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依悔.小妹.保姆

　　保姆的最简单工作习惯应是，早八点多送早点、打开水，然后回去，十点多再返校作饭。但近来，头天将第二天的早点买起，那么翌日就可省去一趟往返，早十点后再去学校。古华善体谅人，允许这样作。但十点后一次性到职，保姆常常就不知道补烧一天用的开水，总要古华提示，仿佛永远是初来乍到，摸不到锅灶。古华当然不满意其被动性。心道这保姆愈来愈图简单、尽量省事。“不耐烦”这话儿对她还不适当，但一个农村出身的老妇，娇里娇气，那是古华不会感觉错的，泼辣更不沾边。况且五十几岁的人，汤就烧不出好味道、合包蛋就作不成功。

　　古华隐隐感到，保姆是无心之过吗？但他最终未拉下脸训教于她，只是碍于这是农村妇人的共性，皆未受过保姆专业训练，难以期遇一个满意的。

　　将就吧，将就到离校条件成熟，反正本真人一辈子就是将将就就对付生命。

　　古华给依梅再留短信：“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要你，是我要了你，使你合法，我有对你的一切权利，你却不珍惜，无良心，从小就想离开，早早地找男朋友另就精神依靠，与残父离心离德，狗就不如。

　　依梅回话说：好吧，谢谢你要了我，我知道我没做到儿女的那种孝敬心，对不起，爸，请你原谅女儿的幼稚无知吧。

　　原谅是理由吗？你既知错那就悔改，你既求原谅那就是明知故犯不愿改过。反正，古华是这样认为的，这不需要多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就想得到。要是依梅是个离不开父母的弱智倒好了，却她妈自幼反叛。

　　古华恨依梅，却总恨不起来。唯有偶尔思量起来，想哭。

　　远方的小妹怀孕正酣，因防电脑幅射影响婴儿正常发育，约定偶尔Q聊了。但小妹的妈妈依然如故。这天给古华说：依梅向她要钱，说和爸爸一样，都在骗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人帮助她。我倒底帮不帮依梅？

　　真是岂此理了，古华知道依梅在利用爸爸的关系骗钱。给依梅短信说：你怎么个最困难了？吃住不愁，衣服不必再买，又在预支工资用，满足你的挥霍习惯吗？你不是他妈的自称交了男朋友吗？一点小钱就不愿意为你化，那对你是真心吗？你那样儿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幼稚想玩你！不过老子应该恨你却心慈恨不起来，实在需要，自己回来拿，就当是在供养你上大学。

　　依梅见说，便电话要爸爸托人给她带二百元去。古华吼道：你不是说今天就发工资吗，怎么急火火地要钱？又她妈出什么亊了？依梅说没呀！我把东西摔碎了，要赔偿。

　　你妈的个，走一家摔一家，永远随意不记取教训，得不知你又在忽悠人，不将就你！

　　古华关了电话。

　　她就是一个贪玩好耍的人。游手好闲的天性。古华忽然看到了依梅的真实形态，觉得自己之前还把她看端正了一些。便打算忍住慈心，不将就依梅，很可能是找借口骗钱用。

　　为排迁不愉快情绪，古华打开近日焦点新闻——2013年高考。职业与天生的先天下之忧心，这种新闻他还是有兴趣翻一翻的。但看到考生作弊手段的扩大化、合理化，与考生围斗监考新闻，古华敏锐的思想，眉头可就更忧虑了，老实说，古华先天就是个政治家料子，具有治世治国之魄力之智慧，只是无官命。

　　他看到了一代代后生的人性退变。那是现时代物质与精神两文明建设的失衡造成，那是所谓的改革开放私有化金钱至上教坏的，那是崇尚邪恶、以我为霸、不知善恶的雅嫩穿越、宫庭、总裁、异界大陆等泛滥的网文小说及同类电视剧所毒害。在他们的观念里，是非己颠倒，黑白己不分。试想，如果让大量欲作弊高考过关的人将来进入社会工作，他们会是好官么？只会是腐败社会肌体的蛀虫或明哲保身世故者。而形成以我为霸、黑白不分的人生观的社会人，可以想像那将造成什么样的社会问题了。

　　动辄斗殴、微末之争便杀人、丑恶遮天。古华仿佛看到了那时代的再次堕落，人将不人，虽然物质文明发达，最终被破坏。当今人大都贬义毛泽东时代，但古华对其人其事自有独到的看法，包括文化大革命运动等。那精神力量的弥补而战胜了唯武器论、那一贫如洗的费墟上却路不失遗、夜不闭户、那起于荒漠的民族工业的兴起、那物质匮乏却质量没得说……而今呢？物质发达却假丑恶铺天盖地，人性退化……

　　转移的念头依然跳回，古华忽地觉得真是绝妙的讽刺：自己是大学生，女儿小学就差点读不完；自已是作家，女儿却于此道无半点兴趣；自己身体状态正需用人，女儿却好早恋、浪荡，感情别移；自己生活简便，女儿却奢侈；自己喜欢温情的女子，女儿却是男孩子性格；自己崇佛，女儿却没一点儿好感。一切一切的合理解释，只能说依梅是个小魔女，专来和他作对，磨他道行的。直到铁棒磨成针。

　　古华承受得起了吗？他已承受得太重了，是否再加一根稻草就压爬下了呢？

　　古华见隔壁女生吃粽子，知端阳节到了，却不见保姆有节日反应，他当然不相信保姆已达平常心之境，问道：“怎么不买个粽子回来？”保姆说：“我不爱吃粽子。”古华心道，原来如此，难怪你无动于衷。我说得不错，人们大都以自己的喜好来取舍行为的、是自私的。但你身为保姆，应想到主人啦！不但粗心，而且不贤慧，可见你为何三离男人了。便说道：“那你也给我买几个回来吃吃嘛！”

　　古华还是慈心占了上风，托周末回城的女老师给依梅代150元钱。

　　中午，古华的手机响，一听便知是他的那个当大老板的侄子声音。“幺爸，你在不在屋里，我们路过来看你！”

　　一行三人到了中学，一个侄子的本县城好友，一个专职司机。车被允许开进校内。这个侄子，名叫古春，文化小学三年级，小时尽干不上路的事，机缘加滚打，如今拥有一桥梁工程队，一年全国四处包工，今年就有四处工程上马。古华叫了菜，但侄子只是看看就要走，却对幺爸有说不完的话。也是，侄子虽是大老板，但只有幺爸最能与他说上对味的话。“依梅呢？”侄子问。

　　“在城里醉八仙。”

　　“啥？”侄子的好友惊道，“这女子我认得，就是相框里这个女子嘛，不错，就是她。这女子你指靠不上。坏了，只要在那混，完了，完了！”

　　古华听出了弦外音，道：“你既在城里，请去关照。”

　　好友说：“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十来天就回来，这次是去南方。”对侄子说，“最好你把她带走，去你岳父厂里。”

　　古华说：“这月还要给她几百块钱。”

　　那好友说：“你别给她钱！”古华读懂了他表情、口气的双重含义，一是她挣有不干净的钱，二是她太放荡浪费，你不必破费，不该给，也堵不尽她的挥霍漏洞。

　　侄子说：“那女子与我们陌生没感情嘛。”

　　好友掏三百元给古华为礼，侄子掏了千元，古华说我不需要钱，破费我心里过不去。但挡不住，只得收下。侄子要古华日后去湖北他那里养老，并为他请个护理。

　　侄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工程事多。

　　古华心情被好友带来的消息搞得又不淡定了。依梅从亊的什么职业？暗地在干什么？还在向老子要钱。

　　他无语，他对依梅实在无语了，绝望、气愤。

　　不过，依梅既在向爸爸要钱，应该没乱来吧？想到此，古华心下稍宽。

　　其实，那种单位就是明作正当生意，暗作嫖娼生意。依梅回答爸爸说，我没干那亊，每天下班和同伴逛一逛，然后回宿舍。古华说，你说得那么单纯简单，那你怎么谈上男朋友的？依梅说，我们是QQ交往。古华说，只是QQ交往那叫男朋友吗？这还不幼稚吗？那别人怎么说起你直摇头？你没有大量的外亊活动别人怎么知道的？

　　依梅说，你怎么不相信我？古华说，你背过老子就不认赃的东西，从小日白聊谎，叫我怎么相信你？不要以为我看不见我就不知道！

　　依梅在城里打工，其实是借机找男朋友，突击式地交往。三天两头一个，个个都与其肌肤接触，便自以为交上男友了。但都是见依梅长得不不赖，幼稚，想上他。其实半分钱也舍不得出，并不真心倒有情可谅，因为人人一眼观定依梅非贤淑女子，非持家过日子的人。

　　2013年7月，依梅才满15周岁。

　　她就是野鸡一只。闪电式交友，闪电式抛弃。多少次被抛弃的难过滋味，依梅己感到爸爸的正确了。

　　“爸爸，我再不谈男朋友了，我发誓。”

　　“吃亏了是吧？何该！你以为谈恋爱就当穿衣服那么随便吗？老子还不能成为你精神依靠吗？早早地就想转移感情！你一万个对不起我，我一万个怨！”

　　“好吧，爸，我败给你了，我知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会报达你的。”

　　“不，你赢了，我败了，败得很惨，很惨很惨。”

　　又道：“晚了，当时不听话，一意孤行总是不相信，总要试试，己经臭了，一个这么非凡的爸爸你不知珍惜，你不配作我的女子，嫌你臭！”

　　“好吧，好吧。”

　　古华嫌她臭还有另一种隐情，依梅烂*交不讲卫生，真的那地点儿有臭味，还是爸爸掏钱给她治好了的。古华从前听说过路边店*妓*女就有臭味的，那不是搞得太多不注意卫生是什么？

　　古华觉得太怨也有另一种隐情，自己一生未婚，性观念己淡化但火星尚存。自已单亲残身把依梅拉扯大，总觉得依梅太小，顾惜着养大些再说，自已的理智足以克制感情用亊，结果自已养的女子就看不住，上小学就被别人先*开了*包，你说怨不怨？而古华之所以未婚，一个很大的浅层原因就是处女结！

　　特殊的心愿、代价养育了一个“公众女”自己却白辛苦一场，我古华注定只有贡献，哈！

　　人一生充满了理智与感性的决择，比如性的本能冲动。如果人人都随心所欲，世界岂不一团糟？

　　当今人类科技在进步，人类在退步、堕落，大量推崇假丑恶、打斗的伪劣电视剧及色情、乱*伦网络小说的熏陶，“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讲道徳不择手段，使得后生们认为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天经地义。没有管理，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先乱后治理，古华觉得这是愚蠢的作法，人类巳经积累了很多治国安邦经验教训，干吗不忣取呢？总要亲自再尝试尝试而不甘心，直到再次碰得头破血流方知古训是真理，中国那些改革之初的表现如同依梅听不进教导。   

　　对于乱*伦，古华不给予道徳不道德的评价，他理解那种未大觉大悟之俗人的冲动的难以克制性，人类之初恐怕就是乱*伦得以繁衍，只不过人类历史后来升华为高级动物，及近亲结婚的退化性，才有了于乱*伦于不齿之纲常。但有一点古华敢肯定，低等动物是乱*伦的，子不认母、父不认女，所以乱伦为低等动物行为，人的乱*伦下辈子必将沦为畜类。

　　远方的小妹在QQ空间传了四张宝宝照片，虽未明确告诉古华，但他猜得出肯定是小妹亲自生的，而且是先通车后典礼的产物。开放的时代，有几个先典礼后通车的？小妹当初违背妈妈意志急着结婚，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也说明小妹是个具有传统观念的正常女儿，不然，打胎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