能行的。”

  “哦,晓得了。”

  再一日的第三天早,依梅还未起床就给爸爸打电话,声调有点温柔:“爸,你给充了五十元话费呀?”似大喜过望,可见己混得没路了。但没过十五分钟又打电话说:“爸,还是说超限,取不出来!”依梅不是撒谎就是邮政银行很近,不然怎么起床到银行取款只间隔了十几分钟呢?古华说:“那你去问邮局工柜台工作人员嘛!”

  依梅说:“要身份证!”

  “那你拿出身份证就行了嘛!”

  “不是啊,我年龄不够,叫朋友给我办的卡!”

  “那你拿朋友的身份证嘛!”

  “朋友已经不在西安了!”

  “总是又受骗了,不听教,幼稚!”

  “密码正确的呀!”

  “怎么可能取不出,我看你又在说谎话,你根本就没存下钱,要不又上当受骗了!”

  “那我打主意也要回,我不想打工了,回去县职中呆起,行不行?爸!”

  “当然好,但你坐得住吗?又要胡搞!”

  “我要回呀,没取到钱怎么办?”

  “我不会再给你寄路费,真要回来自己打主意!”关机。

  古华这时全明白了,依梅依然没上进,有一个钱化一个钱,根本没有存下两千元,这一切举动是在作样子,又不到三个月呆不下去的原因是,她的品性无论在哪里都只能呆个新鲜,时间稍长一点就会被人了解而不受欢迎,而她又是个不能忍耐的性格。这些问题,古华不知重复指教过多少次了。

  亊实上古华估计得不差,依梅的确在西安市,这一点她没撒谎,但她那太不正常的懒情、情操,好沾惹社会上的是非人物,老板训斥,并要炒了他,依梅只宜在友好氛围下工作,这下自觉过不下去,便离开单位,以租居房为据点,整天胡乱浪荡,混吃混喝,抽烟喝酒,估计还没吸毒,已身无分文,向混耍的社会朋友要钱都不愿给,这还算幸运的,至少到目前没有被黑道拐骗为性奴为职业妓女。古华本来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点儿怄气了。其实古华还把依梅估计轻了,其实依梅在干那贱职业。

  依梅耶,你若是为了磨劫我,但你本身也走的下坡路呀,如果你是为了前世因果来整我、报复我,但也整到了自已呀,你不管我这个残疾人,那你专心打工挣钱也可以呀,或者你有上大学的本亊照料不到我也情有可谅呀,就是卖贱也不至于身无分文吧?你整我不要紧,你自己很有名堂也可以呀!太可惜了,白养了个女子指望不上也就罢了,可你不可教自毁了,下场绝对不妙!不是不想救你上岸,你实在拉不上岸,我古华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想得通,有一条不愿意想通,我的品位应该遇上一个那怕稍为正常一点的人啊,怎么应该遇上你这种怪胎、人渣!

  一个正牌的另类人!

  古华估计,他不寄钱依梅不会回来的,寄了钱也十有八九不会回来!

  这个另类人,幸亏我自有经济来源,要是我没工资,慢说靠你养活是个孝子,不受你虐待苟且活着就万幸了!

  翌日六点多古华起床,见有未接电话,是依梅。依梅还在床上睡得正香,说:“爸,你那QQ被盗我回来给你弄。”

  “能回来吗?”

  “能啦!”

  古华心道,但愿我估计得严重了一些,你能够自己找路费回家。但也难保借钱回家人家过后向老子要借款。更怕依梅回来只有添乱添堵的份,古华本来也是个大而划之的人,一次次的回家添乱添堵老不接受教训,但依梅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表现终于使古华长了记性彻底怕了她。如果依梅能如大多数正常女孩子的一半程度,那也当然求之不得,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古华想干脆拒绝依梅回家,可又不忍,想起一阵心痛。

  两天没见依梅动静,古华忍不住中午打电话,第二次通了,问:“你又才不到三个月究竟在干啥,弄得身无分文?”依梅回答:“你莫管那,我后天就回来了,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去城里上班,然后去新彊,么么她妈打电话要看看她。”

  “你混得这个样子了,还不回头,还想跑,那就别回来了!”

  “好嘛好嘛,我不去了!”

  气。胃部又感觉上气了,古华的气滞痛本就还未全愈。

  依梅说回家,可三天还没动身,早晨打电话说电话费没了,要爸爸再充个话费,今天就给我交!四五天五十元话费又完了,还是老习惯,保姆说依梅是个大商人,费话费。古华说,你还有理完了似的!依梅说,那是啊!

  古华不再心软,不再给依梅交话费。依梅下午再催,古华不接电话。

  依梅说的今天该回,但却打电话说,在西安找了份工作,不回了。仿佛之前没在西安打工,这才初次在西安驻脚。果不出古华所料,他不寄给她路费,她便不会回乡,寄了也不定会回,果然又是一句空话,原打算依梅回本县城打工,方便自已去县医院治腰突,如今依然是空指望一场。古华一顿指责放过去:“不踏实作人,哪里都呆不久,起初新鲜,稍久便领教你的品性举止太不正常,讨厌你,你究竟在打工没?就是当野鸡也不至于身无分文嘛!”

  “晓得了哇!”

  “这话你自己就不觉得说臭了吗?”

  几天后中午,古华再打电话探知依梅情况。依梅又在睡觉,磕睡香得太不情愿接爸爸的电话了。“又是晚上上班的工作?”

  依梅羞于再承认,搪塞说:“不是啊。”

  “你租房是几个人?”

  “我一个人。才四百元一月。”

  “哪被子哪来的?”

  “买的。”

  “那不是离开后又将被子什么的丢弃?”古华明白了,原来依梅之前都这样浪费。

  “只能拿走被套。”其实被套也不会带走。

  “王婷没跟你在一起上班吗?”

  “没有。跟她一起呀,她光跑。”

  古华又证实了自已的判断,这近三个月来依梅依然如从前飘游玩耍,根本没好好呆着打工,所以没钱,整一个钱就花一个钱,

  不护理病残的爸爸,在外浪荡还要爸爸给钱养着。“不行你就滚回来安心在家!”

  依梅嗯嗯地听着又入睡过去。

  “妈的!”古华骂一声,“睡死吧你,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