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两天仅仅两天
更新时间:2021-10-21 本书阅读量:次
古华算了算,依梅要下午六点后才得到家,一切对保姆保密,正吃晩饭,依梅打电话说:“爸,已坐上县城到家的班车。”保姆脸色顿变。但直到此时,古华也不轻信依梅回家己成定局。呵,他确实被依梅的扯谎聊白练达得有头脑了。直到依梅电告说已快到街上了,才敢确定依梅回家巳成既定亊实。保姆己洗罢碗筷,便给她结算工资,478元,无零钱找便给500元整,保姆当然高兴。古华说:“明年需要再请你,过年来一起过吧!”保姆正好借机发泄情绪,说:过年就算了。打了半天工路费就没得,还打啥工?你一个大知识份子这点权威就沒有,回来不准许她再出去了嘛!” 古华说:“如果我能叫她不走就不走,那又是正常女子啰!”保姆看来气还未出够,重复道:“你一个大知识份子这点权威就沒有,回来不准许她再出去了嘛!走了!” “你慢走!”古华礼貌地送客。 依梅进屋了,身后是么么。二人本就少礼貌习惯,也没打招呼,进屋就是进屋了。么么与照片人差不多,身穿一毛毛领冬衣,线袜裤,头发是原黒\\\长披发,进屋就咳嗽两声。依梅却披一无钮扣的豁胸黑色秋外套,少半黄头发假洋妞,中国少年少女被它妈所谓改革开放弄丢了民族魂,崇洋媚外不自信了。内穿-毛毛内衣,下穿一细腿牛仔裤,严冬仅此而己,二人共同点是十五六岁,皆高跟鞋,但依梅的高跟鞋可就是古华最反感的高跟之最了。他早就数落过依梅:“十五六岁的人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作啥?俗流,走路就变形了,还以为美!”可从来等于放屁,依梅我行我素。 依梅有电话来了,离开接话。古华立刻给了脸色:“才进屋就在谈去浙江、广州,像什么话?”依梅继续纠缠了几句,说:“挂了挂了,爸爸凶我了。” 太令人意外了,如果说古华对二女子连路费就没有还有思想准备,那么甚至换的衣服就没一件就不可思议了。纵然是做的鸡生意怎么可能落到这般地步?(之后依梅流露出实情,原来她们的工资被女鸨黑了。) 依梅旅途买的食品剩余很多,这晚饭将就保姆剩下的简单饭莱,不规则的简便餐从此又开始了,因为翌日午饭就是买三碗面皮了亊。“你感冒了吗?”古华问么么。依梅接道:“她在火车上还发烧着的。”古华说:“快坐来烤火,我找找抽屉里还有无剩留感冒药,明日去看医生。”依梅说:“么么想认你为爸。”古华笑笑道:“先看看再说,不管怎么说,既来了,这儿就当你的家。”拉过么么的嫩手揉了揉,摸摸她的嘴唇,么么不害羞,象是很习惯了。么么点头,表示听懂了古华的近似川味的方言,她习惯普通话。 二女除了一身随身穿戴,可以说其它一无所有,一身轻装。所幸依梅嫌弃在家的有两件冬装,便拿来与么么换穿,而依梅依然嫌弃。古华因么么要来,特意刮了胡子、换了件白內衬衣,但随后的两天便觉得没必要刻意,把么么高看了。 依梅就要玩电脑,古华就得让长坐的位置。多了两个人,古华的生活习惯模式顿时受到干扰,乱了章法。只有狠心才能保持原状。 当务之急是买床棉被,本有三架床,只有古华的是大床。那么笫一夜就叫二女同睡大床,古华则在书房沙发小床将就一夜。明日买了被子便一人一床。 依梅不但要求首先给二人买双平底鞋,而且要外裤、内衣裤,自已还要重新办张本地手机卡、充电器什么的。古华横眉道:“好像你劳苦功髙哎?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奖赏!”但买平底鞋的要求首先应允,因为他本身就讨厌她们穿高跟鞋,上坡下坎也不便,二女都没有多余的鞋。不一会儿,外地打工的熊熊给古华来电话,问候幺外爷,实则醉翁之意,三言两语就要依梅接电话,又三言两语就要么么接电话。古华早知道依梅将么么介绍给熊熊的。(后来熊熊看不起么么) 古华狠道:“你是给熊熊带来的吗?既是给熊熊带来的,为什么要我给钱取人?那你叫熊熊给钱取人嘛,你一点也不心疼爸爸的钱,把爸爸的钱不当数吗?”依梅迟疑了一下,知道不妙,说:“没呀。”古华说:“我人就没见到就先化钱,那么暂时人是我的,给我服务!”依梅问么么:“听懂了吗?”么么点点头。 依梅她们的职业是夜里上班,白天睡觉,己习惯睁夜眼,夜十一点多只得高压傕她们入睡。“把不正常的习惯给老子改过来!” 古华很不习惯外间书房沙发床,垫、盖皆薄一些,让二女睡自已的宽厚床是关心她们,有一厚一薄两床被子。依梅将薄被子拿出来盖在爸爸沙发床上。“别拿来,给你们盖。”依梅说:“我们一床厚被子够了。”依梅晓得关心爸爸了,有进步。 古华半夜咳起嗽来,裹了裹,一觉后又咳起来,怎么回事嘛?原来右侧卧的半边肋骨冰冷冰冷,连最温暖的热带腋窝也是冰冷冰冷的,怪不得!最怕感冒,便起床写作不敢再睡,开着电炉烤火。看看才三点多。直到天亮后八点半,拄杖开门见二女共枕那一头,光脚丫露在外面,便弯腰盖盖,却老远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怎么回亊呀?昨夜冼了脚的嘛!” 古华安排二女早晨办四件事,中午买棉被等亊。并要她们上街顺便吃个早点。但取个小汇退款、纠正一错名汇款,邮局工作人员不认她俩,虽然带上了古华的身份证,二女没身份证。安排早晨的亊没办完,只买了三颗荧光灯泡,只好垒到中午古华亲自出马去办理。午饭便是提回三碗面皮了事。但给么么看医生却打了折扣,只随便买了一盒治疗气管炎咳嗽的中成药。买的三颗灯泡型号却不一致,两锣丝型一挂钩型,伙房的那颗不合类型,得重换。“我不是要你们正式看医生配两天的西药吗?怎么随便买个不对症的药?灯泡也乱买,中午推我上街,办这么个亊就指望不上你们。” 中午二女推古华出门,么么还不会操纵轮椅。路过操场,终考间歇的学生满楼腑视之下,么么说:“好羞人啰,嘻嘻!”依梅也表现出类似的情绪,几年前依梅从北京推爸爸回家路过操场也有这种表现。在她俩的观念中,推个轮椅人很没面子,丟人,让人瞧得起的是潇洒摆酷的举动。古华深感她们这种混迹下流道的人缺乏人的伦理素养,不仅仅是她们形似人而实际离“人”的定义越来越远。说道:“你们还嫌羞人,如果你长期这样护理我这样的人,人们反倒会夸赞你是个好姑娘,社会印象渐渐好了,就会有正常的好男子求爱!”么么似乎听入了耳,诚实地推起轮椅来。 意外的消费打破了古华的原状,需要再取钱补充之用,依梅、么么二人要买衣服。 年底信用社取钱人很多要排队,不过也就七八人,依梅排队老是停留在尾巴上,因为她耐不住等候老是跑出来遛遛。由此可见依梅百亊不成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没半点儿基本耐心。便叫么么替换站队。 古华则扶着轮椅在街道边晒太阳。计生站徐站长路过招呼道:“古师你好,好久不见,你病就无法治了吗?”古华摇揺头,道:“徐大夫好,听说你要接儿媳妇了,啥时候,我一定叫女儿代我去庆贺。”徐大夫说:“那怎么好意思?你又没啥事。”意思是没礼上往来的机会。 古华说:“我们多年的友情,我没什么亊有什么关系?”意思是不需要还礼。徐大夫说:“就是大后天,这就是你女儿啊?成大人了。”依梅也不知礼貌,打打招呼叫声徐叔叔,一声不吭,大不咧咧地老习惯,古华也忘记提示礼貌。古华说:“我除了骨病还有腰椎间盘突出。”徐大夫说:“我往年也是腰椎间盘突出,把我整很了,在县医院作的手术,现在好了。” 古华问:“我县医院就能作吗?”徐大夫说:“能,不错。”聊会儿便告辞。这无意问的相遇,使古华产生了第四次治疗的念头。而从第二次治疗后都断了再治的念头,尔后每次都是偶然起念。如今的医生己失却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多是金钱关系,即或查出腰椎间盘突出,但他也不会主动管治,他只管你的脊髓空洞主症。看来把握还得靠自已。这一点那年在汉中3201医院古华己有个体会。他觉得并深知过去造成的原因,即或脊髓空洞症不好转,只要腰椎间盘突出症得以专项治疗,他走路状态定会有明显改观。他走路的姿式被无知的小孩们嬉笑过,他没理睬来后院嬉耍的一群小崽们的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