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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外二首)

◎夜半
夜半的酽茶,味道淡成了寂寞
墙上的时钟,撕裂着黑暗的静谧
下弦的月亮刚刚睡下
香烟烫破回忆,在被看穿的梦里
生根发芽
 
穿上星星图案的袜子
勒痛脚,忍着银河坠落的忐忑
蹒跚向前。用仰望计算位移
安慰一个不曾出现的答案
可是啊,步子拖得再长、再远
也丈量不出夜空里看不到的高度
 
在零点零分,整点。捡拾稀碎的萤火
但是我不会装进行囊,我要
与朝阳交换晨曦
与眼睛交换心事
让第一颗孕育凝结的露,冷却掉
燥热良久的秘密
 
笔,游走到纸以外的时候
思绪,未抵极点
 
◎赏月
 
将一半的印象,嵌在弯月的正面
抬头可见。另一半
藏在几个梦的背后,盖上被子
隐成理不出结尾的思念
 
从最初始的激情写起
我懂,有一种牵挂
被时间锤炼以后,变成
无以言表的情结
 
初五晚上的月亮,是我的初恋
黯然了星光,却是一艘划不远的船
定格在心里的模样,如钩
钓起我最难修改的诗行
 
◎品茗
陈年的普洱,沏出琥珀的影子
把多情的神经,伸到味蕾最前端
品茗意,嗅故事
 
沾满灰尘的手,端不稳青花瓷杯
我眼看着,抖落半桌的文字
流到桌角,滴在失去温度的脚边
我侧耳倾听,想在那没有任何的声响里
听出南方古树的味道
 
唇,却温柔成像仲春的风
细腻地感受黑暗,叹息
 
一口,品出芳香
一口,品出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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