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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虎的遗书

山虎死前说话很费力,大家都接受不了他快断了气的声音朗读遗嘱。他临死前告诉景锋恩等人,让他们去锦翁县在南城边有一片松林,你们把一条红布挤在最粗的那颗大树上面,树下面有他埋藏的东西,是他积攒的一些钱,他们把一部分交给我女儿杜秀绮。

明天你们去城北那里有一条胡同,有人会带你们去找关景天。

在山虎死前第二天,杜秀绮穿着送殡服半夜去了郭老板的旅店,等她出来后,郭老板伤痕累累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

泰园动物园,有一对父子根本一对恋人,一个小子跟一个满身脏兮兮的男孩。

笼子跟前站着那一对父子。父亲对儿子说:“儿子,咱们要爱护所有的小动物,它们跟我们人类一样,你看那只大狮子喂小狮子吃奶。”

小男孩吃了几口桃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爸爸问儿子:“你怎么了?”

“我吃太多了。”

“那你就丢给那只小狗吃吧!”

这时,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偷偷跳墙进来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满了泥土,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裤。

小男孩对爸爸说:“我怕那个人打我。”

爸爸瞥了那个男孩一眼说:“别管他,我们去喂小狗。”

他俩来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狗跟前。儿子问:“怎么就一只小白狗啊?”

小白狗目光中充满了忧伤,浑身脏兮兮的。

这个小白狗就是小山包。

小男孩将吃了一半的桃子扔给它,“吃吧,小家伙。”

小山包看到另一旁只能在抽着烟的爸爸,它朝着爸爸汪汪汪叫着。

爸爸对儿子说:“再扔个桃子给它。”

儿子将袋子里的三个桃子都扔给了它,小山包却没有任何反应。它的眼泪直流,眼眶红红的不停在地上打滚,叫个不停。

爸爸有些琢磨不透,“这小狗怎么了?”

小白狗试图跳起身子,去抢爸爸手中的烟。

爸爸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啊!你是要烟啊。”他将烟扔给了小白狗。小白狗立刻闻了起来它将烟咬在嘴里猛吸着,身子不停哆嗦着。

儿子对爸爸说:“爸爸我们回家去吧,它身上好难闻。”

走了没几步,他俩看见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用树杈偷偷去钩小白狗笼子里的桃子,捡起来飞快地溜了。

儿子拽了拽爸爸的衣袖说:“爸爸你看,那个男孩是个小偷。”

近几年来,警局传出关于盗窃团伙的消息,他们被列在排行榜中。其中列为第二名的是闫马。

闫马是偷窃团伙的老师。20岁那年,他只拿着一把刀子到处奔波。他第一次行窃是在杨勒城街边,他看到有一个算命的老伯,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绿色鹦鹉,嘴里叼着一张卡洛牌,意思是说他最近会破财,但是会有贵人相助。

老伯说:“命运是老天给注定好的,不过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他在临走之前,给了老伯五元钱,却趁老伯不注意拿走了他的钱包。

从这天开始,他的命运便走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闫马先是去别人家盗窃,然后变成了抢劫,他出来时身上只有四千元钱。

他钱花光没钱吃饭的时候,使他感到的不是饥饿,而是寂寞。当他吃饱喝足时却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过了几年他回到老家,跟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结了婚,还摆了几十桌酒席,邀请了全村的邻居。他帮过村里人干过很多的活,大家都很感激他,也知道他在外面赚了大钱。

他的妻子名叫洛美,她有一个孩子,她曾经想要杀害这个孩子,后来她差点出了意外,也许是老天对她的惩罚使她改变了想法。有一天,这个孩子对闫马说:“闫马,我想跟你一样,成为天底下最有本事的贼。”

“那让我先考考你,”闫马问他。“你要是看见一个人车筐里有钱,你怎么把钱弄到手里?”

“我故意被车子给撞倒。”孩子说。

“哈哈,你这样可不行,夏鲁。我来告诉你,你拿着一团线球,往车轱辘下面一扔,等那个人下车的时候,你趁他没注意,再把钱包偷到手。”

“我明白了。”

闫马问那个孩子,“要是那个人是步行的话,你怎么才能让他停下来呢?”

夏鲁摸了摸脑袋说:“不知道。”

“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到外面去见见世面。”

等闫马要出行的那一天,邻居都把自家孩子带到了他家门口,让他们的孩子跟着他一起赚大钱。

一年后 ,金城大厦饭店门口,一个孩子假装晕倒在地,嘴里吐着沫子。来了很多人围观,几个扒手拥挤在人群当中开始行窃。

跟闫马出来最大的孩子十几岁,最小的九岁,他们都叫闫马为爸爸。

他们住在西北街黄家大院里。

洛美在地上算着账目,她多闫马说:“我们一共几十口人,一天就要吃六十元的包子,五十元的菜。我们有两个月没有吃肉了,加上吸烟,就连夏鲁这么小的年龄也学会了吸烟,加上房租,水电费就要两百元,这还算少的,我们每天的消费就要三百元,一个月下来就要六千多元呢,每个月要这么多的钱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

闫马正躺在炕上睡觉,他用被子蒙住脑袋,不想再听她唠叨。

洛美继续说:“昨天,小康和罗罗被人打得伤痕累累回来了,他俩什么也没有偷到。就让他俩回家去吧,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去。还有,夏洛把偷来的钱买了玩具枪,他还是个孩子年纪小。”

洛美把夏洛叫到了自己跟前,夏洛吃着水果朝她跑去,“妈妈,什么事?”

闫马伸出手,狠狠给了夏洛一巴掌,夏洛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黄家大院向南走五分钟就是一家银行,前几天,小康跟罗罗紧盯着提款机取钱的人,结果是一无所获。

有一天清晨,闫马下半夜四点就站在银行一处角落里,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大胆的法子。

天亮时,他踩灭了脚底下面的烟,然后回家去了。

洛美正在院子里面洗衣服,闫马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我们要做一件大事情。”

他说:“我们要做的就是挖个地道,把银行里面的钱全部偷出来。”

大家听完感觉点子很好,大家都欢呼起来。

这天夜里,闫马用尺子测量了一下黄家大院到银行的距离。第二天,他就去买了工具。

早上,他在院子里画了一个圈,把一桶脏水倒在了圈里。

他对大家说:“来,开始行动吧。”

院子大门紧锁着,年龄大点的孩子开始挖坑 ,另外一些孩子把挖的泥土晚上悄悄运到山上一个斜坡上,那个斜坡被填平了,地道却挖错了方位,他们挖过了几所房子跟几颗大树,也没有达到银行的下面。

闫马很是无奈,他突然想到他在牢房中结识了一位,真正挖地道的人,他名字叫林涛,外号,阿碧。

林涛被邀请来了之后,闫马先带他去银行看了一下保险箱的方位,然后林涛看了一眼地道一眼,他对闫马说:“这是一颗杨树,向左面挖吧。”

他们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林涛指着上面说:“就是这里。”

案发之后,警方在媒体面前声称,这些行窃人可能有精密的工具,包括定位系统,工程师何挖地道人员。而这个挖地道的人就是林涛,他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因为行窃被判了两年。

警方怀疑,这些人在银行附近租了一所房子,关上大门偷偷挖地道,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银行人员发现地面被人挖了一个大坑,他们偷走了六个保险箱,没有触碰过警铃,保鲜库里面的警铃也没有任何反应,就连摄像头也没有录下任何线索。

闫马坐在火车里靠窗的位置,车厢里有股很难闻的气味。

一个女人的汗臭味跟一个男人的脚臭味混杂在了一起,一个中年男子打着哈欠,嘴里散发出大蒜的味道。大蒜味道弥漫在空中,跟另外一个男人吃着韭菜盒的味道混杂在了一起,烟味,浓烈的香水味,晕车人呕吐的种种难闻得气味夹杂在了一起,就成了难以作呕的臭气。

喧闹的人群,恶臭的车厢,就连空气都无法让人窒息。

闫马旁边坐着一位扎着辫子的年轻男人,男人对他说:“我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是在火车的上面。现在却被挤得快成了馅饼,老兄,咱俩换个位置可以嘛,我要嘘嘘。”

闫马很不高兴低跟他换了一下位置,他打开窗户,向窗外嘘嘘着。闫马拿出一瓶啤酒问他喝不喝。

男人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闫马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当火车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男人看向窗外,大声喊:“墨兰。”

在这个村子里,叫墨兰的女人每几个月都会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洗衣做饭,甚至就连做梦都会梦到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