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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这是关于风的谜语样的唐诗。
有几幅画面是我至今不曾忘记的:
深秋之夜,幽蓝的河谷里,几棵挺立于河边的杨柳,叶子早已变成金黄。秋风舞动着金黄的柳枝,像被风吹乱的女人的黄色长发。
玛丽莲·梦露站在地铁通风暗道的铁箅子上,长长的裙子被从下面返上来的风吹得撩动膨起,宛如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她则被衬托得飘飘欲仙,热情洋溢,仿佛再过一会儿,她会笑着从银幕上跳出来。
体态秀挺的果*体女模特,双腿并拢站在黄土崖前,两臂呈V字形斜垂于腹,双手交叉紧紧遮住髀间。她的头歪向左肩膀,风掀起她浓密的秀发,也随之向左飘飞,几乎遮盖了整个面部。
有幅对联是我非常喜欢的:风中柳浪溅燕羽,雪里梅枝招鹊歌。
其中描绘的绿色柳林中飞翔的燕子,白雪梅花相映衬的喜鹊高歌,无不在风中鲜活得有声有色,如亲眼所见一般。回味良久,真是绝妙!
风中的景色和美女,才玉树临风,生动娇娆得惹人怜爱。
当然风带给我们的绝不都是风摆杨柳般的柔媚,还有过江千尺浪的阳刚的一面。在北方,尤其在冬季,西北风的寒冽令江河冻结,大雪飘飞。漫长冬夜里,寒风刮过失去绿叶的树林,铺满白雪的土地,在冰冷的星光闪烁的银河下飞流。倾听冬夜里风声呼啸,足令千里之外远游的旅客,思绪万千彻夜难眠。
井上靖曾有诗云:
你纵然不听——
雄浑的神曲,天声,
可你要倾听——
那风声,
那摇曳林莽,
掠过原野,
把村庄,
劈成两半的声响。
那样猛烈的风声,怎能不令听者,情怀激荡。
偶然于报上看到这样一段描写:
大兴安岭冰封雪飘,江河凝固的冬景,令加格达奇格外壮观,莽莽的雪原滚动着座座灿烂的银峰,参天的古松在凛冽的寒风中摇荡披雪的树冠,银浪似的,起伏,翻卷,发出海洋般的啸声。你不能忘记那如大潮,如江河,如地球在歌唱般的声响。
在如此境界中,你体会到的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是北国风光雄浑壮丽?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吧。
有一首古诗,我在二十多年前只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次,却一下子记住了:
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
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
近年来翻阅《千家诗》,才发现是唐朝张说的诗作。意在远走他乡的游子,归心似箭,日夜兼程,渴望尽快返回阔别已久的家乡与亲人团聚。秋风却早就比他捷足先登,提前赶到了洛阳城。我以为这是写风的诗中最隽永的一首。它带给我的想象还有,人骑在马上快马加鞭,夸父逐日似的,与时间更与风赛跑,但最终的赢家显然早已注定。
这同时让我想起早期的《读者文摘》里的短诗:
马比风跑得快
但马在风里跑
风是无孔不入,无所不在的。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风可以赠与人间雨雪,温暖、吉瑞、也能够袭来冰雹、寒冷,甚至灾难。人在可令船体倾覆、房倒屋塌的飓风面前显然弱小至微不足道。有人不服吗?零下三四十度的寒潮、龙卷风、十二级以上的超级风暴。你不怕——也是枉然也是丝毫减弱不了风的强大淫威的。
有人曾言及,用导弹之类的爆炸力,可以在大洋上阻止热带气旋的生成。乍一听太有科学依据了,但科研的机械的力量真的就能呼风唤雨,手可摘星辰吗?
也许可能,人定胜天嘛,不过那可得等……
而乐观一点展望未来,就算真的可用所谓高科技的力量令台风顿止,那样一来对世界气候又将造成怎样难以预测的不良影响呢?
再仔细想想,那岂不是在蚍蜉撼树,抑或得不偿失?在自然界面前,妄自尊大者,竟然还策划着要把月亮炸毁。戏言吗?人家既然口出狂言,想必不是在信口雌黄——实在可笑!
打伞不如云遮月,搧扇不如自来风。
其实老百姓早就发现,顺天应人,借助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力量,为人们谋利。这比某些聪明人忤逆自然破坏自然而大力鼓吹的那一套,更实用,成本更为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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