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反复无常
更新时间:2021-09-19 本书阅读量:次
秋天的气息来了,学校又要周而复始开学了。还真灵,头天立秋,第二天早晚就有了凉意,中午暴热,夏天在作垂死的挣扎。挨一天是一天,挨到开学,古华回不回老家问题己不可回避。依梅也知道正常开口一再要求爸爸回去。她一是图环境新鲜,二是爸爸回去有别人照料,自己无了任何负担,至多打打帮手,同时也还能得到爸爸的监养。这恐怕是依梅首次能够正常思维了。但若古华身体正常,必在职上讲台,依梅恐怕想也想不到要爸爸回老家的问题,正因为古华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才给了依梅要求的理由,错,还不是我古华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借口! 郑敏的回乡,又冲动了依梅既定思想,心热起来,欲随郑敏日后去上海打工。但郑敏回乡要呆半年,明年开春再走。依梅嫌时间太长,耐不住,其实不想干活只想无任何负担地玩耍。“我要回老家,”她说。可隔了不一会儿又想去上海。郑敏说:“先在本地街上找个工作混,明年走。”郑敏常去中学依梅家玩,她个儿矮,长相还可以,人当然比依梅大比依梅懂亊、正常多了,虽然也是个自动辍学生。郑敏说:“不上学了,当然得想办法挣钱。”古华问:“上海不要身份证吗?”郑敏说:“进厂是熟人,不盘问。” 这日依梅闲得无聊,又生事要爸爸医疗卡,去买长袖秋服。今年四千多元卡费,不知怎么回事又被依梅消费去一千多元,好像没买多少东西嘛,想想至多消费了五百元左右,而古华只用卡费买了包十五元的创可贴,这东西他可常需要。本来平静了一会儿,又被依梅惹气了:“你尽情来喝老子的血,直想榨干而后快,还是要顾惜一点,将来别怪我给你留不下一点钱。你捞一把,开学后又跑吗?甩下我回老家吗?到底怎么办?” “随便。” 依梅的回答更令古华气上加气,“你妈那个胎的,根本未把爸爸如何放在眼里,什儿都是一时被吹得心热,左右不是上下不是,从来都在路口徘徊,永远蹚不出一条路来。像你这样一辈子有得玩了。” 依梅吼声道:“我不回老家行了嘛!呆半年在本地找个事干,明年再走嘛!” “你说过的话多少次是当了真的?我能相信你这次说的话能不变了吗?那你就抱定一个想法不被动摇,呆半年找个既能上班又能照料我的工作,明年你要走,我也刚好能进光荣院,两全其美,这样你回来我还认你,别逼我无奈找个保姆,就沒你的戏了,休想我管你!” “不要你管哪个管啰!” “你在山上电话里为何不这样说?” “又提山上的亊。”依梅这回不敢耍凶了,只是嘟咙一句。 “你把老子的心伤绝了,爱意耗尽了。老子对你己够宽容的了。”取医疗卡,要依梅去继续买妇科药及秋服什么的。 依梅手机坏了便取卡换在爸爸手机里,但用了一天多,伍拾元话费又欠费了,又趁与爸爸关系好转时要充话费,这又惹火了爸爸:“妈的个胎,你还有脸要我给你充话费!一点愧意也无!老子二百多元的手机用了五年还能将就,你五百多元的手机用了多久?” 依梅似安心了许多。但这夜出去与郑敏耍,古华晚八点多只能给郑敏手机打电话,依梅接了。古华说:“我晚上要吃点东西才行。”依梅说:“知道了,我有钱。” 不经意中,古华接到一陌生电话:“我是校外边的,依梅回校无人开校门了,走我家过路想抄后面回,她怕狗咬,我才晓得,怎么办?”古华这才看了看电脑上时间,己半夜十一点十三分钟了。没好气道:“谁叫她不按时回校?我有啥办法,跑不动又没校门匙钥。”对方说:“那就……就让……在我家住?”古华道:“要得。” 不料过了一会儿,依梅在后院院墻外叫了声爸爸。古华出去说:“那你就在外边住一晚嘛!”便回了屋。 未料依梅翻院墙而入,古华听见依梅喊了声“谢谢叔叔!”对方答:“不谢?”是老乡帮了依梅一把。依梅回屋提了一大包烧烤食品,就找手电去找爬院墙掉落的拖鞋,然后洗了洗爬墙弄脏的身体? “怎么买了这么多烧烤,哪来的钱?”古华知道依梅身上没那多钱,那少说也要化百十来元的各种烧烤串? “就是粉刷我们中学墙壁那娃儿买的,他硬要买。” 古华已听依梅说过,那娃是外出打工的,湖北人,打工打到内地来了?曾因上厕所无草纸向古华要草纸,古华当然给得丰厚,他裤兜里时常装有机动的草纸。依梅这一说,古华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为何归来晚,明白为何反常半夜也要回家的心态,本来太晚了可以就夜宿郑敏处的,昨夜周敏打电话就吿知依梅就在她租房住下不回来了?今夜依梅为何奔生奔死也要回校?那是因为手上提有陌生男子买的烧烤,心情不错,想表现一下? 果然依梅自我介绍道:“郑敏说那娃儿喜欢我?”倒已与爸爸开诚布公了? “哼,”古华说:“不应该什么人喜欢你你就感兴趣吧?来的都是情一概打收条成什么了?你以往就是这样差点走上不归路。又这么晚了何必跑回,开不了门到处乱窜,是嫌人们不知道一个小女子半夜还未归宿吗?就算那娃喜欢你也是因一见之下的外感,如果熟悉了你那非凡的脾性品格还喜欢你,那才是正传呢!” 依梅说:“你想把我嫁出去?”不知道依梅为何这一下子非常聪明,一下子就理解到爸爸随合的意思? “你不够嫁出去的资质?” 依梅还无睡意,继续去开电视。她兴奋着呢? “睡觉!”古华吼了一声? 不过古华发现,依梅灵动多了,立刻上了床。这哪里是她一惯的风格呢? 继而忽地想到,若是要依梅料理我生活,她那不耐烦劲之潦草,直想简单得最好将简单也省去,不消一年半载,不把老子加速拖垮才怪!自己胃口又下降了,感到吃饭就是一种负担而不是享受。唉,人一生吃过多少食物拉过多少粪便,恐怕无人在意也无从统计,假如从小积累到老,自已的排便堆成了一座山,是不是会惊奇或骄傲:啊,我真伟大,原来这就是我的杰作!或许,也会感悟生命现象。 古华靠在椅子上,胡思乱想,不知自已是怎样滑入了睡梦的另一种世界? 翌日古华问依梅:“服葯有效吗,好转了吗?”依梅回答:“没呀?” 依梅常常喊腰痛,要爸爸捶背。这日早又喊小肚子痛,哎哟连天,古华看她脸色,果然有变。感到问题较重,真要拖下山了,我还无法护理她。心中紧急思量。对依梅道:”叫郑敏陪你去县医院妇科检查,拍片!”依梅呻吟着说:“不去检查呀!”古华说:“你想死吗?” “不想?” “那就起来!用我的医保卡,我说的不错吧,去年的医保费六千多元被你无端挥霍五千多元,今年的四千多元又被你浪费千多元,若不浪费,有了大病仅我医卡里的存款就能应付,不听良言,报应在眼前,刚十五岁的人就得下妇科病,千叮万嘱乱搞不得!” “我这算啥,那山上伊兰子还得白血病呢。” “她病再大不羞人!” 依梅就给郑敏打电话。郑敏说没路费,古华说:“这自然不用你操心? 郑敏就来陪依梅乘客车去八十里外的县医院? 依梅本可当天返回,但她巴不得在外逛一天,古华离不得人料理那怕再简单不过的生活。依梅第二天中午才回家,这下又可作饭支嘴什么的了,不料依梅因耍风度冻感冒了,烧得发烫,只好要她坚持住,找个邻居女生陪同去看医生,回来后古华命令依梅睡下,不一会儿就嚷道,受不了,出汗了,要掀开被子。古华本指望依梅早点回来料理生活,这下可好,只得又将就连吃四顿“来一桶”带酸莱的方便面,不过,依梅在身边这种无奈的感受就好一些。他本来厌恶方便面不纯的味儿的。好在依梅检查的结论是常规妇科病,无甚大碍。但这个凭一时兴趣取舍亊向的女子,不顾及养好身体,冬天外出打工无棉衣的后亊,冷静不了,一心要随外侄家女子去新彊摘棉花。古华又舍不得依梅走,又怕她在身边成天正亊不足,邪亊有余,糟糕添烦恼,离去了一时又转不过思想弯子。只有果敢承受一种选择方式,要么请保姆让她去,要么坚决让依梅留下来。但一想到依梅肯定坚持不了半年,决定还是让她去。 “对你无言,”古华说,“要呆你就在外面待半年,过年才回来,别叫我才找保姆一两个月,你又回来了把保姆辞了?摘棉花也是季节性活儿,至多两个月就结束?” 依梅反复无常的心态,古华也拿不出依梅所需要的高压本亊,因为他本就失去独力生活能力了,最显然的是动步艰难,这个样子,对依梅这样的女子还能有约束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