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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章 统万破

  

  拓跋焘趾高气昂的来到统万城门下,城门紧闭,拓跋焘不断的派人骂阵,无论怎么骂,对方就是不应战,也不理,稍微靠近点,就会有马面伸出,给他们放一阵毒气或者冷箭,使得拓跋焘不敢靠近。

  

  这样干耗了几天,统万城门依旧紧闭。拓跋焘见军士浮躁,便生出一计,撤走了主力部队,潜伏在统万郊外的树林里,并让瘦弱的残兵辱骂,示威,同时劫走城外的粮食,激怒夏军。

  

  赫连昌暴怒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战,这时,军卒来报,投降了一位北魏士兵,怎么处置。

  

  赫连昌深感意外,经过审讯得知,北魏的主力和辎重在后边,前面是轻骑,由于粮食所剩不多,夏军又迟迟不肯出战,士兵们不想忍饥挨饿,所以,逃的逃,散的散,人心不稳,他也是无路可走才来投降夏军的。

  

  赫连昌听后大笑,他不顾月明的阻拦,率领三万军卒出战。

  

  拓跋焘见自己的计策成功,心里乐开了花。两军交战,赫连昌一打,魏军溃退,赫连昌哪里肯放过,尾随其后,紧追不舍,一直随着魏军追到了树林里。

  

  突然,狂风大作,风声鹤唳,从树林里杀出大队人马。赫连昌惊魂未定,大惊失色道,“不好,中计了,快撤。”

  

  “想逃,晚了。”拓跋焘呼啸而来。

  

  两军交战,兵刃相向。

  

  慌乱中,闪着寒光的大刀刺向拓跋焘白马的咽喉处,顿时,血溅四方,倒在地上,拓跋焘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不等他爬起,夏军已将他团团围住。

  

  月明来的正是时候,接着,他正要一刀结果拓跋焘的时候,从乱军中杀过一人,挑开夏军,帮拓跋焘解围。

  

  此人正是北魏太子拓跋晃,他从父出征,威不可挡,与月明打作一团,两人越打越勇,难分你我。

  

  另一边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观战,船雪披风带笠,骑于马上,飞身射箭,直袭拓跋焘。

  

  拓跋焘耳边风声作响,等箭到跟前的时候,想躲,晚了,那箭直奔心窝,不偏不倚,眼看就要挨上了,拓跋焘只能眼睛一闭,听到惨叫声却是另一个人的,他睁开眼来,原来是拓跋齐替他挡去一箭。

  拓跋焘抬头向射箭的方向看去,万绿丛中立着一人,披风戴笠,看不清长相。他搭弓拉箭朝船雪射去,船雪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这边士兵太多,都在浴血奋战,拓跋焘射了一箭,又被夏兵围攻,他来不及再射箭,接着,他身中数刀,血流如注,拓跋晃见不好,想要收兵,月明却紧追不放。

  

  拓跋焘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管血流疼痛,勇猛杀敌,魏军很感动,不知哪来了力气,振奋精神,拼死杀敌,夏军逐渐落了下风。夏军被杀的连连溃败。再继续战下去,魏军便会大获全胜,夏军难保。赫连昌只得撤军。

  

  大部队跟着赫连昌败走,剩余的残兵哪里是魏军的对手,月明见状,心中着急,越打越猛,拓跋晃越打越显得吃力,步步退守,却不能防攻。月明一个回旋,虚晃一招,将拓跋晃的胳臂一震,脚下一踢,将拓跋晃按到在地,大喝道,“快快住手,你们的太子在我手中。”

  

  兵刃声渐小,停止了打斗。月明又喝道,“想要你们太子活命,魏军退后。”

  

  魏军听了,不敢靠近,也不敢退后,只等待拓跋焘的命令。拓跋焘长吁短叹,眼看就要歼灭夏军,太子却落在他们手里,这让他情何以堪,他只好下令道,“魏军听令,向后撤退。现在可以放了晃儿吧。”

  

  “等我们安全回到城中,我必然会放了他。”月明一边要挟,一面让残余的夏军撤退。

  

  拓跋焘不敢追击,也不敢离开的太远,生怕对方不守信用,一刀杀了他的晃儿。只能远远跟着。

  

  月明带着残兵回到统万城下,赫连昌早已逃进城中,紧闭城门,月明在城下多次请求开城门放他们进去,赫连昌疑心,本来夏军溃败,此时,月明却能将残兵带回,会不会月明投降了北魏?

  

  赫连昌站在城北门上对月明道,“二哥身后的魏军正在虎视眈眈,若我此时开放城门,魏军必然趁机而入,岂不是不攻自破?”

  

  月明道,“我有人质在手中,他们不会弃太子而不顾,陛下若是执意不开,免不了寒了夏军的心,恳请陛下打开城门,放夏军进城。”

  赫连昌听后,身旁又有将士求情,他只得打开城门,让残余的士兵进来。

  

  月明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不见船雪,眼看城门又要关闭,船雪不知是否进城,情急下,只得挟了拓跋晃进城。

  

  拓跋焘,见月明不肯放人,在城下大骂。月明入城后,仍不见船雪,问了其他将士,均没有见船雪入城,心中一片大乱,难道船雪被魏军劫持了?为何不见魏军要求换人质?

  

  拓跋晃却说道,“难道你就是大禹后人楼姑娘的朋友孟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我真是识人不明。”

  

  月明立即放手道,“刚才多有得罪,望太子莫怪,我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夏军安然脱险,只是楼姑娘不知是否在你们魏军手里,我若放您离去,怕楼姑娘有危险,只好委屈您先呆在我们胡夏,我们会以礼相待。”

  

  “哼!真是忘恩负义。”拓跋晃反应过来,“你说的楼姑娘可是神医楼船雪?”

  

  “正是。”月明回答。

  

  拓跋晃星目圆睁,“楼姑娘不会在我父王手中,不然他早拿她交换我了,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了吧。”

  

  月明想了想觉得有理,正想放人,却被赫连昌阻拦道,“敌过太子,岂能说放就放?来人,把太子给我拿下,我要用他做人质。”

  

  “哼。夏国人说话果然不算话。”拓跋晃冷冷道。

  

  月明喝退手下,“谁敢上前,人是我抓回来,放他走吧。”

  

  赫连昌恼羞成怒道,“你的心到底是向着外人的,这里是我胡夏的国土,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王,我说了算,杀了他,以慰父王在天之灵。”

  

  月明将寒刀重重地磕在地上,“你不能杀他,船雪下落不明,你就不关心你的表妹吗?”

  

  “我们要分清楚孰轻孰重,比起胡夏整个民族的繁荣昌盛来,牺牲一些也是值得的。”赫连昌冷言冷语道。

  

  “哼。我看你关心的是怎样保住皇位,而不是胡夏民族吧。”月明反唇相讥。

  

  “难道你忘了,父王有多么的痛恨拓跋焘,他们杀害我们的祖父,灭了我们祖上全村的人,这笔血债,不该偿还吗?也难怪,你并非父王亲生,怎会替胡夏着想,念在父王的份上,我放过你一次,若你再敢阻拦,连你一起杀掉。”赫连昌眉头一扬道。

  

  “你知道父王为何最终选择让你继承皇位?就是不希望再看到手足相残。”

  

  “住口,你竟敢出言不逊,弓箭手准备。”赫连被揭了短,恨不得立即杀他灭口。

  

  “大哥与四弟的死,我不会放过你的。”月明见弓弩手哗啦围了过来。

  

  没等开弓放箭,便听城中有人吆喝:“不好啦,魏军混进城了,城门被魏军打开了,魏军要袭城了。”

  

  月明闻之,失了神色,赫连昌更是惊慌怒道,“都是你带来的奸细,杀了他们,一个活口也不能给我留。”

  

  月明本想解释,冷箭却放了过来,他只能来回避闪,喝道,“不赶紧去杀敌,在这里起什么内讧。”

  

  统万城中,一片大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敌军就进来了。

  

  城中杀的天昏地暗,鸡鸣狗跳。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原来那拓跋晃在林中与月明打了一百多回合,逐渐落了下风,便急中生智,假意被挟持,混乱中,拓跋晃的心腹大将士卒趁此换上夏军衣服,混入残余夏军部队中,情况紧急,月明一时间也分不清魏军,夏军,便携着拓跋晃和残余夏军入了城。

  

  拓跋晃的心腹刚才见赫连昌要杀了他们的太子,便到趁机到城下杀了守门将士,放下吊绳,城门大开,迎接拓跋焘入城。

  

  拼杀一阵,赫连昌见统万难保,又等不到赫连定,只能率领轻骑队杀出重围,逃之夭夭。

  

  魏军进城,夏军溃散,没了皇帝,只好纷纷投降。月明被捕,押进了地牢。

  

  船雪在树林中躲过拓跋焘一箭后,见战事危急,便准备去助月明一臂之力,谁知道她刚下了坡,便碰上寇国师。

  

  此时的寇国师已是强弓末弩,他却找上门来,说,“我知道你的娘亲赫连香在哪儿,你若想知道就跟我来吧。若你不信,杀了我也可以,但你从此再也不会知道你娘亲的下落了。”

  

  船雪怕他使诈,又怕自己失去唯一与娘相见的机会,便跟着国师去了。

  

  寇谦之从沧浪洲逃走之后,断去一臂,武功尽失,被一个女子救走,经过数天女子对他的照顾,他逐渐得知,这女子寻女儿的,他又私下派人打听这女子的来路,知道楼船雪与赫连香的关系,这才把船雪引到了平城。

  

  船雪见到了自己的娘亲,百感交集,母女俩好好的团聚了一番,抱头痛哭。

  

  船雪则怪,“为何你早点不来寻我,让我这般孤苦无依,要不是师父收留,我早饿死了。”

  

  赫连香掩着眼泪道,“娘一直在寻你,你还有个妹妹叫楼月娘,她比你小一岁,娘与你丢散后,一直寻你,后来娘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只能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娘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孩子生了下来,却没有办法养活,月娘体弱,生了病,娘将她丢在破庙去寻大夫,这一寻又把月娘给丢了,娘,娘的命好苦,呜呜呜……”

  

  船雪心软了,湿漉漉的,安慰道,“娘,我错了,我不该怪您。那后来,我妹妹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却不肯跟我回来。娘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你,不能再和你分开了,你不要走好吗?留下来陪娘吧。”赫连香道。

  

  “现在不行,娘,北魏正在伐夏,我得回去帮助月明,等战事了了,我再回来接您。”船雪一边解释,一边瞪着寇谦之,似乎已经明白为何寇谦之好心帮她找娘了。

  

  “你不要去,娘希望你活着,那太危险了。”赫连香劝道。

  

  寇国师笑着插了话,“我看船雪姑娘不必再去了,统万城已破,赫连昌逃走,你还去干什么?”

  

  船雪连连后退,如受重挫,急忙又问,“那赫连月明呢?他呢?”

  

  “别紧张,他还没死呢,被关押起来了。”国师奸笑,“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这条胳膊,还有这身武功,你们都得如数偿还。”

  

  赫连香一直不知道寇谦之的真正身份,听了这话,如梦初醒,“你到底是谁?”

  

  “夫人,我是北魏国师寇谦之,我的主上让我暗中寻您,我寻了这么久,难道您不想见见我们主上?他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啊。”

  

  船雪见娘亲面有难色,又是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何好心让我们母女相聚,到底安得什么心?”

  

  “你还是自己问你的娘亲吧,若你交出兵符,或许赫连月明还有所救,自己考虑。”寇国师甩下一句话便走了。

  

  船雪盯着自己的娘,不解道,“娘,您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赫连香眉头拧成了疙瘩,掩着泪道,“别问了,我求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