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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烟火残缺(2)


     “真是可爱。”
     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调笑,让木槿这个大大咧咧粗神经的短发妹子,一瞬间脸上浮出了红晕,带上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她忘了质问他为什么会解锁,忘了说谢谢,只不停快速地翻动电话簿,又惹来那只白皙如玉的手给她轻划几下,点了老爸一栏。
     电话很快通了,“喂,老爸,来山脚下接我,今天不画画了。”
     “嗯,好的,快点儿。拜拜。”
     “上来吧,小师妹。”
     挂了电话,木槿循声就看见凌羽蹲在她前面,少年宽阔又略显单薄的背在等待她趴下。
     一瞬间,她混乱的心绪像被山风吹散,大脑一片清明。不经意勾起一个少女该有的浅笑,像呵护她的精心画作一样,小心地趴上凌羽的后背。
     山道上,提着两份画具的少年背着短发的少女在稳稳地下山,山石悄悄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师妹,你好重啊。”
     “哪里有!可能……暑假长胖了。”
     “你确定?”
     “确定!”
     “小师妹的名字叫木槿吗,是很好的名字。”
     “唔……你的凌云志也不错啊。”
     “哈哈哈……那是我随口一说,师兄我只有一个名字凌羽。”
     “哦……”
 
     凌云志,这个除了凌羽和木槿,谁都不知道的名字,就像是木槿和他独有的秘密。所以当她听见,学员得到“凌云志”这几个字时,脑中一瞬间冒出一个想法,让老师写这三个字给她,然后她再给他。
     这有什么意义吗?木槿自己也说不出,只是就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苏戈知道木槿去上课,扭伤脚,结果被抛给一个陌生男生送下山,满脸气愤地决定陪木槿上课。但她也仅仅只是陪在学校的课,木槿还要在青木的小楼里和青木的爱徒们一起画画。凌羽也会出现在小楼里,他也是爱徒团一员。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苏戈都不知道凌羽的存在。
    
     直到凌羽偶尔也会来学校上课,并且总是要在木槿后面。如果有人了,他会温和地笑着:“同学麻烦让让,小师妹在这里,怎么能少了大师兄呢。”即使那人不认识两人也会笑容暧昧地让开,除了苏戈。
     这样到后来,苏戈没有位置也不会在木槿后面坐,其他人更是默契地留下木槿后面的位置。
    
      后来呢?木槿有点想不起来了。总有些事本该刻骨铭心,却总是任它,模糊在脑海。
     “砰”窗子外面爆开了一朵绚烂的烟火,木槿望着楼下空地上的一伙少男少女,心想大概是有人告白吧。
     在木槿的印象里,小城大学生总是流行这样的告白方式,然而,凌羽和木槿的牵手,也有漫天烟火,却不是男孩儿特意买来告白的。
     好像是在春天小城艺术节的闭幕夜,投资方提供了价值上亿元的烟火,在小城艺术中心广场燃放。
     木槿和凌羽的画都是获了奖的。两个人当时已经在画室餐厅同出同入,关系好到让所有爱徒团都调侃什么时候有喜糖。青木也时不时逗逗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徒弟,大呼两人要给他媒婆钱。
     木槿也在一次次调侃中,对凌羽感觉越发复杂。觉得凌羽也是喜欢她的,但是他为什么总是任她暗示明示都不说出口呢?
     颁奖后,两人一如往常默契地走到了一起,在广场上漫步,什么都不说,气氛正正好。
     今天一定要他说出心里话!加油!木槿!相爱而错过是最可耻的!木槿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
     鼓足了最大的勇气,“诶,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烟火在这个时候“砰砰”密集燃放,木槿的话淹没在巨大的爆炸声里。
     “你说什么?”等第一波过去了,凌羽低下头问她。
     看着在黑夜里模糊不清的脸,木槿的忐忑像随烟火一样消散了,“我说,我们在一起试试看吧!”
     话音落下,烟火再次漫天齐放,映着木槿的如花笑靥。
      “试试看?好啊。”一个小间隙,木槿听见了凌羽的愉悦回答。
      笑容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浮出。
      “我……”


作品集三千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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