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寻常的四月

　　依梅在城里凭表哥的关系，立马就找到了工作，就在表哥女人的“宝贝?女人?家”商铺街道对门面，表哥是古华隔房三叔的大女儿的大儿子，在反贪局上班。但依梅很快得知，该商家只管吃不管住，依梅竟然要爸爸给她出钱租房。岂有此理？况且那几个工资不够依梅挥霍，古华严令依梅找管吃管住的工作，管吃不管住的只适合城里居民，不适合外来妹。

　　第二天下午，依梅给爸爸报信：己进“好望角”，管吃也管住。古华问：“你去非州了吗？祝你旅途愉快！”

　　转眼就是2013年农历清明节了，乡言曰：清明绿半山。阳历4月，古华的《读懂天地的人》出版签约满一周年还未得付印出厂，虽然岀版总署的审字号已在电脑“中国打黄扫非官网”上查有其名，这本身就违背了三个月内出版的常规。但不查没气，见则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责编老头把“內容提要”改得俗不可耐、平淡普通，哪里还能显示出“读懂天地”的主题精髓？又一次交火冲突再所难免,先不客气的电话，后QQ轰过去，几次删掉粗暴语句，最终忍住怒火温文一点：

　　1.强烈要求把排版定稿发我审查；2.取掉你写的“内容提要”，不如不要！直是在贬低、糟蹋作品！

　　对方早己尝到过古华的脾气，不敢再如当初针尖对麦芒，口气很缓合：

　　没法呀，是出版社改的“內容提要”，能出版就不容易了。

　　古华回答：那是俗人追求的无聊名气，我的这书如果你抽筋扒骨，只留下行尸走肉似的通常故亊，我出这书何益？!

　　古华心里明白，那文化公司责编老头孙凡常拿别人或出版社来作挡箭牌，实则是他本人思想水平的圈定作为。古华回答说：依我们双方之前约定的修改内容当然可以，如果我发现你又背地里剪枝去叶删掉很多精华，然后再印刷，我跟你公司没完！

　　对方果然心虚，说：是又改了一些，不多，是出版社改的。将出版定稿发与古华。

　　不多？那就肯定多了去了，看了再说。

　　然而下载的文档打开全是乱码。古华下载阅读器翻译也原封不动，只好请街上专业小伙来，小伙子态度十分诚恳，并义务解难。却弄了半天依然无果。又带回店里静心处理，将诊断结果报古华：文件內部损坏，叫对方重发！

　　清明节都要休闲，只好等一天了。

　　唉，这《读懂天地的人》果然不是凡人 ，因为它的出生真是千磨万劫难产，滩小魚大了，那些凡俗编辑只有那种小家子见境，有什么办法？千里马常有，有见境有胆识的有几人？他们对于这种特异的文学作品不理解也无所适从。这个文化公司，古华后来才明白，大反五年期常规，合同只签一年，足见非大家之气、非长远操行之辈了，只能是小打小闹。本应光大它的作者作品，却反而削弱份量，是有意，是水平有限？但不幸的、倒霉的却是古华。本想一蹴而就一呜惊人，结果有失所望！

　　当初那编辑老头孙凡说，要古华写个“创作谈”，他把它发到上海文学家报上去，并兴致勃勃地要联系电视剧改编，如今看来，正如古华以他丰富的阅人经验所看的那样，对方是个浮夸性格，只不过闲聊而己。

　　古华原说开年后可去县敬老院，踏上人生最后一趟班车，如今看来又得晚点。身份证年龄比实际年龄少了一年，还要参加最后一次继续教育学习，古华只好再赖一年学校环境，然后再离开这几十年牢狱般的中学。

　　啊，我古华人不凡，书中所含的意味不凡，依梅呀，出版老头子啊，遇上我是你的错！谁说是金子总会发光？谁说乌云遮不住太阳？谁不知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说这句话的人却依然会是庸俗人一个。世界是俗世的世界，社会是世俗的舞台，我为人类拨云见日，却难见天光。而那些低俗的色情作品或赶潮的作品却能登现360浏览器主页，大受推崇，醉生梦死、急功近利的社会心态反映在小说上就是快餐型。热门的抗日题材的网络小说或电视剧被戏弄得不成样子，大失偏颇，歪曲当时代人形象，成了武侠、笑料，例如一个“我的团长我的团”便跟风名为“我的…我的…”的作品何其多？而真正不一般口味的却不知其味，中国人啊中国人，你能不能提升一点素质？真个一团糟，粗陋的中国人。

　　古华坐在电脑前，闭着眼睛，心思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又能怎么样？老实说，假如自己是个寻常智慧者，何来天下之忧？

　　依梅的QQ语又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学会孤独，没有谁会把你当宝贝护着。”这又反映了依梅目前的感情处境。古华心道，如果你是个乖孩子，我疼你还还来不及呢，亊实上你不乖我也在心疼着你，明知你是借故胃疼想要老子给你零化钱，念在你初上班打工，这头一个月给你带的钱胜于在家的化销，想想你在世上唯有我一个亲人，便心生慈念，可你怎样对待的你唯一的亲人的呢？

　　依梅出现在古华的生活里，古华的思想准备不足，他应该把她当作自己磨性的反面教材，这样便能坦荡地对待，可总是未能脱出亲情的概念，亲疏有别，那熟不客套不就是亲疏之别吗？古华在这一点上依然难脱俗，理论难以化为实践。

　　下午，依梅打电话：“爸爸，我们出去，几个男子把我们围住不让走！”古华说：“你放凶一些，光天化日大街上，敢把你怎么样？”依梅说：“最后我们还是走脱了。这城里我们呆不住了。”

　　古华说：“本地小县城就呆不住，陌生的大城市你还呆得住吗？家里你呆得住吗？”听依梅的口气，心里有些恐慌，觉得城里不安全，这心理使她感到亲情的依重，说：“我明早要回来看你！”古华说：“昨日才把钱带给你，又想跑新鲜，又有几个钱用了是吗？”

　　依梅说：“下午四点才上班，我回来看你有错吗？我不吃保姆煮的饭，买起吃！”她知道这个保姆不兼容她。所以曾反对爸爸重新起用这个保姆。

　　也是的，这个保姆排异心理很强，宽容性差，古华觉得这老妪离异三次至今孤身无靠，肯定与她这性情有关。他看出她妒心很强，嫉妒年轻漂亮小女孩使她相形见拙。

　　翌日早，依梅回南岭中学，古华见她一身黒\\\纱似衣装，显得靓美，气色比在本地超市扛大包细腻多了去。依梅进屋放下挎包就出去，刚好与上班来的保姆碰面，保姆却视若无睹，进屋惊诧地望了古华一眼，径自从后门去了伙房作亊。依梅立即又走，古华说：“既要回来，干吗立即又走，像回亊吗？”

　　依梅便站在后门口，故意大声说给保姆听：“看嘛，你不喜欢我回来，又想我多呆一会儿，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

　　古华任她指桑说槐，也好。对依梅说：“你安静地坐在那，我给你说亊。别一付鸡婆相，让城市浪人吊上你，记住老子的告诫，再弄出一身妇科病臭味，别怪老子不认你。至于上什么幼师、护士学校，只要不拖欠你工资，签了合同就要干满一年，其它以后再说，反正年龄小。”

　　依梅说：“我还有个伙计也来了，在门外，不敢进来。”

　　古华说：“叫她进来，我看看啥样？”

　　小伙计进了屋，古华见比依梅还小，给了二人二十元钱，依梅说：“那我们走了，爸爸拜拜！”

　　古华抛出送别的话：“要想在外打工安全，那就去地府打工吧，呵哈！”

　　依梅边出门边说：“那爸爸你去！”

　　依梅终于滋生山亲情感。但这点儿思想转化，古华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得不偿失。

　　依梅真个名符其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小时后又身在打工处上班了，坐车回家八十多里路，在家呆不到八分钟，提脚又走，真个是只看一眼爸爸就走，就一眼，要不是爸爸喝斥，大概只停留得三分钟，太无道理，太随意了吧，古华只觉得可笑。

　　一小时后依梅果真回到了县城上班，倒也没乱跑。打电话对爸爸说，她己打电话问过县职中，幼师班随便就可以去报名，她要上幼师班。

　　“什么？”古华斥责说，“至少干满一个月，不，半年，下学期开学时再说，什么都只图新鲜怎么能行？”

　　依梅说：“晓得了哇！”关机。

　　古华想了想，觉得有一句话还未说到，虽然记得多次说过，便在QQ上补充道：“你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常人基本的耐性，忍耐性，这个世界能容你那样自由自在吗？图新鲜极端，你将一亊不成！”

　　啊，2013年四月，古华的两出版书只签了一年 合同期己到，《读懂天地的人》才勉强出世，足见其文化公司之小家子气；四月，决定是否与应邀而进的y文学”网签约、“多酷小说网”具称月底上钱，这一雅一俗究竟如何？（其实皆大失所望，一无所得。）四月，古华还得迎接人生最后的一次“继续教育考试”。

　　四月，是古华的劫数吗？抑或功成圆满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